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二)

空谷幽兰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母亲祖籍山东临沂,1924年出生,95岁高寿仙逝,今年是老人家百岁寿辰。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五年了,她的音容笑貌时常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娘在,家就在,而自从娘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娘家可回了。从我记事起,直到成家后的几十年,点点滴滴的小事汇成了一条母爱的河,而我就一直沐浴在这条爱河里……小时候我经常肚子疼,去医院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有一阵每天晚饭前都要疼一会。母亲叫大家吃饭,只有我趴在床边掉眼泪,这时母亲就会走过来说:“妈给你揉揉”。她的手略显粗糙但很温暖,放在我的肚子上一圈圈地揉着,一会竟然不疼了,时至今日,似乎还能感觉到母亲那温润的体温。</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六十年代末我们全家随军搬到吉林某山城的城郊,山沟沟里想买点东西都不容易。母亲是个勤快人、也是个能人,早春时节,母亲挑了十几个红皮大鸡蛋,要自己孵小鸡,她找了一个纸箱放在炕头,里面放上棉垫,把鸡蛋放在中间,每天翻几次,让鸡蛋均匀受热。一个多星期后,母亲将每个鸡蛋对着灯照一照,发育的鸡蛋,里面会有红色的血丝、且逐渐增多。二十一天出小鸡,母亲把鸡蛋放在温水里,鸡蛋竟然会动,还能听见小鸡叫,很快毛绒绒的小鸡啄破蛋壳出来了,有的小鸡一直叫,就是不出来,母亲说这样的小鸡够不着蛋壳,要帮它把蛋壳打开,真是太有意思了,睿智的母亲让她的孩子们见证了生命的奇迹。</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家房后有一片空地,让母亲开成了菜地,春夏时节,天刚亮,母亲就在菜地里忙上了,浇水、施肥、除草,吃过早饭再忙着去上班。小菜园是母亲智慧的结晶,每寸土地都不浪费,秋天留种、春天育苗,靠墙种两垅小葱;里面的栅栏边种猪耳朵;靠门的栅栏边种开红花的豆角;一小片草莓。大块地种苞米、西红柿、黄瓜、茄子、辣椒……光是豆角,长长短短就有三、四个品种。 瓜架上,老绿色的窝瓜有近一米长;灰白色的鹰嘴窝瓜干面干面的;还有开着小白花的葫芦,地里的各种瓜果疏菜品种齐全,细细数来有二、三十种之多。新鲜菜下来时,母亲经常提着菜蓝子,送给附近的邻居们,邻居们也都爱到我家小院坐坐。</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那时候家里养了十一、二只鸡,每只鸡都有名字:咕咕头、胡胡嘴、大黄、小白、芦花鸡……是我们几个孩子根据鸡的模样起的,还有两只麻鸭、一只大白鹅、还养过鸽子、一窝长毛兎、一只狸花猫,这是我家的“陆、海、空”三军,母亲就是总司令,母亲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丰富了我家的餐桌。逢年过节杀只鸡或做条鱼,母亲的碗里总是鸡头、鸡爪子、鱼头,好肉都给了孩子们,我们真傻,还以为母亲爱吃,生活条件好了,母亲再也不吃这些下角料了。有一阵子我吃东西挑食,母亲总给我夹好菜,上中学带饭盒,做点小鸡炖蘑茹,给我装的都是好肉,有块肉我看着像鸡屁股,没吃又带回家了,母亲说:“那可是鸡腿啊”。</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图片来自网络,向原作者致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