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进腊月,便闻到了年味,只可惜年过五十,早已没有了那种小时候对年的期盼和欢喜。不仅如此,想到年前的超级大扫除,愁绪便涌上心头。过年显然是一场考验精力、体力和财力的空前挑战,每每思之,竟滋生出了些许的恐惧,并且高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今年冬天,一场大雪早早地便展示了寒冬的威力,忽如一夜,撒白了整座城。当然也唯有此时,山河一色,各种叫做"路"的东西隐藏起来,城与乡的差别逐渐模糊,不知道贫与富的差距有没有缩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以各种身份参加着与雪的战斗。党员、职员、业主、户主……从局部突破到全面围剿,铲雪成了我们这个北方小城的一道风景线。铲雪从"各人自扫门前雪"开始,然后一点点扩大自己的劳动区域。寒冷的冬日,通红的脸庞,朗朗的笑声,哈出的白气,工具与地面摩擦的各种声音,构筑了一幅劳动的立体画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老舍先生的《济南的冬天》中有这么一句,每到下雪天,这句话就鬼使神差地从我的脑海中蹦出来。可今年冬天,同样在山东,威海竟然下了几十厘米厚的暴雪。"千树万树梨花开"已不足以形容这样的景象,那位吟诵"山舞银蛇""江山如此多娇"的伟人,今年是他诞辰130周年,雪也怀念,代表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人们之于雪是有情怀的。人们喜欢被包容,被接纳。雪地上那一行行39码的脚印,那是我的专属印迹,它不仅证明我曾来过,而且从脚印的深浅、走向、外形,它知道我曾历经风雨,但逐渐心境平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喜欢用雪塑造各种造型,比如堆个雪人,体会一下女娲造人的酸甜苦辣,难点在于赋予它一切人的外形,可是没有办法给它以灵魂。灵魂是可以被塑造的吗?汗颜。倒是人是有良知的,若能去人欲而存天理,立圣人之志,这便是获得最可贵的灵魂了。一番折腾下来,我最终累了,于是仰天而卧,卸下负重,让肢体在雪地里摊平,与雪深度融合,让身心合一,了无心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说到下雪,当然还会想到哈尔滨。今年夏天,淄博火了,今年冬天哈尔滨火了。至于为什么会火?我想南方小土豆们对雪的向往一定是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雪是充满诱惑的,无论对大人或小孩。那么烧烤也是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流量时代,其实"火"与"不火"已经司空见惯,大多事件我会一扫而过,个别会"驻足"一会儿,很少有在评论区里说长道短。说实话,已过知天命之年,自觉少年之凌云志,中年之愤世嫉俗已逐渐淡出脑际,不过偶尔看到那些在直播间衣不遮体的中年女人搔首弄姿,还会感到悲哀和愤怒。为了碎银几两,坏了人品,乱了秩序。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有几人能惟精惟一,允执厥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玩雪,七十年代,物质匮乏,小孩子们穿着大棉袄、大棉裤和大棉鞋,没有换洗的备用衣服,弄湿了也不敢吭气,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然后用体温一点点将它"烘"干。这个时候,我会很得意,因为当我的手快要冻僵的时候,我便冲回家,将我的小手交到一双大手里,没有责骂,只有小心地揉搓,然后紧握,直到温暖传遍全身。那个人是我的姑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冬天是不是容易勾起回忆的季节啊?反正我已泪流满面,这个冬天有点冷。</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