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记忆】消失的村小学

马俊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 字:马 俊</p><p class="ql-block">美 篇 号:481485630</p><p class="ql-block">图 片:网 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一生有过很多母校,但对我这个农村出去的孩子来说,最难忘的,还是那所启蒙我人生的村小学。</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夏天漏雨、冬天进麻雀的教室里,有过我无数的童年欢乐。</p><p class="ql-block"> 50多年过去了,村小学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烟里,遗址早已夷为平地。</p><p class="ql-block"> 今年春节,回老家看望小姨,我竟找不到村小学原来的位置。</p><p class="ql-block"> 小姨曾是这所村小学的民办教师。她把我带到田埂上,告诉我,哪块麦地是操场、哪块是教室。</p><p class="ql-block"> 我还记得,这里曾经叫做吴庄小学,是一个地主家的四合院,有七八个老师,150多个学生。</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吴庄小学,最高只有五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一个班只有一名老师,语文算术音乐美术体育他全能教。</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教师全部来自周围的村庄,上有老下有小,既要种田又要教书。</p><p class="ql-block"> 感觉他们教书倒像副业,通常忙完田地里的活,再匆匆赶来学校上课。但上课非常准时,从不会迟到。</p><p class="ql-block"> 放学了,老师比学生更急着回家,自留地里还有很多农活在等着他们。他们个个都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p><p class="ql-block"> 他们放下教鞭就是农民,放下锄头就是老师。</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们教课用的是方言混合普通话,通常是普通话不像普通话,方言又不全是方言。</p><p class="ql-block"> 我刚上学的时候,还听不习惯,听习惯了就觉得我外婆说话土。</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白墙上红字写着教育方针,是毛主席的话:“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等几方面都得到发展,使其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使其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p><p class="ql-block"> 每个教室的黑板上面统一悬挂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课桌是学校的,板凳是自己家带的。板凳底下老师用毛笔写着学生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上课时,老师手持一根竹棍做的教鞭,除了用来指黑板,更多的是威慑、警醒学生听话。</p><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孩子都比较野,上课说话、打闹、搞小动作是家常便饭。</p><p class="ql-block"> 老师发现了,就用竹棍重重地敲桌子,太调皮的就会被竹棍敲头打手,甚至照身上抽几下。</p><p class="ql-block"> 那时老师体罚学生天经地义,家长见了老师还会说:“老师你打得好!再不听话,给我使劲打,让他长点记性”。</p><p class="ql-block"> 我就被老师打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是六岁(70年3月1日),还穿着开裆裤。一年级班主任老师姓曹,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那时40多岁跟现在60多岁看上去差不多)</p><p class="ql-block"> 曹老师安排我和薛晓红同桌。我站着还好,坐下就走光。感觉难为情,就不愿意和女同学一座。</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小姨在学校教五年级,我感觉有点依仗,又不能说开裆裤的原因,就跟老师胡搅蛮缠、撒泼打滚。</p><p class="ql-block"> 曹老师把我按在板凳上,用竹棍直接招呼我屁股,因为穿着开裆裤,棍棍到肉。</p><p class="ql-block"> 下课我哭着去告诉小姨,我以为她能给我撑腰,结果她说:“打得好,该打”。</p><p class="ql-block"> 打那以后,我就特别听老师的话。那时候,学生没有家庭作业,放学了都要去打羊草、打猪草、剜野菜。</p><p class="ql-block"> 我在村小学一直念到四年级才去了东北。同班同学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听说我要走,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p><p class="ql-block"> 我去大庆的头几年,还幻想着将来回老家娶薛晓红,现在回想起来,我挺佩服自己,成熟得早。薛晓红后来成了我叔伯舅舅家表姐的小姑子。</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那些小伙伴们如今都已到了耳顺之年,他们当中还留在家乡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大多数像我一样在他乡安享天年,还有一些已经入了土,永远地守着这方水土。</p><p class="ql-block"> 随着岁月的变迁,孩子们都去城里上学了,农村已经没有了村小学。村小学成了一个历史名词。</p><p class="ql-block"> 站在村小学的遗址上,回忆曾经的书声朗朗,感觉有些疼心,是惋惜,还是遗憾,我自己也说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