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京军事学院大礼堂模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5)军事学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院长兼政治委员刘伯承元帅对基本系、情报系第二期毕业学员训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五五年十二月五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父亲被分配在基本科二期一班一组,组里有二三十个学员,来自五湖四海,同学们很快熟悉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学院给基本科开了十几门课程,包括社会经济科学、战役战术训练、军队侦察、炮兵、坦克、工兵、通信联络、后方勤务、地形等等,还包括军队实习和“德行”,而德行中又包括是否吸烟、喝酒,这一点很重要。于是在第一次小组会上有学员就发议论:“咱们打仗那年月谁不抽烟哪?不抽烟咋提神呀?没烟没酒的怎么能打胜仗呢?咱组只有SX一个人,也不喝也不抽,只有他的德行能得满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父亲笑眯眯地想了一下,说:“这事因人而异。我爹就不抽烟,我俩哥都抽烟,我刚参军时也不会抽。但是看到大家都在抽,自己不抽不太好,也稀里糊涂地抽了一阵子。但是没多久就受不了啦,太呛、喘不过气,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其实呢,我就不是个抽烟喝酒的料,明明不喜欢干嘛要装模作样呢?算了吧,想抽想喝都不行!” 学员们听了我父亲的“奥秘”,就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该咋咋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都是革命战友,但有些学员养成了自由散漫的习惯,严重影响了学习质量。我父亲本来就是遵纪守法、非常自律的人,刚参军时被关禁闭的那件事令他刻骨铭心,他对学院各种规章制度都特别认真。父亲说过,我爷爷经常给他念唐代颜真卿的一首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这首诗我父亲倒背如流,没想到后来又听到刘院长也推荐此诗,勉励学员们发扬古人的勤学精神,这让他感到与刘院长的心灵是息息相通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让学员们开阔视野、了解世界军事进展,学院从苏联聘请了一批军事顾问。第一次看见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顾问,上课时完全听不懂。为了解决教员缺乏的问题,刘院长还大胆挑选了一些投诚和“解放”过来的原国MD军官担任教员,最多时将近六百名,统称他们为“旧军官教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举措在学员中引起了很大反响。有学员嗤之以鼻,说让打败仗的人来教打胜仗的人,有什么可教的?教我们怎么逃跑投降吗?刘院长纠正了那些学员的错误倾向,亲自做工作,提出了“尊师重道,教学相长”的口号,使有疑问的学员澄清了错误观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4年8月,我父亲因为学习成绩优异,特此授予一等奖奖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奖给优等毕业生的书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的“学员成绩摘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在1955年12月获得的“毕业证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张照片拍摄于1955年12月基本系学员毕业之时,胸前佩戴着“毕业证章”。从左至右是张炬、许兴隆、我父亲,他们是基本系二期一班一组的好同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基本系第二期一班全体毕业学员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毛ZX接见军事学院领导。</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6)副博士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5年12月,我父亲苦读了4年的基本系课程全部结束了,“德行”一项也是满分,终于拿到了沉甸甸的毕业证书。更让人高兴的是,因为父亲品德优良、成绩优异,被评为优等生,并被选拔为军事学院第二批军事学研究生(副博士生),主攻专业是战史专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7年1月奖给工作学习成绩优异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6年1月父亲进入研究生阶段,共3年。前一年半包括学科时、俄文、哲学和各自的专业课课目;后一年半为编写学位论文、准备并进行论文答辩。真的要开始学俄文了,才知道其中的艰辛真是难以想象。汉语中没有卷舌音,北方汉子尤其发憷。学员们只好拿出打鬼子、打老蒋、打美国佬的劲头,没白没黑地练习打“嘟噜”,舌头都嘟噜肿了。攻克了嘟噜关后,父亲就没日没夜地钻研起来,连中午休息时间都不放过,还自行绘制了“名词格基本变法一览表”等多张表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父亲学俄语的进步非常显著,被誉为成绩较好的学员。但是代价也非常惨痛:父亲一头飘逸的天然卷发以超快的速度飘飘然滑落,头顶几乎要秃了;原本正常的血压也高了,还得了神经衰弱和失眠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小仪器叫“健脑仪”,小时候我们叫它是孙悟空的“金轱辘棒”。据说戴在额头上可以治疗高血压、头疼和神经衰弱,十多年来我父亲戴过它无数次,但效果并不明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与俄文相比,哲学学习的难度要低些。有一位院办的工作人员悄悄告诉父亲,说刘院长亲自批阅过他的哲学考卷,非常赞赏;还说作为一个军事学学生,这篇文章有头脑、有见地,不可多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攻克了哲学课之后,父亲就开始了自己的专业课学习。刘院长提出了“共同学习政治,各自钻研业务”的口号,父亲深以为然。学战史的人必须有一个好脑子,必须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否则根本学不下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父亲的战史研究生导师是战史教授会的杜主任和蔡主任,他们给我父亲指定了很多资料、书籍和杂志,要求必须限时读完,还要写读书心得。在两位主任的教导、指点下,父亲进步很快,很早就在脑子里构思了几篇论文题目,准备选择用于未来的论文答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张照片中的四个人是:前排左一王岳西、王SX,后排左一郭树枋、耿学文。王岳西和郭树枋是基本系一期的研究生,王SX和耿学文是基本系二期的研究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我的印象里,1956年我们家是一个“丰收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元旦伊始,父亲进入研究生阶段;7月葳蕤,母亲参加了教育部的大学高考;鎏金8月,母亲终于成为党旗下的一名共产党员;金秋9月,母亲作为调干生,被南京大学中国语文学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5年12月全家福。</span></p> <p class="ql-block"><b>(未完待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