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过年前去看望干姐,我和媳妇带上一礼盒鸡蛋和一箱水果,开车出发去了干姐家。干姐今年七十一二岁了,瘦瘦的,身体很好,每年体检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头发只白了很少一些,大部分都还很黑。</p><p class="ql-block"> 姐夫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年做手术去掉了一个肾,老说身体没劲,这次去看他发现走路一瘸一瘸地,才知道是发生脑梗引起的。我劝姐夫每年要去体检,他说不用。</p><p class="ql-block"> 姐夫从不体检,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对身体状况选择回避,身体好坏随便,我觉得姐夫有点愚昧,年龄大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要多注意才行。</p><p class="ql-block"> 干姐家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都上考上了大学,干姐和姐夫说起来很是高兴。</p><p class="ql-block"> 干姐家房子不大,里面装修年代久远已经很破旧了,墙有点黑,墙皮多处起来,屋里吊着一个小灯泡,大白天屋里也有点暗。我说干姐:“屋里这么黑,灯泡咋不弄大些”,干姐说:“你姐夫不装大灯泡,说用不着。” 干姐又说:“闺女说了,过完年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姐夫连忙说:“不用不用,装那干啥。”媳妇在旁边说:“你俩享住闺女的福了。”</p><p class="ql-block"> 从干姐家出来,顺道去养老院看看我二哥,二哥是小脑出血后遗症,身体平衡有障碍,走路颤颤巍巍,要用铝合金架才能走几步,他也是不愿意去体检,怕查出病来心里有负担。</p><p class="ql-block"> 和干姐家认识是八十年代初,我住腻了单位宿舍想去外面租房子住,干姐母亲家里有房出租,就租了一间房孑住,房间不大,有十一二平方米左右。干姐母亲家是老城区过去的老式房子,街巷里一个大点的院子,进大门后里面有南北两排厢房,院子中间有正房,干娘一个人住在正房里。穿过正房旁边的过道,后面还有个不小的院子,养了几只鸡,还有个旱厕,就是过去不能用水冲的那种茅房。我当时租的那间南厢房,租金多少我忘了,那时我工资三十多元一个月,房租一个月应该是五元钱以内吧!</p><p class="ql-block"> 干姐母亲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比我父母年龄大了不少,我称呼她大娘。大娘经历过很多事情,闲了常和我唠叨一些过去的事情。她说:“旧社会给人当过小老婆,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艰难,经常遇见土匪什么的,有时半夜响乱枪,起来奔命躲土匪什么的,吓死人”,日子过得很不容易。后来又嫁人才有了干姐。又嫁这家姓刘,是个蹬三轮车的,这房子就是他置下的家业,后来有病去世了,大娘真是个苦命人。</p><p class="ql-block"> 干姐是大娘的小闺女,比我大两三岁,大娘还有个大闺女,不在身边,一家人在灵宝县的什么村生活,年龄比干姐大了不少,她大儿子跟我年龄都差不多。</p><p class="ql-block"> 大娘脾气很烈,因为没有儿子,很是失落,总觉得女婿是外人,不想让刘家房产落入女婿手里,但也没有办法。院子里墙边靠着不少水泥板(预制板),姐夫想把厢房翻新,盖成平房,她不让,说姐夫是个“烧不透”,还说不姓刘凭啥要在刘家盖房子,气得姐夫没脾气。</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大娘提出让我过继给她做儿子,让我继承刘家房产,我吓了一跳,心想大娘有两个闺女,我来凑什么热闹呢!就赶紧说不行不行。后来大娘提出让我做干儿子,我看大娘是真心实意的,也不好意思推脱,就答应了,大娘很高兴,从这以后就真把我当儿子了,闲下来经常跟我絮絮叨叨聊天,说说过去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后来单位盖排演厅又有了新宿舍,我就又搬回单位去住了。搬走时干娘千嘱咐万嘱咐一定要常来看她,单位宿舍离干娘家不远,有空就来看看干娘,干娘总要打两个荷包鸡蛋招待我。我患有痔疮,大便时常带血,干娘家是旱厕,被干娘看到了,干娘絮叨让我一定去医院看看病。</p><p class="ql-block"> 干娘大闺女在灵宝,干娘每年都要去大闺女家住一段时间,常邀我去灵宝看看,有一年我闲着没事,真的去灵宝大姐家住了一天,第二天坐车返回洛阳。大姐有好几个孩子,最大的男孩好像比我小一两岁吧?记不清了,他要喊我舅舅,他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没叫过我舅舅。大姐夫开个小眼镜辅子,我那时也喜欢石头镜什么的,但是第一次去他们家哪好意思开口说,他也没送我一个,就觉得大姐夫很小气。</p><p class="ql-block"> 我年龄不少了,早到了该婚嫁年龄,把干娘急的,托四邻给我介绍对象,我这个媳妇就是干娘托邻居给介绍的,还真的一见终情,谈成了。岳母家原来就在这条街住过很多年,和好多街房邻居们都熟悉,半年后我结婚的时候干娘送我了两床棉花被子,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p><p class="ql-block"> 姐夫盖房子的事就一直拖着,水泥预制板在院子里放了好几年,后来干姐想通了,不就是给儿子改个名字吗!经邻居们撮合,外孙子改姓刘,干娘在院子里正儿八经的请了两桌酒菜,干姐和姐夫带着户口本,说吃完饭后就去把儿子改名姓刘,干娘给外孙起了个名字叫“刘金良”。后来干姐悄悄跟我说:“没去改名”说说算一遍,咱娘不问就算了;其实干娘心里清楚着呢,跟我说管他户口改不改名字,请过客,当着四邻右舍承诺过就行了,我死了也算对的起刘家这份家业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干娘去世了,我常去干姐家走动走动,姐夫很热情,每次都要做些菜来和我喝两杯小酒,外甥奉年过节也常到我家来看我。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四十年,现在我也退休快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p><p class="ql-block"> 干娘对我的好,我永远也忘不了,老人家想有个儿子传宗接代的那种渴望,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 给干娘做儿子是我的福气,这份福气给我带来了缘分,让我找到了称心如意的真爱。</p><p class="ql-block"> 干姐把我当成她的亲弟弟,时常关心我的生活,我把干姐当成亲姐姐,常去看望她。</p><p class="ql-block"> 人生即是如此,多个亲人多一份亲情,也多了一份挂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