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的魅力

沉淀岁月

这几天,我被网络上的小视频惊艳到了。<br> 河南豫剧院青年团无论是在河南地方演出还是赴山东济宁演出,所到之处,皆是人山人海,就连山坡上、平台上都挤满了人,场面极为壮观也极具震撼。有的老乡为了占个好座位,提前2个小时就大老远赶来,并且将中午的干粮都带上了。台上倾情演绎,台下认真聆听,演员们圆润的唱腔打动着现场的父老乡亲,听到动情处,大婶大叔们竟忍不住偷偷抹起眼泪来。<br> 在漯河某地,一位大爷在听罢戏后对演员们的表现赞不绝口,激动得假牙都掉下来了。一位网友趣评:大爷的牙是假的,情倒是真的。豫剧的魅力可见一斑。 在东北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二人转虽然受欢迎,但我觉得它的影响力是无法和豫剧相比的。<br> 豫剧是在河南梆子的基础上,不断进行继承、改革和创新发展起来的,是中国五大戏曲曲种之一。豫剧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五大流派:以开封为中心的唱法称“祥符调”;以商丘为中心的唱法称“豫东调”,又称“东路调”;以洛阳为中心流传的唱法称为“豫西调”,又称“西府调”;流行于豫东南的称“沙河调”,又叫“本地梆”;建国后,在杨兰春等的领导下,对豫剧四大地域流派唱腔进行了综合吸收和大幅改革,运用科学的发音,融入了歌剧元素,形成了“现代流派”,又称“现代戏流派”。<br> 豫剧根植于中原大地,承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豪情,载八百里伏牛山之雄风,蕴含着中原先民的质朴豪爽,沿袭着上下五千年华夏民族厚重的文化基因,源远流长,经久不衰,流淌在每一位河南人的血液里。 记得小时候戏比较多。每逢正月十五元宵节、三月三庙会或是麦忙前的起会等时段,都少不了来几场大戏。在过去物资匮乏、文娱活动不够丰富的时代,能看场大戏,对那时的人们来说,便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br> “咣嚓——咣嚓——咣嚓——咣嚓……”当幕布徐徐拉开,锣鼓声有缓渐急有节奏地响起,戏场内外便霎时停止了喧闹,人们伸长了脖子向戏台上张望,大家知道,大戏就要开场了。生旦净末丑,随着各色人物的次第登场,唱念做打,水袖善舞,演员们用心地唱,观众屏息静听,生怕漏掉一处精彩。明知是戏,观众却偏偏要对号入座,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戏里戏外都是人生,苦辣酸甜,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随着剧情一起共鸣。<br> 那时候自己还小,小孩子如我一样的却对人物的脸谱、花花绿绿的戏服以及偶尔短刀长枪的武打感兴趣,至于唱的是啥,却一句也没进到耳朵里去。真正看戏的是大人们。 后来,豫剧还被搬上了银幕,随着年岁的增长,也缘于长期的耳濡目染,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豫剧。像常香玉大师的《木兰从军》,马金凤大师的《穆桂英挂帅》,申凤梅大师的《收姜维》《诸葛亮吊孝》,金不换老师的《打金枝》,海连池老师的《卷席筒》,牛得草老师的《七品芝麻官》等等,那些经典精彩的唱段,至今记忆犹新,耳熟能详,甚至还能哼上几曲。虽然流派不同,却无口味偏好,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听着就是舒服、得劲。 生活离不开豫剧,豫剧离不开生活。清楚地记得,四十余年前,在农村老家的幸福渠边,生活着舅甥二人,一对光棍,相依为命。因为只会出些憨气力,庄稼种得也不咋地,致使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十分清苦。但是,这舅甥俩的精神却很富足,整日乐呵呵地,不知忧愁为何物。每天大清早或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总会听到舅甥俩扯着嗓子来上一段豫剧。但他们的唱腔却真不敢恭维,与其说是唱,倒不如说是吼更为恰当,南腔北调的。尤其外甥年轻一些,底气更足,腔拉得老长,在空旷的乡野显得愈加高亢,穿越时空,至今还渗透在我的记忆之中。其实,像这样的情景在农村颇为常见。人们劳作后要唱,喜事丧事要唱,喝点小酒更要唱……豫剧成为人们抒发情感的最佳表达方式。因为这里面有爱与恨,情与仇,苦与乐,悲与愁…… 豫剧作为受众最广泛的剧种之一,以唱腔铿锵大气、张弛有度、韵味醇美、善于表达人物内心情感著称,唱词富有地方特色,通俗易懂,本色自然,紧贴老百姓的生活,且故事情节曲折生动,人物形象鲜明,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它不仅极具艺术上的欣赏性,而且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引导人们崇尚真善美,憎恶和唾弃假恶丑,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教化民风作用。<br> 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化也空前繁荣起来,各种文化元素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文化的多元化,继之是审美的多样化。相应地,对传统文化来说,也无形中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豫剧也不例外,现在,真正喜欢豫剧的,大都以中老年人居多,而年轻人则大多对豫剧不太感冒,他们只对流行歌曲感兴趣。怎样让年轻一代也喜欢上豫剧,将老祖先留给我们的这一珍贵艺术瑰宝发扬光大,在新时期焕发出新的魅力,并一代代传承下去,是我们需要努力去探索实践的。 令人欣喜的是,有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栏目的坚持不懈,推陈出新,有海峡两岸豫剧艺术的双向交流,有豫剧走出国门、走向国际舞台的完美展现,有不少地方开展的戏曲进校园活动,还有这次河南豫剧院青年团的下乡巡回演出……都让我们看到了我们喜爱的豫剧在传承和创新上的可喜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