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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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空中拾遗》</p><p class="ql-block"> 昨天,三月八日,女士们的节日。和老伴在青城白塔机场,顶着落日余晖,踏上廊桥,坐进国航的波音737。开始了再次飞离冰雪塞北,赴向南国小巢的航程。机舱里狭小空间,把身体死死地固定在,座椅左右扶手间的夹空里。</p><p class="ql-block"> 三个半小时的航程,在16点45准时起程,在万米高空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挨过,航程将近一半,空姐程式化的服务陆续地结束了。百无聊赖的我,从前面座椅后面的书报框里,随手抽出了一本杂志,漫无目的翻了翻。</p> <p class="ql-block">  洱海中的小普陀寺</p> <p class="ql-block">  一幅画面出现在了眼前,一片蔚蓝的水面中间一座小岛,岛上一座飞檐的建筑,似曾相识。激灵一下,这个画面又是那么熟悉,马上掏老花镜,定睛一看,果其不然,这不是洱海里的那个小普陀寺吗!翻翻后面还有几幅,有苍山洱海的三塔,有大理古城的门楼,还有蝴蝶泉边的那个小桥和古树。随后掏出手机把它拍了下来,看着看着脑海里浮现了三十几年前早已遗失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2024年3月8日国航飞机上的杂志《中国之翼》</p> <p class="ql-block"> 拍下了这一幅幅图片,便用手机里的文字处理功能,一字一字的记录下了,浮现出的情景,不知不觉,飞机触地的震动,又把我拉回了机舱,二十点三十分,已达美兰,在夜幕中走出了机舱,扑面的潮湿热浪,打在脸上,让人再次感觉到南国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看来在飞机上,如果让时间过的快一点,那就用手机去记录一点东西吧,而且是稍纵即逝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大理古城门楼</p> <p class="ql-block">  苍山洱海三塔</p> <p class="ql-block">  大理蝴蝶泉</p> <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九三年的春节过后,我在扎兰屯行代职副行长,正月初三,便离开海拉尔,赴扎上班了。</p><p class="ql-block"> 刚进办公室,便接到盟党校涵办主任王伟民的电话,说是他在组织一个赴云南的考察调研交流的团,他已给我报了名。可能是考虑到我这个党校学员,现在是在职的银行行长,有着资金的实力,所以就把我算了进去。王主任要求我当晚就上赴北京的草原列,车上与一个叫呼格吉勒图的去接头,卧铺他们都给办好了。</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跟宝华行长请了假,由于是春节刚过,基层行正月十五之前一般也都是过年的气氛中,基本上也没什么大事要做,况且扎行的班子除了我和宝华行长是盟行下派代职的,当地还有原来的三个副行长(刘忠、李海军、李彦富)。宝华行长和我是父一辈子一辈的老大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我请假。</p><p class="ql-block"> 晚上我如约上了草原列,在卧铺车厢里和那位呼格吉勒图接上了头。原来他是新巴尔虎右旗的工商局长,一身灰色制服,一顶大沿帽,一副蒙古汉子高大威猛的样子。可是在窜车厢的时候,他除了一只手拎着一个标准的公干的手提箱,另一只手还扶着放在肩头上的,一个四分之三装的白布口袋。当我帮着把它放下来,塞进卧铺下的时候,隐约闻见一股腥臭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这位老哥看上去要比我年长好多,姑且就称其为老呼哥吧!安顿好了之后,也就到了熄灯睡觉的时候,我们各自自己铺上躺下了,一夜无语。第二天,列车进了北京西直门站,我再找到他的铺位时,那股腥臭味已经是强烈难忍了,我帮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他的袋子,逃也似地离开车厢,跳上站台。这时我们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京城里的新鲜空气。</p><p class="ql-block"> 按照王主任的安排,我们直接赶赴首都机场,与已经等候多时王主任汇合,搭上了已安排好的班机。这一天大概是正月初四,飞机上几乎是全空着,二百多个坐席,只有寥寥数人,飞行了几个小时,飞机落地昆明机场。我们这一拨人与另一个航班过来的团员们汇合到了一起。云南省党校安排了大巴车,把我们一行人接到了省党校招待所,王主任在安排住宿房间的时候,把后称为二呼的我和老呼哥,安排在了一起。这时我又不得不帮这位呼局长拎上他那个布袋子,进了房间。这老哥进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跳到外面的露台上,让我把他的那个布袋子递了出去。这时打开一看,原来如此,里面全是已经解冻流着血汤的,一根根白萋萋的生牛鞭。</p><p class="ql-block"> 晚上在云南省党校涵办的接风宴上,我才知道这次的活动是呼盟党校涵办王卫民主任主要串弄出来的党校几届学员,以考察研讨名义的一次联谊活动。</p><p class="ql-block"> 团长为盟党校涵办主任1王卫民;</p><p class="ql-block"> 副团长函授学员2敖福成(扎兰屯市纪检委副书记)、</p><p class="ql-block"> 副团长3刘原(盟物资局化建公司经理),</p><p class="ql-block"> 成员有以下的函授学员:4辛万杰(盟农牧管局办公室主任)、5吕明新(市养路费稽查站站长)、6王海青(市百货集团三百经理)、7刘宝泉(盟农业局种子公司经理)、8牧仁(陶海牧场场长)、9张振东(陶海牧场办公室主任)、10冯志(盟警校副校长)、11王成冒(海拉尔市园林局局长)12呼格吉勒图(新巴尔虎右旗工商局局长)、13陈娟(扎兰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14沃莉亚(莫旗政府接待办主任)、15??(扎兰屯纸浆厂办公室主任)、16呼林(扎兰屯市农业银行副行长)17金林志(呼盟党校涵办教员)、18??(呼盟老干部局干部)、19??(盟检察院干部)、20??(???)、21??(???)、22、??(???)、23??(???)、24??(???)、25??(???)、26??(???)、27??(???)、28刘伟(盟牧管局外贸公司经理),共计二十八名,也可谓是新时代的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科局级小党徒。</p><p class="ql-block"> 这些人在单位里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小权力。总之,吃吃喝喝的费用是不在话下的。接风宴后云南省党校派出了省级劳模的大巴司机师傅(后来大家熟悉了给人家起了外号,叫马自达或是发动机,当然不逆称而是爱称,他就像个精准机器,在为我们工作,为我们服务。</p><p class="ql-block"> 在云南的行程从第二天就开始了,第一站是昆明东南方向三十公里的石林黎族自治县,那是阿诗玛的故乡。陶海牧场的办公室主任张振东尽职尽责地为他的领导,特意招雇了地陪的导游小姐,走我们的前面,可能是太帅气的养路费稽查站长吕明兴,特别的引起导游小姐的注意,被导游小姑娘认定了就是偶像阿黑哥,明兴同学这个“阿黑哥”的绰号被叫了一路。</p><p class="ql-block"> 后来就是向昆明的西南进发,马自达轻车熟路,穿山越岭,在横断山脉,云里雾里飘游,我们这一帮来自草原的党徒,第一次感觉到脚下无根,大有腾云驾雾之感。原本是热闹喧嚣车厢,一下子变得不二般的平静,在崎岖不平狭窄山路上,不时地见到扑面而来的,画有骷髅的警示牌,“此处无医院,下去阎王见!”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的王团长发绿的脸,咪咪的小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大了睁,紧紧盯着马自达操作,一个接一个的为他扒香蕉,塞进他的嘴里。</p><p class="ql-block"> 遇到会车的时候,马自达不得不要把后面双轮胎,外面的一个要悬到路肩外面去驶过,车厢里的我们透过车窗,看到下面,万丈悬崖,隐约能见到如蝼蚁般的农夫,在游丝般的田埂上移动。草棚蓑衣与大自然和谐的几乎是天衣无缝,这就是三十年前的云南滇西之行,所见农间景象。</p><p class="ql-block"> 马自达带着我们一车的草原人,过楚雄,越芒市,驻进了瑞丽,王主任又带着我们这帮党徒渡界河,进缅甸,游南坎,看人妖。</p><p class="ql-block"> 南坎回来,团长大人,经过来时的惊心动魄,提议到了芒市,大家解散,芒市有机场,大家可搭乘飞机,离开云南。经过一番争论,就这样散伙了,是不是太让云南党校瞧不起草原人啦,最后统一了意见,还是一个不落的完整的带回去吧!</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又开始了下一步的行程,游滇池,进苍山,看洱海。这就有了前面的进小普陀寺等等故事。</p><p class="ql-block"> 正月十五,马自达载着我们驶进了大理古城。在洱海的游船上品了黎族小姑娘的三道茶,给团员万杰和冯志两同学过了生日。副团长敖福成一展歌喉,歌不完,酒不断,游船载着歌声,游荡在洱海。</p><p class="ql-block"> 不多时船靠海中的一个小岛,这个岛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一船人,要等到前面游人从岛上下来,我们才能登岛,沿着一条一人宽的小路,前后依次走进岛顶上的那个寺庙,这就是前图片中的那个叫小普陀寺的庙宇。</p><p class="ql-block"> 山门不大也就两三米宽,游人们是靠一边进,一边出,次序井然,每个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或停留,不然就会乱了。我是夹在中间,前面是老呼哥,他走我也走,他动我也动。其实我对进香拜庙,并不感兴趣,我也从来不信,人的命运,岂能被一胎泥塑所左右。可是这一次是没办法,只能仿照前面的人,做着比划罢了。前面是一个供台,双手合实,闭眼垂额,然后从道士递过的一个钵中,随手抽出了个竹签,看也没看,跟着老呼走出了山门。山门外团员们都在,相互传看着各自的竹签,上面写的有“上签”“上上签”还有“中签”“下签”“下下签”,在看看自己手中的这只竹签时,居然是个“下签”,心里顿然不是舒服,可也没在意,可是老呼哥看了一遍后,马上拉上我,走咱再来抽一次。我们俩再次挤进进山门的队伍,快要轮到到的时候,道士说道,抽签是有时辰的,过了晌午就不好了,而且,一个人当天只能抽一次,多次也就不灵了。如此说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抽了。老呼哥拉着我,要道士给看看,这个道士不知从哪里抽出个土黄色的纸条。上面有大概是四句话,意思也大概是:“四十过后遇小人,仕途无奈要走人;坎坷商海淹不死,行善成德福终身。”,道士大概说了说:偶中一个下签,也不必一定太在意,但若真的不在意,小善不为,当是要注意的喽。说罢,他转身离去。我和老呼哥赶紧,去追赶我们的团队。</p><p class="ql-block"> 事以至此,也就算是过去啦,只是每每在同学们谈到云南之行的时候,这是一个很不舒服的笑料,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p><p class="ql-block"> 小普陀寺出来,我们又逛了大理古城,冯校长下车买了一把银筷子,回到车上,马自达翻出一块磁铁,一下全都吸了起来。参观手工蜡染,到了蝴蝶泉,体会了一下阿诗玛和阿黑哥对唱的场景。</p> <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个团在马自达成功把大巴车开回省党校大院时候,在大家的欢呼着“马自达万岁!”中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这些布尔什维克的科局级党徒们,各奔东西,有的去了西双版纳,有的去了丽江,有的去贵州黄果树瀑布,老呼哥随着正副团长去了三亚。只有我和几个家里实在离不开的团员,乖乖的买了机票返回了北方。</p><p class="ql-block"> 至此,我也终于放下老呼哥的那袋子又腥又臭的牛鞭,这一路上都是我的主动地帮着老呼哥扛着他的宝贝。后来听老呼讲他背着这半袋子牛鞭,到了三亚很便宜的卖给了南方人,换了一些玉片贝壳之类的东西,带回新巴尔虎草原,分给了他的亲戚朋友和同事们。三百的王经理,在昆明分手前,特意在市场上采购了一大捆云南特有的孔雀翎子,发回了他的单位,在三百的柜台上,以三倍的价格,摆放了好久。老呼局长和王经理,都不愧为搞商贸的精英,走一路不断发现商机,总有收获。</p><p class="ql-block"> 后记,虽说是那个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下签”卜卦,但在心理上仍是留下了,一种阴影。而且在不久的时候,居然一一都应验了,起码在三十年过后来看,果真是应验了。</p><p class="ql-block"> 从云南回来,在扎兰屯行工作,盟行党组书记老行长,交待我的任务主要是抓好组织建设,恢复党组织生活,凝聚职工人心,摸清后备干部情况,尽快提供新班子人选。争取早确定,我和宝华早撤回。</p><p class="ql-block"> 一九九三年的工作,扎行赶在一月里,搬进了新建办公大楼,借着搬新家,置办新家具,员工们首次穿上新行服。我们还来请来市委赵三根书记亲自给大楼剪了彩,又本着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的原则,我还提议赶在年前,让员工们每家自备两个菜,在新楼大会议室里搞一把热热闹闹的春节联欢会。</p><p class="ql-block"> 春节过后,机关里就消消停停的开门上班了,我们班长带着成员们,分头下基层,慰问生活在乡镇的农金职工。一切工作在宝华行长的带领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所抓的党组织生活,也恢复了正常,机关里连续五六年没有发展党员的问题,通过做市机关党委赵书记的工作,在九三年里每个季度都特批一些指标,当年破记录的,在一年中发展了七八个新党员,让机关的环节干部激发了干劲有了上进的想法,行风好转,员工有了盼头。</p><p class="ql-block"> 然而,就在接近年底的时候,上上级行的,一把手之争,有了分晓,败下阵来的,是出自本行的领导,随即被以莫须有的名目,身陷囹圄。得胜者随即密令,深肃其线上的关系网。并派出钦差,接手了盟行的班子。我和宝华行长首当其冲成了工作的对象,我们的使命也就此告终。九四年一月我们被撤回了盟行。我下派前的党组秘书和人事科的位置,已经不再属于我了,只好闲挂在信息科。</p><p class="ql-block"> 被闲挂了半年之后,盟行根据总行要求,在呼伦贝尔设置金穗信用卡发卡行,年底前要完成发卡500张,存款50万元的任务。7月1日那位钦差可能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组建信用卡部。似乎有人提示了一下:“有个人可以试试!”。这就把我召到了党组会议室。当我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位置,除了党组的几个成员,再就是十几个机关里的员工,由于我是人事科出来的,对在坐的实在也是了解。但这位大人没有容得我说话,就直接说了:“盟行成立信用卡部,属二级行独立核算,这些员工是都归你了,尽快开卡,年末完成发卡500张,存款50万的任务。办公室在一楼营业部倒出四间办公室和一节营业厅柜台。开办费由盟会计科暂借三十万元,年底结算时扣回。其它工资办公费均自负盈亏。你的直接领导是毛行长,下去吧!”就这样前前后后十几分钟交待完,散会。</p><p class="ql-block"> 这十五人就成了呼伦贝尔农行系统信用卡业务真正意义上的拓荒者,他们是:张铁生、王桂华、南文和、董久海、王慧杰、牛银龙、周景霞、杨晓涛、席彦斌、吕文成、胡克耀、王建军、毛桂荣、姜桂宾。</p><p class="ql-block"> 面对着信用卡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员工,该怎么办?慢慢理顺恐怕是不行,在限定的时间里,要完成信用卡部这个现代化银行,五脏俱全的搭建,要发挥人力资源管理的优势,分成若干组,分头恶补信用卡业务知识,还要发挥军队的协调作战的作风,分析潜在目标客户,各个击破。</p><p class="ql-block"> 终于在三个月后,十月十一日向社会发卡。在六个月后的年终决算时,我带着这帮信用卡的拓荒人,实现发卡805张,吸收存款1050万元,分别超出上级行下达任务的40%和20倍。损益实现收支平衡,职工工资得到保证,福利高出盟行职工一倍。接下来的九五年九六年到九七年的七月一日,卡部满三周年生日的时候,呼伦贝尔盟行的金穗信用卡业务已经在全盟十三个旗县市全面开花,发卡数千张,存款超过5000万元,盟行卡部损益超过3000万元。</p><p class="ql-block"> 而就在这时,那一个曾经我的下属,一个小学文化的人,一个曾经在我代职期间,对我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的人。一夜之间,从基层行班子里翻腾,进了盟行班子,在九七年七月一日终于坐到了一把手的交椅。在他屁股还没坐热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拿我试刀。七月十四日我被调离卡部,再次被挂了起来,我也自视到,自己的政治仕途的怕是要完结了。我告病假,随警迁居到了呼和浩特,九八年九月十四日,在公司里突然接到盟行里的电话,要我马上买炮放炮,买酒庆祝,说是我解放啦!,经过核实这位从不摸车、小心惜命的人,居然在刚出鄂温克旗南屯在去新巴尔虎左旗的路上,自己开车把自己砸死了,按上上级行人事处长的说法是“那个非正常上来的人,非正常的下去啦!”,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p><p class="ql-block"> 而这时的我,刚好过了四十周岁,正是应了那个卦签的“下签”,道士讲‘’四十过后遇小人,仕途无奈要走人‘’。行里有人电话劝我回行工作,可我不再想回去了,借着上上级行领导赴盟行为那位送行的机会,批准了我提前退休的请求。</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刚刚满四十二周岁,结束了我自七四年起,二十三年为党为军为国工作,自八六年转业后十二年起为农业银行工作的经历。剩余的时间该是为我和太太儿子而好好工作啦!</p><p class="ql-block"> 反思小普陀寺抽签之事,还是认为做为普罗大众,能够做到心存善念,遇庙进香,莫问前程为最好。生活中莫以小善而不为,莫以小恶而为之,以积小善成大德,苍天因果终有报。莫问前程,只是不要无端的给自己添加心理负担。但见刻意烧香拜佛,卜卦问仙的,多为平日不积善德,心亏理断,遇难祈求,鬼神保佑,平日不积德,遇事抱佛脚,神仙也是不待见的。</p><p class="ql-block"> 记得九六年秋,上上级信用卡部组织,正在分行开会的盟市卡部主任,赴香港考察,分行资金组织处杨处长委派和少杰做联络员,提名刚刚开完会,待返呼盟行的那位小学文化的一把手为团长。出发前曹世民处长,知道我与这位一把手的异常关系,特意关照我要借此机会,把关系缓和下来,我是心领神会。但由于三观不在一个段位上,一路我只是通辽的老海,赤峰的老谢,包头的老侯打的火热。并没有理会这位装劲的团长大人。</p><p class="ql-block"> 只是在香港公司的导游,带着大家去游黄大仙庙时,才有了一个小故事。由于有了云南小普陀寺的教训,这一次逛庙时,大家进庙拜佛时,我始终是袖手旁观,这个庙据导游讲在岛内很有名,大多的巨贾和影视名星,在开业开机前都要来拜上一拜。由于这位团长大人和其他盟市信用卡部的人并不熟悉,他始终孤单的跟在我的后面,看我袖手旁观,他袖手跟着,我调侃他,“你能坐进盟行班子当了大官,该是家里祖坟是冒了青烟,你要好好拜一拜,这位黄大仙。”莫不是他心虚,酸酸地回了我一句,“我们共产党人怎能信这个!”,说的是那个斩钉截铁,我也无语。出了庙门,大家陆续回到大巴车上,清点人数,唯独少了这位团长,大家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通辽老海扯着嗓子喊“老呼!你咋把你们行长给丢啦!”“是不是,卖给人贩子啦!”,大家鄙夷不屑地笑着,我只好下车顺着原路找了回去,只见他虔诚地跪在佛龛前的圆塌上一遍又一遍的磕头,后面等了一群拿着香烛的香客,可能是大家看出是来自大陆,这样虔诚地找到了组织,无不为之感动,也体现了港人的高素质,谁也不去打扰他,静静的等着他的内心表达。我扒开人群,一把拉起他的肩头,(如说薅着衣领,似乎有损他的形象,他虽五十年代初出生,大我许多年龄,可个头不足一米七,体重也就一百斤,拎起他也就是拎起一只烧鸡的样子,加上他那个小小葫芦上刻着尖嘴猴腮,三角眼,不难想像那个画面感)我说:“大家都等着呢,你不是共产党人吗?”“他回我“第一次出国,难得,难得。”回到车上,各位看到我找回了团长,玩笑话继续,闹的笑满车厢。</p><p class="ql-block"> 回国后,不久听说这位大人,果真专程回到他的发源地,阿荣旗孤山子乡重修了他家的祖坟。第二年的这个时间他果真坐进了盟行一把手的交椅,下一年的这个时间,他自己把自己送到阎王那里报了到。</p><p class="ql-block"> 所以说人的命运,是不能依靠大仙来保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