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同学会（第三集）

孙宝佃

　第三集 走 进 德 清

据兴祖说，宁波为了缓解市内交通拥堵，允许大巴免费上宁波段的高速，这样大巴很快穿过宁波，驶入杭甬高速。

车厢内同学们仍在相互群聊着，这时导游自告奋勇要为大家唱首歌，唱得很勉强，结果也没赢得同学们的掌声，不了了之。其实，我们后排的同学一直没在意导游在讲或在唱什么歌，都正听葛树林的故事起劲呢，谁还听女导游呢，坐在前排的王伟一言不发，也许津津乐道着。

车行出宁波不久，便拐进了服务区。好啊！正合我意，早上六点半出门，已有二个多小时了。尽管早上控制着喝水量，但此时还是有点内急，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长途时内急。有一次，也是这条道，从宁波坐大巴去杭州，过了绍兴就内急得厉害，车上没有厕所又不停，情急之下，我便把矿泉水倒掉，借着风衣就地解决在瓶子里，再扣住盖。临危做点傻事，真比活人让尿憋死了好。

车一停，我愉快地从车上下来，但再内急，也得首先跟三位老师打个招呼，见余老师和石老师正在车头边聊天，我便窜了过去，先握着余老师的手，允他先认认我，过了几秒仍不见他喊出我名，我就急忙说:“我是宝佃，宝佃！”，“嗷！是宝佃啊！”，听到余老师浑厚的声音，他对上号了，然后，又跟石老师打声招呼，没敢多聊，便奔厕所而去。

我与余老师上次见面是1978年的9月初，我和联军、宇剑在高考志愿前的镇海体检，那时余老师调入镇海中学已有一年多，我们一起坐在余老师的室舍里聊了一会。与石老师最近一次见面是2008年的五十年校庆，那次校庆我从西安赶过去，结果让人失望，校庆的学校不像是我们的母校，更像是官员作秀，石老师、邬老师、甚至吕校长也都散坐在台下，嗨，往事不再提了。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手仍湿湿的，就碰见胡老师急匆匆地进去，我喊了声胡老师，他就笑嘻嘻地一把握住我刚摸过子的湿手，“胡老师，不好意思，手湿的！”。“还管那么多！”，胡老师握过手愉快地直奔厕所而去。

服务区等车际，我顺便问了下树金，“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女同学说小时候跟我玩过，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是否是你阿姑的女儿？”，他说是的，她就是素群，于是，我深度去回忆她过去的模样，结果总是有个漂浮的映像，“素群！”，我有点怀疑自己记忆的丢失。树金有四位阿姑，以前阿姑家的孩子常来树金家，所以一般都认得，像长墩的素群可能来得少，即使来了，最多是见过，但不可能一起玩过，那时男生很少与女生一起玩。她说我们一起玩过，也许是开个玩笑，但她说的挺认真。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有点欠她一个人情了！

在停车场，我与树金、平朝正聊天时，胡金珠突然跑了过来，没想到她右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按在我右肩上，“宝佃，这么多年你都跑哪里去了？”，她激动地说，她一搭我的肩，让我也激动了，像多年失散的“夫妻重逢”，有“死鬼，你都跑哪里去了？”的味道。因为小学后期和初中时，我和她曾被女同学“宝佃金珠”的喊过，本来没啥，让同学们喊久了，难免我的意识会引导进去，被他们喊得亲近了。我说:“前几天给你发了短信，叫你参加同学会，你都没有回信！”，她一听才拿出手机翻起来。确实后，她顺便让我看了看她英俊的儿子，她儿子很帅，眼睛凹凹的像金珠。她还要求看看我老婆照片，我从手机里连忙找了一张自认为上相的老婆照让她看了看，心里想着总不能在“前老婆”面前丢面子吧。四十年后见到她，开心总是难免。

见了胡金珠，那么东岙没见过的就剩海娣女同学了。前几年，我曾为了找一张小学照片联系过海娣。那天佩亚和飞琴请客时，佩亚发给我胡金珠、海娣和佩亚高中时的照片，一看她们是多么青春靓丽，我连忙加到我们的高中故事里去，所以，关于海娣的映像仍一直停留在那张照片映像上。实际上，信军跟海娣才是二小无猜一起玩大的，他们应该更拥有童年的故事，那时，每次看信军跟海娣、海珠、志娣，“三母一公”常去山上割草，让我和树金羡慕不已。

　　一路欢笑，不知不觉车至德清城。要不是这次同学会选在德清，估计我终将不会把德清落入我的旅行视野里，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小岛渔村和田园风光，以及像鲁镇这般的江南水乡，在水乡里摇着小船，喝着黄酒，吹吹笛子，神仙一般。说到水乡，要说说爱金同学，这次爱金同学没来，据说她就生活在萧山瓜沥这样的水乡里，以前我到过瓜沥镇，那里小桥流水，文人墨客，街道古色古香，别有风味。车过萧山时，心里曾冒出“爱金，你在他乡还好吗！”的歌词来！

到了德清，大巴车直接把我们下放在一个吃饭的酒店，同学直接先米西米西的干活。据先康说，中午这顿菜在那个酒店吃还算可以，到了金银岛酒店菜就抠多了。

进了酒店，我们仍习惯男女分桌坐，刚坐定，志龙便提上几瓶白酒来。该白酒是先康自酿的粮食酒，绿色健康，味正，在大榭时已喝过多次。这次志龙承担酒、水果、炝蟹和油煎带鱼这些杂务，是会务的后勤部长。他和康成、日伟等人忙上忙下，车前马后搬运那些吃喝品，劳苦功高。志龙跟我同年同日生，细细算起来，他先我几个小时“下地”，我跟他开玩笑:“你是当前哨，先为我观察地形来了！”。跟素琴一样，志龙是斗地主高手，据说他们常常斗苦了信军这个地主，每次信军说是回家看看，实际却像是给他们送钱来了。不仅如此，信军还落了个“钱多人傻”的好名声！

正喝着酒，隔壁一桌传来了响动，我回头一看，裕珠在开珠搀扶着正难受地往外走，坐在我对面的伟根见状，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就走，他和先康急急地送她去医院。据说是食物过敏，好在后来没有大碍。这一过程让我见识了伟根对裕珠的夫妻情意和他男人味十足的果断举动。

葛树林坐在我旁边，他声称以前有二斤白酒酒量，我自愧不如。一会他提着酒瓶出去给老师敬酒了，我和平朝决定晚宴再敬，所以坚守自己位置。

　　正坚守时，顾慧琴穿着紧身白寸衣，大摇大摆地带着海娃、亚萍的部队子女来了，看她那个精神十足的样子，有点大侠的风味，我随口说了声:“顾大侠！”。

顾大侠包括海娃和亚萍，高中时没有过交流，真正跟慧琴熟悉是宗良组织的九龙山小型聚会那次，后来跟她一直有QQ和微信来往。她性格开朗，处事大气，广交朋友，有时参点幽默。前段时间，她去西安，我就向她提出把高中旧照找了发我，让我回忆下她当初的模样，她说照片都在宁波家，可当她到了宁波却忙着玩象山，最终又把旧照忘了。直到到了德清才传我几张旧照，我一看，好可爱，想起来对她还是有印象，主要是留在我记忆中的她那双眼神。

顾慧琴，周惠琴，幼凤，幼琼，大佩君，小培君，素君，素群，素琴，飞琴，飞群，苏珍，佩珍，秀珍，爱金，爱琴，亚红，亚飞，亚芬，亚君，亚素，亚维，亚娣再加二个宝佃，嗨，这78届同学名字记清楚了都是英语六级了，还是海娃名字响亮，“海娃”！一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