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我在本地一所高校读大学,每到周六下午上完课,便骑着自行车先回家稍事休息,向祖母和母亲问安后,如果没有需要干的忙活紧活 ,我就要继续骑车赶往卅里之外的新庄西南门 ,那里有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磨面坊。</p> <p class="ql-block"> 磨面坊原来是开在和盛老家的,后由于用电因素及其他缘由,辗转迁往五舅爷所在的村上,而唯一的员工就是妻子。因为当时别无选择,我是当室者,她作为长媳,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p><p class="ql-block"> 由于定位准确,选址得当,周围群众原粮加工特多,小磨坊生意出奇的好。老三当年娶媳妇的聘礼和费用都是靠小磨坊收入支撑的。面粉机经常响到后半夜,打破了这个边远落后的小山村夜晚的寂聊和宁静。</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到新庄后,天色已晚,远远看见磨坊灯火通明,门外空地上放着两辆架子车,便知道磨坊晚上还在加工。</p> <p class="ql-block"> 走进机器轰鸣,粉尘飞扬的小磨坊,见妻子领着三、四岁的幼子亮亮,正在面粉机后面的土墩上,挥汗劳作,那时候还没有自上料,只能靠人工把一斗斗的原粮,循环往复的上上下下,倒入料斗,直到磨的不能再磨为止。大人在机器前汗流浃背的干活,孩子就倚在她的身后腿旁,头上身上落满了白色的粉尘,唯有两只葡萄般的黑眼珠流露出童真和憨态。</p> <p class="ql-block"> 走进娘俩住宿和做饭的斗室,挨窗是一方土炕,苇席上放着娘俩简陋的粗花被子,而紧靠土炕是一个小小的灶台和几样简单的炊具,仅有一只小铁锅,掀开锅盖,锅底热水上放着还有一点温度的半碗饺子,一尝,韭菜馅的,特香,我便狼吞虎咽的咆入腹中,现在想起来还忘不了那个味,及至后来再香的饺子好像也赶不上当年的那碗饺子。</p><p class="ql-block">忘不了的岁月风雨!</p><p class="ql-block">忘不了的异地磨坊!</p><p class="ql-block">忘不了饥肠辘辘的那半碗饺子!</p> <p class="ql-block">文字:索悦林</p><p class="ql-block">编辑:贺长宁</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