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47年春天,春寒料峭,寒气袭人!我们还未脱下棉袄。某天我接受营首长命令:去传达五连撤出张楼战斗。当时我们以营为单位活动,营部经侦察,决定打掉淮北西部的张楼子踞点,由五连执行。但因为预先情报有些不準,战场出现敌众我寡,久攻不下,战斗处于胶着狀态。而且援敌也将赶到。因此营部重新研究决定:仃止攻击,撤出战斗。五连与营部相距约有两、三里,中间隔一条近百米宽的河,刚下完雨,河水泛滥,河流湍急。我到河边一看,有一条无人的小船,能坐4至5人。我即登船摇浆,刚摇几米远即被左边的敌人机抢打中击破。我人和枪被翻入河底,喝了好多囗水。呛得我连吐苦水。幸好,我小时候在家学会一点游泳,否则小命呜呼。我爬上岸后发现冲锋枪和四个手榴弹都落在水底(子弹夾捆在我身上未落水底)。我即脱掉湿棉衣,潜入水下去捞枪弹,经过一阵摸索后冲锋枪摸着了,但手榴弹遍找无着。我爬上对岸,敌人还不断射击。我只好扒下。头晕眩,牙打仗,冻得浑身颤斗,大喘粗气,疲惫不堪,无力行走。正当我心急如焚、茫然所措时,对面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船主人。问我怎么样?他听我说完话,迅即拉我走。还脱了一件夾衣让我穿上。他牽扶着我,我们匍匐前进。但敌人还一直射击送行呢。冲破封锁,安全到达五连攻击地点,但我瘫软的倒在地下站不起来,鞋子也丢了,光着脚坐在地下。连里卫生员小李给我喝了一杯水,我才渐渐恢复过来,并立即传达了营部命令。尔后部队快速撤离战场。离开五连前我再三谢了老大爷,并问他贵姓?他说:“不谢,都是自家人。我儿子在洪泽湖上打游击呢。我姓刘,人家都叫我刘头”。我说:“是亲人,一家人啊。谢谢刘大爷,要不是你帮助我根夲无法完成任务的。小命也难保呀”。他说:“不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激动地连声说:“谢谢刘大爷,谢谢”。并将夾衣奉还他。我与老人依依告别后 ,随即和五连从另一个地方渡河,我安全回到营部,五连带着几个伤员撤到另一个指定地点。回来后即向付营长报告:“任务完成,我回来了”。他看我浑身湿淋淋,有些哆嗦。就说:“赶快把湿棉衣换了,别冻着。好好休息一下”。我说:“是,首长”。班长看我安全回来也很高兴,并拿一件干棉衣让我换上。我对他检讨说:“手榴弹丟了,没找着”。他说:“没事,以后还可以缴获。人没事就好”。领导和战友的理解、关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温暖。寒气早已驱散。我又回到了炽热的战斗集体。我迅即将枪和和四梭子弹擦干、风吹、日晒,防止战斗时卡壳。还好,经处理后实战时未发生卡壳。刘大爷,77年过去了,你如果还健在的话,已经130岁左右了。你在天国里还好吧,被救的我一直在怀念着你!当时的情景不时的会在我脑海里浮现。愿你在天国里悠然自得,事事如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