鼋渚春涛壮胜境 一、 鸥欢人乐 2024.02.26

宋新力

鼋 渚 春 涛 壮 胜 境

一、鸥 欢 人 乐

2024.02.26

乘风逐日蹈江湖，

迎艏追艉悦同行。

群起鸣欢歌聚餐，

斜刺抢入举悬停。

风里啾啁剪丹砂，

浪上腾跃纵精灵。

千姿百态闹具区，

鸥喜人乐共胜境。

举手邀风云，捺指留精灵。

我欲乘风去，驾云与同行。

花从羽翼旋缤纷，

调起童廋领欢声。

济济艏艉人呼应，

猎猎疾徐影倏风。

抛洒但凭掌出味，

叼接任由囊入撑。

羽翼臂膀双飞扬，

话拾鸥语直寄梦。

年年暑寒假，孙子孙女都来无锡，作业吃喝烦忧，爬山涉野必修，脑体结合，劳逸调节。带着孙子鼋头渚、渤公岛看鸟摄鸥已N次。伙着老婆儿孙爬山走古道，军嶂古道、状元古道、阖闾古道、冠嶂古道都留下足迹。好在都有兴致，这不，今年依然。

梁溪，无锡古称之一。受闸节制，流不入太湖，而湖水由溪河排江，蓝藻随之而来。蓝藻肆虐十多年，臭在溪河，利在太湖。近些年蓝藻趋少，2023年终于不见微末，还零星来了红嘴鸥、须浮鸥。入梅大雨，溪河石驳岸居然扒着许多大虾，多少年没见啦！家里有抄网，取来你一下我一下，一大碗。孙儿孙女力气小，捞不着，闹情绪；慢慢长大长力气吧。入冬二月，发现小区前梁溪河上空出现成群红嘴鸥，从廖廖到数十计百，日渐增多。梅梁湖不排蓝藻输“胜境”，“梁溪十里画廊”整治升级完工；鱼虾划涟漪，钓线并柳丝，鸥鹭掠飞影，男女老少腿脚勤，母亲河不老。

心怀山河，眼观丘壑，翔飞天地，衣食江湖；人无羽翅，亦可同行，与其向往，不如出发，遥慕鸥欢，前赴同乐。春节前天气不好，与孙子孙女约定，天放晴就去河边看海鸥。买一斤狗粮、一袋条状面包，等着盼着。天遂人愿，恰在节假放晴好，奇怪，河上竟无海鸥再来，那就换个地方。

郭沫若有诗云“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具区胜境”牌坊标识鼋头渚。起早赶紧避人潮，到得鼋头渚游轮码头，已是摩肩接踵，济济皆来早。梅梁湖上，游轮不到十分钟一个班次，梭风犁湖，往来于鼋头、神龟之间。“吃得吃力的”、“吃得撑到”，两句餐桌常用语甚合鸥意。发船间隙，红嘴鸥抓紧时间落羽歇爪卧水，随风浮浪，点白蕞银。又是一艘游轮起航，艉部拖曳着滚滚浪花，船首划空犁水，撇出道道V型波浪。刹那时，声声哦呜，湖上再次喧腾；顷刻间，片片飞白，空中重复绚丽。羽花、浪花相映，人声鸥鸣交响；好一派太湖春来早，好一幅人欢鸥乐图! 吸引力力透溪河，难怪节假溪河鸥鸟稀疏。前不久老挝行途径昆明，见识了滇池。滇池红嘴鸥往返腾挪于湖堤，上下翻飞于头顶眼前；太湖鼋头渚鸥鸟艏艉旋风、冲浪叼空；异曲同工鸣南北，相遇万里西伯利亚。

红嘴鸥、须浮鸥，鸣不婉转，翔无极速，勇不如雄鹰，健输于大鸥（大灰背鸥、北极鸥、贼鸥等），何以情钟；戏称“菜鸟”，何以经常拍它。惟其菜鸟，方有常遇；仅就灵动，却在非凡。大鸥离我远矣。

我看到，红嘴鸥疾风闪忽，破空冲浪，扑翅扇尾，点喙曳水；鲜红暗红的喙尖开剪，在水面犁划，恰正着，剪到喙合，叼起一颗一块。这过程常常头颈浸入，甚至半翅、全身入水；及至奋力扑翅，拔浪跃出，再起旋风。我欣赏鸥鸟快捷灵敏，善于竞食场；感叹鸥鸟有识无畏，勇于搏风浪。我曾多次见识鸥鸟这“一手”来之不易，打小磨砺，非经百炼无以成。人鸟共识“食为天”，衣食惟其难。

带孙子湖上看海鸥，不啻两轮又双叒；带孙女看海鸥，这是第一回。孙女写了日记，孙子拍到了照片。孙儿再来再去再看，看到啥随眼，情系美好、志在必得的心性总在潜移默化。我回家倒腾照片，看到鸥鸟抖擞百态、萌萌憨态，趣从中来，不禁笑出；拍那些“贵鸟”可没这些。

抻颈歪头斜眼瞧，

身随手势迎头追。

天降嗟食我自来。

旋空飞叼舍我谁。

动到极致方显能，

萌在灵时犹见憨。

欲往一探窥端倪，

笨起滞落面屏叹。

神工造化，造化弄物化万千，万物互联互依。草木摇曳，虫兽奔走，鱼鸟翔潜，人竞朝夕，留痕足迹气象。大地、江湖、海空，无笔而无比绚烂，无意而无比灵动。造化试手，擎山持椽笔，顺流下墨色，状物着形影，当是何等壮丽秀美。有缘录得万一，何等幸运。而我，过眼万万一，何其幸哉！

五十多年前就拿起照相机，拍鸟九年，研究不多照片多，水平一般情往深。现如今拍鸟已不太在乎照片有多好，更多的则是寄托。寄情于自然丰富多彩、美妙奇怪，观自在几多繁杂喜悦、心照悟得；托兴致于生灵千姿百态、欢快险象，问夕阳里我行我素、我欲我往。

借《南来北往》列车长蔡小年最后一句台词，“有缘再见，相逢言欢”。

2017年夏，孙子5岁，第一次随我渤公岛看鸥鸟。

三山岛（神仙岛）

2018年1月，邮轮大洋，我们看到了灰背鸥。大雪不久，带孙子回无锡，鼋头渚游轮去“三山岛”，孙子第一次拿起照相机。兴趣来了，此后4天里三到渤公岛拍红嘴鸥。

到岛上，拿爷爷练手，留一幅不雅佳作。

渤公岛

今年大年初四，去鼋头渚、三山岛。未到码头先试胆（试船）。

回到码头，人去船空，才有空档。

2018年孙子在渤公岛拍的红嘴鸥。10年前的老相机，防抖功能差一些，手上功夫欠着点，清晰度也差一点。但照片不比爷爷拍得差。

我着意空中，忽视了水上。孙子仰拍吃力，顺势朝下。爷孙互补，老小对乐。

人聚头，鸟列阵，相视各成欢，相欢互取悦。

头尾成趣。

孙子拍鸥照片到此为止。

有趣的姿态。

抻颈歪头斜眼瞧，

身随手势迎头追。

天落嗟食我自来，

旋风飞叼舍我谁。

大年初四，游轮去回。回时风从湖上来，游轮犁水翻浪。两相叠加，徒添风景。浪里海鸥，愈加矫健。

二级风撞上艏撇艉翻。拍摄欧鸟许多次，这样的浪第一次。

而我最欣赏赞叹的是大洋大鸥。灰背鸥没有那么多动作，不食不泊，纯粹就是在冲锋陷阵，玩大海于羽翅间。大鸥翼展近两米，不掀不拍，循气流而升降冲刺，谙大海于生老时。

各有所长，各逞其能，各得其所，气象万千。

狂风暴雪时的灰背鸥依然如故。鹅毛横飞，鸥影隐约，照片没法看，留着感叹。

借用朋友一幅。

渤公岛人站位低，鸥头顶斜上旋飞距离近，三三两两单放，另是一番。常有空中叼接，那“身手”，那姿态！

细看，迎头三颗。

上升下落临界时，迎头出击恰到处。

苏州渔洋山天鹅。

竞食竞天地。所谓抢桩，占觅食佳位也。鸟兽有辈分、地位、强弱之别，人有平等乎？

那时孙子6岁，我让他把食材放掌心，怕被啄了。

渤公岛“邀月轩”，中间漏空两丈水，游人投食鱼聚堆。人多鸥无奈，人去鱼散还是无奈。

虚实知远近，亲疏晓品行？

勾肩搭背非兄弟

借梯上位难兄弟。

动到极致方显能，

萌在灵时犹见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