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胜利钻井组建女子钻井队始末（之二）

讷言敏行

胜利钻井组建女子钻井队始末（之二） “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成立 且说，虽党委会研究组建女子钻井队，似乎有了组建队伍的初步设想，可所有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那是迫于形势不得已的应对，绝大多数领导人顾虑重重，始终信心不足举棋不定啊。为什么？主要是他们对钻井太熟悉了。钻井领导人都是“老钻井”，曾在钻井队摸爬滚打多年，经受过野外作业的艰难困苦，体验过钻井施工的危险劳累，认为钻井不是女孩子干的活计。有的领导人担忧地说，钻井施工在野外，工作环境太艰苦，劳动强度又大，女孩子身体素质差，体质单薄力气小，有些活累死干不动，为啥搞女子钻井队？把她们弄了去遭罪吗？…… 只是，女子钻井队牵扯毛主席路线，又涉及到“新生事物”问题，没有人敢公开提出反对，有很多人索性不再吭声。事到如今，关于组建女子钻井队问题，领导们想摆脱却摆脱不掉，如若想搞实际问题又太多，完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件挠头的事又拖拉下来。可关键的问题是，葛明英有“造反精神”，并且还有“通天本事”，带人三天两头跑油田机关，动不动就说要放大字报，钻井领导人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最担心引火烧身，害怕“吃不了兜着走”。有的领导人说道，一看见葛明英来了，心里“咚咚”直跳，干脆躲着不见她。人们曾悄悄笑传，唉！咱们有些领导人，一看见葛明英，神经紧张兮兮，心跳都过速啊！嘿嘿！…… 据说，有油田领导人隔三差五打电话，名正言顺过问女子钻井队问题，要求尽快组建女子钻井队伍，钻井领导们感到没有任何退路了。 后来在领导办公会上，有人提出女子钻井队问题，迫不得已提上议事日程。有的领导无奈议论说，嗨！这件事不干恐怕不行啦！是啊，我看别再拖下去了，这样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唉！这又关乎路线问题，上面的领导人催，下面有葛明英催，别再捅出大麻烦来，要不慢慢试着来吧！对呀，对呀……；大家都附和着，你一句、我一句，同意尝试组建女子钻井队。 8月上旬末，钻井指挥部做出几项决定，一是由翟树彩主管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二是成立“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三是女子钻井队筹建工作，纳入到团委工作范畴，以团委名义牵头协调工作；“筹建小组”设在团委办公室，翟树彩指导“筹建小组”开展工作。 紧接着，在翟树彩的运筹下，“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成立。葛明英任组长，李全（团委干事）任副组长，常爱玲、姜亦珍为小组成员。 女子钻井队筹建机构的建立，为组建女子钻井队奠定组织基础。至此，女子钻井队筹建工作正式展开，这项工作成为有组织的正当行为。 “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成立后，葛明英自信心更足了，腰杆儿更硬朗了。她再也不回探宝村，干脆入住钻井招待所，投入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钻井政治处人们看见，她上班后先到团委点个“卯”，就带领着“筹建小组”成员，为组建女子钻井队东奔西忙，不是频繁出入领导办公室，就是外出做宣传动员工作，一派为工作忙忙碌碌的状态。 俗语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筹建小组”那四个女人，成为组建女子钻井队的核心力量。为了组建女子钻井队，她们共同密切合作，联合起来结成统一战线，有人担当幕后参谋，有人前面冲锋陷阵，不遗余力共同奋斗，最终演绎胜利钻井女子钻井队“大戏”。 一份关键的红头文件 “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成立后，虽说是筹建组织机构有了，筹建工作人员也有了，尽管葛明英等人上下忙活，人们似乎对此反响并不大，也没有几个人响应，筹建工作无“纲”可举，也无“目”可张，还无的放“矢”，女子钻井队“雾里看花”。 在“筹建小组”强烈要求下，在油田有关领导的督促下，在翟树彩的积极协调下，钻井党委同意正式下发文件，即关于成立女子钻井队的决定，广泛号召指挥部青年女，积极报名加入女子钻井队；同时要求各级党团组织，热情支持“新生事物”。 8月14日，钻井党委下达“钻党发”{75}24号文件，即《关于成立“三、八”女子钻井队的决定》。 这份文件开头是毛主席语录，即“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这曾是那个年代统一的文件格式。 文件正文主要内容有：根据革命和生产形势发展需要，和广大女工的迫切要求，经指挥部党委研究决定，立即筹建“三、八”女子钻井队。毛主席教导我们：“中国的妇女是一种伟大的人力资源”；“为了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社会，发动广大的妇女群众参加生产活动具有伟大的意义”；“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我们中国的广大妇女，已经摆脱了那种被人欺压、被人侮辱…… 《决定》向指挥部广大女青年发出号召，要求25岁以下的青年女工，服从政治形势需要，听从党组织的召唤，踊跃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 《决定》着重要求，所属各级党组织要学习文件，要全面贯彻文件精神；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干部职工，要从当前政治大局出发，每个人都要表态度、见行动，从思想上、行动上积极支持成立女子钻井队。 《关于成立“三、八”女子钻井队的决定》下达后，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在指挥部正式拉开了序幕。 钻井党委下达了红头文件，“筹建小组”有了“尚方宝剑”，葛明英等人开始到各下属单位，直接向女青年宣传大好社会形势，宣传成立女子钻井队的现实意义，鼓励适龄青年女工积极报名，踊跃加入到女子钻井队伍。 钻井党委下达《决定》几天后，钻井应届高中毕业生孙凯英，主动来到“筹建小组”报名，表示自愿参加女子钻井队。 孙凯英成为筹建女子钻井队的新生力量，亲身参与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耳闻目睹女子钻井队组建全过程，是“筹建小组”组建女子钻井队唯一见证人。 可是，钻井党委红头文件下达了，向女青年发出广泛号召了，“筹建小组”到各单位宣传了；所有的人们都会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也说组建女子钻井队是好事；只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年轻女工报名的寥寥无几，有几个“孩他妈”跃跃欲试，分明是瞎咋呼凑热闹嘛。 这时候，“筹建小组”人员急不可耐了。葛明英曾多次对人如是说，“多少事，从来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如此这么个速度，女子钻井队什么时候组建起来？猴年马月才能顶起钻井“半边天”？听说，她们食不甘味，夜不能寝，真心急火燎啊。 ……怎么办？当代俗语说得好，群众有问题，找党委解决嘛！于是，“筹建小组”的人，对上找油田领导人，对下催钻井领导人，要求给予强有力支持，提出应该采取组织手段，解决女子钻井队人员问题！…… 就在这个档口上，又听人们纷纷传说，北邻居井下作业处，正组建女子作业队呢。钻井人不以为然议论道，嗨！搞女子作业可以呀！井下作业活计很脏，搞不好弄一身油水，可活计本身不太累，施工危险性也小，在油层套管里作业，还可随时停止施工。20根油管没1根钻杆重，油管吊卡与钻杆吊卡比，简直就是小玩意嘛。钻井施工性质两码事，设备庞大劳动强度大，关键是开钻施工之后，不管是寒冬腊月，不论是酷暑暴雨，“天上下刀子”不能停，女娃娃们怎能受得了？…… 面对当时政治形势，事情已弄到这一步，怎么办？眼下，上面有人在督促，下面有人在催促，无论如何躲不过去。再说，党委文件已经下达，“开弓哪有回头箭”？在社会大势所趋之下，钻井党委经过讨论研究，同意召开钻井三级干部大会，紧急动员，全面部署，推动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 一场声势浩大的政治运动 8月下旬初，钻井党委召开了“三级干部会议”。会议中心议题是，全体职工家属动员起来，认清当前社会形势，明确政治工作任务，努力做好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 参加“三级干部会议”人员有，钻井指挥部全体领导人，三级单位党政领导及工会、团委负责人，各基层单位主要干部，油田主管钻井的领导人也参加了会议。 “三级干部会议”声势浩大，与会人员众多，会议气氛热烈，会前会后锣鼓喧天，会场内外贴满标语口号，如“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等。 在“三级干部会议”上，学习党中央毛主席关于妇女工作文件，宣读钻井党委《关于成立“三、八”女子钻井队的决定》；钻井领导人做了关于组建女子钻井队政治动员报告，向广大青年女工发出号召，要求女青年听从党组织召唤，积极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同时，严厉要求各级领导干部顾全大局，必须做到有人给人，有物献物，热情支持女子钻井队；最后，对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做出具体安排。 会议明确要求，女子钻井队组建工作分为以下阶段： 第一阶段，认真学习文件，提高思想认识。深入学习深刻领会党中央和毛主席有关加强重视妇女工作文件，认真学习全国模范妇女工作团体先进事迹，贯彻钻井党委《决定》精神等； 第二阶段，充分发挥群众组织作用，广泛动员25岁以下女青年，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各团支部组织适龄女工报名，要求党、团干部要起带头作用，填写“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人员花名册”，按时将“报名花名册”报到“筹建小组”； 第三阶段，“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负责，挑选、确定女子钻井队成员。“筹建小组”根据女工报名情况，分别到各单位了解本人情况，待人员确定后通知各单位，本单位做好人员集中准备工作； 第四阶段，“女子钻井队筹建小组”集中人员。各单位按照时间要求，由领导人带队，组织好人马敲锣打鼓，把确定的女子钻井队成员，欢送到女子钻井队驻地。 钻井三级干部会议后，根据会议统一要求，从上到下建立起网络，即女子钻井队组建网络，由“筹建小组”负责运作。各单位把组建女子钻井队作为头等大事，党组织主要领导人亲自挂帅，各基层政治指导员全面负责，党团联手上下一致，共同将工作抓紧抓好。 钻井三级干部会议后，指挥部立即动用所有宣传工具，调动全部宣传力量，广泛宣传组建女子钻井队的现实意义，大力号召有理想、有志气的适龄女青年，积极相应党组织的召唤，踊跃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一时间，钻井所属单位呈现出“喇叭里有声，墙壁上有影，大会小会都响应”的政治局面。 在广播宣传喇叭里，每天都播放毛主席“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最高指示，有全国各条战线妇女顶起“半边天”的先进事迹，有本单位积极拥护成立女子钻井队的新人新事；当然，人们最愿意收听的是马季、唐杰忠的相声，两人和说《海燕》诙谐幽默，引人入胜，令人捧腹大笑；还有人们百听不厌的耿莲凤、张振富演唱的《祖国一片新面貌》、《逛新城》等优美欢快的歌声。 在各单位宣传栏里，有毛主席“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能办得到”的大字语录，有钻井党委《关于成立“三、八”女子钻井队的决定》，有全国妇女工作先进单位模范事迹，还有组建女子钻井队工作动态，最引人注目的是适龄女青年的决心书…… 在道路两旁房屋墙壁上，张贴着很多大字标语，几乎是毛主席语录、诗句，时髦豪言壮语及政治口号，有“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做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男人能担一千斤，女人不挑九百九”；热烈支持妇女顶起“半边天”，热情支持组建女子钻井队等。 每天“天天读”时间，大家学习毛主席关于妇女工作重要指示，学习各行各业妇女工作先进事迹，反复学习钻井党委红头文件，让人们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晚上“天天学”时，每个人总结工作，开展斗私批修，根据当前政治任务，表明政治态度，提出工作目标。 为了把女子钻井队组建起来，钻井党委发动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形成一股威力巨大的政治旋风，其声势几乎前所未有，其深入程度创出新高，从上到下形成一场政治风潮，不亚于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全体干部职工身临其境，所有女青年要有所行动，任何人不得不顺势而为。 组建女子钻井队运动成果显著 事实上，声势浩大的组建女子钻井队政治运动，一时间在钻井指挥部刮起那股政治旋风，有针对性的将青年女工卷入其中，立刻形成“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光荣”、“不报名是怕苦怕累”的舆论氛围，每一位女青年经受着一场政治考验。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热血青年，谁愿意当“怕苦怕累”的落后分子？…… 在极为强大的政治攻势面前，在上级党组织的迫切要求下，青年党员、团干部率先带头表态，表示服从革命工作需要，积极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以实际行动支持“新生事物”。在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环节，在党、团组织的激励支持下，党团骨干女青年说到做到，带头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将名字填入“参加女子钻井队花名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青年党员、团干部带动下，哪位女青年也不想当落后分子，纷纷填写“参加女子钻井队花名册”，表示“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无条件地接受党组织的挑选，为“新生事物”尽上一份力量。 在强大的政治攻势面前，有些超龄妇女都坐不住了，曾萌生参加女子钻井队的念头，有的孩子妈也响应党组织号召，自告奋勇参加女子钻井队。钻井机关工作人员吴丽君、刘建秀两人，曾是踊跃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的积极分子。吴丽君时任计划生育宣传员，也是两个幼女的妈妈，她表示自我克服家庭困难，积极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志愿到最艰苦环境经受锻炼，为石油生产多出力多流汗，为祖国建设做出最大贡献。刘建秀原为生活办公室办事员。她坚决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把不满两岁的儿子交给父母，自己到女子钻井队干革命。她两人先后跑到团委办公室，向“筹建小组”葛明英报名，恳切要求加入女子钻井队。 一场组建女子钻井队的政治运动，其结果完全超出领导的预期目标，取得了令“筹建小组”满意的成果，为组建女子钻井队奠定人员基础。据“筹建小组”提供数字表明，钻井指挥部女工600余人，25岁以下青年女工约近300人（含文教、卫生人员），报名人数达260余人。其中，钻井队女工报名达百分之九十五，后勤单位女工（文教、卫生除外）报名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葛明英等人倾力“招兵买马” 据说，自打召开过“钻井三级干部会议”，指挥部掀起组建女子钻井队政治运动以来，“筹建小组”人员加快组建步伐，始终不停上下奔波寻求支持。葛明英等人曾当仁不让地认为，搞女子钻井队是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哪一级党组织都得坚决拥护，任何人都应该表示支持才行。因此，不管是到了哪一个单位，不管是见了哪一级领导人，她们都理直气壮气大如牛。她们要求各级领导人全力支持“筹建小组”工作，以实际行动支持“新生事物”女子钻井队。凡是“筹建小组”看好的人选，各单位必须无条件同意放人。她们还多次放出话说，她们挑选确定的人，如果哪级党委不同意，或哪个领导敢不放人，“筹建小组”就放大字报，一定坚决与之斗争到底！…… 当“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花名册”上报后，葛明英几个人似乎更加忙碌起来，开始为女子钻井队“招兵买马”了。她们将260余名适龄女青年汇集成册，对每个人的基本情况进行分析，每天有针对性到有青年女工的单位，通过干部调查女青年工作表现情况，尔后便与每个青年女工见面，一则亲眼观察身体素质状况，有的放“矢”挑选健壮的优秀女工；二则深入细致地做动员工作，宣传女子钻井队未来光辉前景，激发参加女子钻井队革命热情，当面达成加入女子钻井队伍的意向，将落实为女子钻井队基本成员。 钻井指挥部共有30余支钻井队，其中20多支井队有年轻女工，每支井队只几个人，大多是新学徒工。后勤单位的年轻女工，大多是车间工人，从事其它岗位的也有，还是以学徒工居多。 葛明英等人每到各单位，单位领导人几乎都表示，坚决支持“筹建小组”工作。有人拍着胸脯说，你们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凡是适龄女工，选定几个给几个，选定哪个给哪个，如果都想要的话，干脆都拉走算了！有的井队干部私下议论说，唉！千万别惹乎那个葛明英，干嘛跟她一般见识！对这种女人，惹不起就躲着走！对、对、对，她们点名要的人，咱统统都给她，走几个女工怕啥？都走了不更省心嘛！是啊，女人麻烦事多，走了少操份心，真是巴不得呢！…… 凡是有青年女工的单位，葛明英几个人全部跑遍，对相关单位还去过多次。在挑选人员过程中，她们重点盯住年轻女党员、团干部，以及工作表现出色的女工，力争将优秀青年全部挑选其中。 欲将重点人员选为女钻工 当时，葛明英等人既盯住基层单位女工，同时也瞄准机关工作人员，还想把领导人的女儿，及关键岗位负责人的女儿，乘机一起拉进女子钻井队，为此绞尽脑汁设想多种办法。 原钻井指挥部党委书记的女儿，曾是葛明英等人首选最佳对象。她们几个原本谋划着，只要把书记的女儿弄进女子钻井队，他党委书记心里不支持也得支持。将来女子钻井队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第一把手”，任何问题都会好办多了。她们在“报名花名册”反复查找，找来找去没找到书记女儿的名字，几个人感到非常不甘心，就去找陈书记当面理论，直接向书记质问道，油田领导都表示支持女子钻井队，你党委书记也口口声声说大力支持，为啥不让你女儿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 陈书记被问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思忖会儿才慢条斯理解释说，我女儿身体不好，干不动钻井队那活儿，她去了没有什么用嘛！…… 她们又七嘴八舌地说，身体不好怕什么，重活儿干不了，还可以干轻点的！是啊，你作为钻井党委书记，开口闭口说支持女子钻井队，却舍不得自己女儿去，这又怎么能算支持呢？…… 陈书记极力控制情绪对葛明英说，你小葛挑头搞女子钻井队，我早就几次对你说过，干钻井又苦又累，担心你们干不动嘛！可你根本不听，坚决要干，非干不可！你们非要干的事，总不能逼着别人去干，不是还有个自愿问题吗？对于这一点，钻井文件中讲得很清楚嘛！…… 她们几个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无话可说，只好打消原有的念头。 葛明英等人本来计划着，把人事科长的女儿选到女子钻井队。她们原本以为，把人事科长的女儿拉进女子钻井队，将来人员调入调出问题不就好办啦。 钻井人事科长是资深老革命，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历经枪林弹雨数次立战功。他心性耿直，刚正不阿，凛然正气，工作严谨，认真负责，深受大家尊敬。当确认人事科长的女儿没有报名，葛明英等人直接闯进人事科，理直气壮向老科长质问道，各级党委都支持女子钻井队，你作为人事科长为什么不支持？你女儿怎么不报名参加女子钻井队？…… 没想到老科长一听，脸色铁青火冒三丈，浑身颤抖嘴巴哆嗦，气的一时说不出话。稍后，老科长怒指着她们，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你们非要大出风头，管我女儿什么屁事？你们有本事有能耐，就给我贴大字报！我不怕！我不怕你们贴大字报！走！走！走！贴去！贴去吧！…… 见老科长竟如此愤怒，她们也都被惊呆了，只好低头沉默不语，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急忙讪讪地离开了。可是，老科长却余怒未消，指着她们几人的背影，气咻咻跳着脚唾骂道，他X滴！这几个政治骗子，恬不知耻的东西，简直是利令智昏，竟搞到我头上来了！哼！…… 钻井机关有个女办事员，是从钻井队调入机关。葛明英等人早看中她，就去给她做动员工作，要求她参加女子钻井队。葛明英她们刚进办公室，脚未站稳没等说明来意，人家就冷冰冰地说，你们要搞女子钻井队，但我绝对不参加！我早在钻井队锻炼过，你们不必来找我！若是领导人来问我，我也是这个态度！葛明英嗫嚅还有话说，人家非常不客气地说，好啦！我得忙正事去！说罢，拿起锁头跨出办公室，直接下逐客令要锁门；她们只得往房门外走，当前后脚刚迈出门槛，人家咣当一声关门上锁，扭头连招呼不打就走了。先后捅出这几档子事，她们被弄得灰溜溜的，自己也觉得没有面子，谁都不好意思再提起。其实，钻井机关早悄悄传开了。 2016.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