老牛的美篇

老牛

《变》 时隔了三十五年后，我又登上了兰山之巅的三台阁。俯瞰新建的兰山公园，我不禁惊诧了。昔日的荒山之上，竟然神奇般地变成了美丽的仙境。 我惊诧了，兴奋呀，急切地从三台阁上走下。青灰色的石板砌成的节梯，不宽、长长的，走在上面如穿越在历史的隧道中。不由地想起了它的前身……三台阁始建于一千多前，后被自然灾害所至，战火所焚，到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仅剩残丘一垒。今天的三台阁为后来新修建的。它威武雄壮，高耸入云；用古老的名字书写着千年的历史，仚屳屲冚，修炼成了历史的老人。老人目睹了荒山变仙境的全过程，今天又目送我走进公园 三台阁与兰山公园间，是一片顺着山势漫长而不宽的草地。走在草地间弯曲的小径上，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块像山状的巨石；看着上面的四个大字:兰山烟雨。我愁绪满怀；想起了三十五年以前，脚下还是块荒凉的山地，往事如浮雕般的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在兰山脚下长大。上世纪六十、七十年代，我与我的孩童和少年伙伴，是兰山上的常客。“皋兰山上只有一棵树，没有一滴水”的荒凉标记，已深深烙印在记忆里。 那个时候的兰山顶上，土壤干燥蓬松。好不容易寻到一土块，拿在手中，轻松一捏，就是一抔土。山体的缝隙里，稀罕地长着些可怜惜惜的杂草，一眼就能数出有几株。只有在山坡的阴洼处，稀稀疏疏地长着些绿色中还泛着淡黄色的骆驼蓬草。鸟雀也少飞来，见不到一双双，一对对的恋人和情侣，因为这里不是青山绿水。只偶尔能听见旮旯鸡（野鸡），不知在哪里发出的几声鸣叫；“嘎、嘎……”短促而低沉，像是告诉人们，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但，这荒山上，却是我们孩童和少年时，游戏的好地方。只要在星期天，寒暑假里的风和日丽的时候，我们十多个男生，来到这里，分成两拨，玩起野战游戏。胜者为“解放军”，败者为“国民党军”。扭打着，翻滚着，土块飞溅，尘土飞扬。就这样嬉闹着，游戏结束后，一个个都成了“土行孙”。 公园里树木已经成林了，蓊蓊郁郁的。望着不远的翠绿的树木，看着脚边油绿的草地。我情不自己地蹲下身去，抚摸着拨弄着小草。小草有一拃来长，但不知道它们叫什么草。小草像明白了我的心事似的，用硬硬的草尖说话了——轻轻扎着我的手心，“找骆驼蓬草吗？我们已替换了昔日的它们，但仍然有顽强的生命力。”小草真可爱。欣慰之后，我发现了惊喜——绿色草地的草尖上，满是晶萤的小水珠。在阳光下，像星星、像眼睛，它们眨呀眨地，似乎告诉我:我们有了生命之源水的保障——人工浇灌。 惊喜呀，惊喜！水上了山，兰山公园进入了永恒的春天。“……兰山上没有一滴水”的标记，如轻烟被春风吹走了。喜悦催我走进公园。 公园里里外外都是树。山门、牌坊、长廊，两傍的树木更是整齐。风静时，它们挺拔直立，像一排排忠于职守的士兵；风起时，它们鞠躬行礼的美姿，又宛如一队队的迎宾；只不过是我的意象罢了。亭台楼阁，寺院，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簇拥着，它们像一座座船舫行驶在绿色的大海上。当然，这是我的美好遐想——不远的将来，兰山就会变得更好。 这里，曾经的荒凉瘠地，如今变成了人间仙境。我惊诧之后，目不暇接了。我迎着微微的杨柳风前行。风里有些新翻的泥土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更多的是新鲜树叶湿湿的、淡淡的清香味。闻香随气，我走到了五彩龙池。池边上竖立着多块不规则的条状形石头；很像一群欲要腾飞，充满青春朝气的龙。阳光照在石条上，反射到池中，水面显出了黄、红、蓝、金黄、青五种颜色。风吹过，水面上形成一个个涟漪，慢慢扩大就波光粼粼，看起来宛如五龙在水中嬉游。我不知道，但我想这可能是起于名五彩龙池的缘由吧。一股东风吹来，风里带着些微小的水粒。原来往东不足一百米，就是跌水瀑布。虽然这瀑布是人工建造的，没有“三千尺”高的气势，也没有“银河落九天”般的梦幻。但它像一幅整齐、平滑、光亮似镜面的水帘子。水帘子上，不仅有人影、树影，还有阳光照在上面，形成的一个个五色光环的影像；恰巧绘出了一张人与自然合谐共存的水彩画。 我带着梦幻的感觉，走到了祥云广场。两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的响起，婷婷袅袅，飘飘起舞，宛如两位飞天仙女下凡。我有了漫步仙境的感觉了。当我看见广场上一个个游人，草坪上嬉闹的孩子时，才从梦幻中走了出来。蓦然间，我想起了“故人”——皋兰山上的一棵树。我走出广场，穿过草坪，奔向树林。树林很茂盛，有很多种树木，但我只认识杨树和柳树。树木棵棵高大粗壮，但没有一棵老树；如个个是健壮的青年。我用力拍打着树身。树木像知我心；似乎用“啪、啪……”的回声，告诉我:“皋兰山上只有一棵树”的年代，已过去了。“啪、啪……”的响声，唤来鸟雀。鸟雀好像也懂我意。它们呼朋引伴的飞来，用清脆的歌喉，唱出婉转的曲子，煊耀似地对我说：我们的歌声比旮旯鸡（野鸡）的“嘎、嘎……”歌声美妙吧。 兰山变得美丽了。人们用人类的聪明智慧，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技，把天宫的仙境，搬到了人间，移在了兰山之巅；把传说中的美景，悠远的遐想，美好憧憬，绘成了一幅含有诗情画意的宏伟蓝图，并已实现之。 金灿灿的斜阳，照在我身上。我站立山巅纵远眸，相信兰山还会变，但我不会惊诧了。因为有共产党的领导，人民政府的规划，兰州人的努力奋斗，兰山一定会越变越好，一定能越变越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