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动魄老刁河——悠悠故乡之⑧

闲笔琢琼华

　刁河、我的母亲河。

盛不下我的祖爷爷祖奶们和爷奶父母的故事，我的童年在这里度过，有我耽美欢乐的时光，也有苦涩酸楚的片刻，这些成了乡愁、已经塞满了刁河……

故乡的刁河，草柳冰凌雾凇、十里沙洲、苇荡鹭飞、渔舟唱晚、青山卧河是一道道难忘的色景，穿越时空、追忆儿时，一河魂魄、悠然心怀亦。

刁河，从桃溪之巅磙子岭汇滴滴泉水，滴滴答答或汩汩淙淙、摔岩跌谷，闷闷不乐或兴致勃勃的欢聚一溪，洋洋洒洒向南流来，三十九曲六十八湾到永青山北麓的脚下，像温顺小羊也像脱缰之马，波光粼粼或涛浪滚滚，冲出绵石峡（苏刘营村的刁河西岸），俨然开阔，从此到苗庄的弯弯曲曲十里中，今年左岸、明年右畔来回咣当，形成高高的河岸、出了名的刁河，更有“铜帮铁底老刁河”雅称或贬嘲，把明代命名的“文明河”歪曲了。

刁河确实是在灌溉上不能轻易利用，唯有十里沙洲的芦荡里，沿河个别村民能够轻易地拦一道水流，安装简陋的水打石磨、水轮轧花车和小型水车，能够吱呀吱呀活动七八个月，方便这两岸和永青山西的农民需求，夏中至秋初暴涨阶段，也能轻易撤回土制设备。

宽阔的黄沙漫滩、河卵石奇形怪状，深潭有两丈有余，道道浅流交叉径流，成了我们孩童游泳的天堂，也成就了远近闻名的十里沙洲、垂柳浩荡，成就了鱼鳖虾蟹、鸥鹭虫鸟栖息的天堂， 成就了渔翁泛舟、童顽嬉游的乐园，孕育了刁河段最美的一河雾凇！

　　春日融融、草长莺飞，沙洲和两岸垂柳依依、紫燕呢喃穿行，芦苇荡一片黛绿，清凌凌摇曳河面，野鸭漫游、白鹤亭亭滩涂、鸥鹭翩翩来回旋飞，远处的伙伴们手拽一线风筝、向蓝天放着理想和自由；河面上一叶黑舟飘荡其上，近看渔翁悠闲的撑篙划行，几只鱼鹰立在舟头、舟后，一仰一合或倏地潜入水下、或嘴衔乱摇头尾的小鱼，渔翁哼着清水调、喊着梆子腔，成了水面一副晃动的彩画。

　　夏日，天气炎热，特别是午饭后、晚饭后，两岸村庄的闺姑妇嫂、媳婶徐娘们，不约而同或结伴到北沙洲或南河湾，洗衣、洗刷，她们也说笑话侃大山，有胆大女人们、也像男人一样，毫不忌讳地开怀解体、扑腾扑腾畅游，拍着肚子打着屁腚在水里游弋嬉戏。

男人们在鳌子潭、魔牛湾，更是一番肆无忌惮的盛景，岸坡浇水光溜溜、光屁股从上滑下，像滑滑梯倏然而下、飘落河面、喝彩一片，小孩子们在短坡处以样学样，仰泳、蛙泳、扎迷子各显身手、好不热闹！

　　沙洲上、河岸边的沙土里，老鳖婏蛋埋在沙窝里，认识鳖路、运气好了，就能把老鳖和蛋一锅端，老八权（时生权）就是识鳖线路、扒鳖蛋、逮虾、叉鱼的高手；一汪一汪沙坑，坑内必将有很多鱼虾; 找到坑洼、封住上口，迅速舀干水，水尽之逮鳅鱼，地埂挖上小穴、锅以锨头钢盔帽、薪之苇杆蒿草，烟熏火燎呲啦啦，焦糊不匀、生不烂熟，但津津有味相啖之。

夏季之时洪水泛滥的时候，茶庵遗址和古驿道、沃河遗址到西岸的郭家、陶坡、清凉寺，这一带宽阔的河滩简直是一片汪洋，临岸观水、只有望洋兴叹，掺着浪涛和唏嘘声、唯有鸥燕自由自在贴近水衔翱翔，也是一番惊险。

过了夏末初秋暴雨期，河水很快就变清了，平静如镜、蓝的出奇，两岸村民也可直接挑水做饭。

清朗天气、夕阳西下，河面的傍晚就会出现“青山倒卧刁水”、“长河落日圆”；清新的早晨，河里更会出现“旭日东升、霞光万道”的涟漪景象。

　　苦寒三冬、鹅毛大雪后，顽童三五、刁河浅滩滑，臂手草绳相衔、匍匐爬冰，两岸来回、惬意其它时节不能逾越的河段，欢喜惊飞多少鸥鹭。

数九朔冷滩涂阔，苇杆冰裹、绒刷如炬昂扬，柳丝条条如梳并垂，浩浩然伴岸百草，惟魔牛湾、对门河、鳌子潭沙洲偌大、河面宽阔、河潭深邃莫测、绿水碧蓝，历严寒而不冻，晴朗之夜，暖水腾雾、微风轻吹、漂抚四野，似乎锁天地为混蒙，环绕陡岸、绝呈琪树银峰，雾珠结芭茅于尖、凝粘于垂柳梢，飘落苇杆絮头、附于柔叶之面，一河苇柳洁素凌凇、映衬一地草凇，谁不呼银妆素裹、剔透晶莹，谁不赞宛若梨花披离，堪如玲珑飞琼屑玉，甘洒一河雾凇！

浅滩处，水汽上升粘附草叶蒲杆，随即成成凇、水温再升、打湿成冰、冰为薄如蝉翼、形为四射的长剑，也宛如剔透雪晶棱片，煞看一片风景。

　　冬季，轻践草凇、冰箭、冰凌，莎莎里、清脆里闪着晶莹，履雪交融之爽、嬉戏惬意之笑声，总是惊飞鸥鹭扑棱冷飞，也吓坏寒鸭溜冰滑入深水凫，堪称天然营造的童话世界。

一河奇观独有刁河，谁堪与之争雄？午阳斜升、树花始融，夺魂摄魄、玉洁树凇闪烁晶莹，凌寒怒放于每晨、风姿而天成于黎明，陨落于午噗簌簌、华丽转身滴滴晶莹、回归滋润母怀中。

　　刁河，清秀温柔、肆意径流，浇灌了田地、浸润了父兄的童年、梳洗了祖奶和母亲的秀发容颜，经邓州入汉水，奔流不息到大海。

光阴荏苒，这番景铭刻于儿时童年，前些时沙洲开荒、建房养牛养猪，河道淤塞、绿藻横生、断流有过、垃圾污染，何时再现童年刁河盛景？

注：此将录入村谱；家谱☞族谱☞村谱，原稿于20年抗击新冠期间罗沟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