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女儿

晓兰

　　今年的春节较往年多了一天，但也是在眨眼睛过去了。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过年回老家，一个同学都没见到，有些遗憾和失落。一些在外省安居的没有回来，或者父母亲人搬省会城市了，他们也就追随家人去了；一部分在县城安家的又在省会买了二套房，乘着假期去那边了。就连我大伯子家也在那里买了房子，假期里带着孩子走了。好在他们照顾我女儿的情绪，给机会让她和她哥哥姐姐玩了三天，之后她不无失望得回到她爷爷的房子（以前只要一回去，她就钻进她伯伯家，跟着她的哥哥姐姐进进出出，再也不进她爷爷家）。婆婆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说着“每次来都撵你姐姐，这一走没人玩了。走了，走了，走了还能在奶奶这住两天”......说着又哭起来，说她很想念她，但是她的孙女总是笑着躲开她。

　　女儿满五个月时我就去外地上班，公公婆婆一直带她到三岁半。我和老公只有节日才能够回家看看她。婆婆年轻时害肺结核，医生给用青霉素导致一只耳朵坏死，另一只耳朵随着时间推移也越来越严重，我们平时跟他说话像吵架，她一开口楼道的人都能听到，她平时还爱唠叨。过年回家在高分贝的环境中六七天，我感觉神经异常紧张，身心还比上班都累。这也就能理解公公近两年突然衰老，听力也严重下降，人甚至有点痴呆的原因了。

　　婆婆食道狭窄，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年龄越大越严重，自己又极力拒绝手术，所以身体素质极差，稍有受风受凉就感冒。婆婆平时不咋出门，也很少带我女儿出门，与外界交流少，女儿后来有些胆怯，直到上了四五年级才有所改变，见了陌生人不再躲躲藏藏。

　　想起来，我们对孩子有很多亏欠。我和老公两地分居，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孩子三岁半以后，我一个人带着她兼顾工作和照顾家庭。女儿从最初的缺少父爱母爱，到后来缺少爸爸的陪伴。好在她健康地长大了，性格也逐渐开朗，变得有些幽默。她一本正经跟我作对的时候，我严厉得批评她、吼她，她“哼”一声也生气了，说我开不起玩笑。孩子总是健忘的，或者说她是个不敏感的孩子，有点没心没肺，只知道傻呵呵开心。她“哼”我不一会后，又嬉皮笑脸来给我说这讲那，有时候我还没听清她要表达的意思，她自己早都笑得不成样子，让我很是无奈。她说个事情老让我猜，反复猜，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烦了就应付她，责骂她一声，她也不理会我的臭脾气，依旧缠着我。她会趁我不注意挠我的脚丫，挠我的腰肢，她六年级的时候个头快要追上我了，劲似乎还比我大些，有时候我也就笑软了，拗不过她。

　　我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哎，这样一个有时候可爱，有时候让人是生气、甚至是气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