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强的美篇

张永强

　　 我的妈妈

作者 杜芳梅

今天是二零二四年正月十三日，天阴沉沉的，窗外大雪纷飞，地上下了一层厚厚的雪，院子里的小道上有位阿姨正在弯腰扫着雪，瘦小的身躯显得那么吃力，寒风中不时地伸手到嘴边哈哈热气，好熟悉的身影……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家乡山村小院，想起了我已故可敬的妈妈，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清晨，妈妈便扫雪开路，开始喂鸡喂猪忙碌起来，那瘦弱的身体，从早到晚从未见她清闲过，想到此处，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多少次都是在这样恍惚中想起妈妈，在我的感觉中，她从未曾离开我们，而现实却告诉我，老人家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那是农历二零二一年二月十一日早上，是我终生难忘、悲痛欲绝的日子，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妈妈的生命。妈妈在风风雨雨中、艰辛地走过了坎坎坷坷的八十四个春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临终前最后一瞬间的情景，成了我心中永远定格的画面。在妈妈去世三周年之际，特写此文缅怀我敬爱的妈妈，以寄托女儿对老人家的无限哀思！

妈妈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陕北小山村的一个农民家庭，外祖父母，憨厚老实，靠种几亩薄田维持生计，妈妈兄妹七人，她排行老二，在那个缺衣少吃的艰苦岁月里，蕴育了妈妈一生的勤劳、节俭、坚强、乐观和宽容谦让的秉性。九岁定婚，十四岁嫁给了父亲，瘦小单薄的妈妈，从此便担负起一大家子女主人的负担，窑洞里靠窗子的前炕上有年事已高的太爷爷和太奶奶要伺候，后炕上有卧病在炕的奶奶需要照顾，奶奶有腿痛顽疾，不能下炕干活，只能在炕上当掌柜，在那个婆媳严管的年代里，妈妈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是骂就是扔东西打，我家有一个炕上吃饭用的小木盘子，就是奶奶从炕上扔下来打她的时候磕烂的，后来又给包了四个铁角继续使用，我们小时候还是在用的这个盘子，在那个封建礼教束缚的旧社会，妈妈受尽了磨难。妈妈每每给我们说起这事的时候，都眼含泪水，当时我们还跟着憨憨的傻笑，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好心疼妈妈。真是造化弄人，坏事里有好事，硬是把一个十几岁柔弱的小女人，生生给逼成了一个后来享誉十里八乡的茶饭能手，我们陕北这个地方，当时面食主要是荞面，由于妈妈当时年龄小，个头瘦小，剁荞面够不上灶台，她就把当时盛粮食的升子倒扣，然后站在上面给一家人剁面吃，后来她又摸索出把一条腿单跪在锅台上，剁面的案板担在锅沿上，这样面条能直接飞进锅里，这是妈妈的绝技，一个人剁面能供得上一炕人吃，妈妈好厉害的！

第二年，我的太奶奶和奶奶相继去世，当时家里我的小爸才三岁，还有两个姑姑未出嫁。以前她只是苦力难熬，不用操心家里其他事，这下奶奶走了，操持照顾一家老小的事情，都得靠她了。后来小爸给我们讲，他小时候妈妈常背着他，有次他想吃烤羊肉了，妈妈就给他放在灶火烤，他看见放进去好大一块肉，烤出来成了小小的一块了，他就嚎的打妈妈，说妈妈给他偷的吃了，长大后他才明白，原来是肉烤熟就缩小了。妈妈就这样把小爸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供书念字直到高中毕业，后来娶过小妈才分的家。在妈妈病重期间，小爸从陕北老家特地赶来看望妈妈，三姑不得来发的红包，视频打开让爸爸把钱给妈妈捏到手里让她看看，在他们心里妈妈就像母亲一样，也常说老嫂顶母了，妈妈是真的做到了这点。妈妈常给我们讲，半夜鸡叫头遍，她就起床去碾道（碾米磨面的地方）碾米，一天换三次牲口不换人。我太爷爷常说把那个娃累死呀，她也是个娃娃。我的几个姑姑换她吃点饭，毕竟都是娃娃，一会就溜走了，而她必须得坚持下来。随后家里又开始修整地方，雇五六个工人，她一天要做五顿饭，起早贪黑，身心疲惫，操磨的她啊，头上都有了虱子，当时结过婚的女人头发都梳的那个缵缵也掉在后背上，成天披头散发。由于长期的超负荷劳作引起上火，牙龈发炎，没及时治疗，牙痛折磨了妈妈半辈子，从我记事起，妈妈常牙痛的半夜起来到处走动，脸上贴的土豆片来缓解牙痛。二十几岁牙都痛的变形了，四十几岁时，牙有自己掉的，有痛的不行拔的，五十岁那年，我带妈妈按了第一口全牙，从此不再受那牙痛的苦。写此文的时候，，当年那个瘦小、坚强、倔强，挣扎着撑起整个家的妈妈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失声痛哭起来，妈妈您受苦了，您是我们老杜家的功臣，您的劳苦功高儿女们没齿难忘！愿您在天堂不再有磨难，不再有痛苦。

十九岁那年，她做了母亲，有了我大姐，在我大姐五岁那年，我的外婆又去世了，这让妈妈又陷入了无尽的思念和痛苦中，就在这艰难的岁月中，她先后养育了我们姊妹五个。在我三岁那年，她带着我去她舅舅家走亲戚，中途到周湾乡镇上她表哥家住了两天，这一次，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后来改变了我们姊妹几个的命运。她表哥是在当时的乡镇供销社工作，她看到那些上班的男人轻松，女人也不像她那样苦、那么累，吃过饭了坐在阴凉处，打毛衣、谝闲传、好清闲的。她就暗下决心，我这辈子的苦谁也替不了，我不能让我的娃娃们走我的老路，我要供孩子们上学，让我的娃享福。

人，思想进步了，眼界就开阔了，心里就有奋斗的方向了，用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但对儿女这样，对我父亲也一样，当时生产队搞养蜂副业，需要一个养蜂人员，每年冬天得迁场到四川等暖和的地方放养蜂子，夏天才能回到陕北老家这里，村里别的女人都不愿意让自家的男人去，因为男人养蜂走了，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女人肩膀上了，而我的妈妈就鼓励爸爸去，她说养蜂人挣得工分多，人还轻松，其实她唯一没有考虑的是她自己，当时妈妈还身怀小妹，正是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小妹出生和后来我大姐出嫁，我爸爸都在四川养蜂不得回来，想想这是一位多么伟大而坚强的女人！在那个农业集体化时期，陕北的农村人缺吃少穿，还经常搞大会战，修梯田、修公路、积肥等繁重的体力劳动，人们生活都特别艰苦，就连山头都是光秃秃的，做饭的柴禾也缺少。有一次，生产队给我家分了一些柴禾，远在十几里之外，来回要翻越几座大山，家里没有人去背回来，妈妈央求队里放羊的老陈给我们背，为感谢人家帮忙，妈妈刚生完小妹妹的第三天，就下炕给老陈做剁荞面（当时是家里待客最好的饭）。还有一次生产队分粮食，她拿着口袋去分，队里的一个叔伯爷说：“没有你家的粮食，你是既心疼老汉又心疼娃娃，把你自己受死也是一疙瘩黑肉，女娃娃将来都是别人家的人，你供着上学有什么用了”。没有分得粮食还被人数落了一顿，她拿着空口袋哭着回来。她顽强地忍受着生产队繁重的体力劳动，承担着家里的重担，但供孩子上学的信念愈加坚定，当时我大姐和大哥在几十里外的五谷城读高中，在那个贫穷落后、重男轻女的年代，偏僻的小山村里，这样一位有远见的女人不多见，尽管她没有念过一天书，但她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她没有偏见，男孩女孩都一样，以至于后来我们姊妹五人，四个大的都是高中毕业生，就一个小妹妹，也没等上好时候，包产到户了，家里需要劳动力，再加上她没有我们几个爱念书，她就是天真烂漫、自由活泼的性格，就给耽误了，多年后母亲常说，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没供小女儿上学。

漫漫长河、绵绵母爱是我受用一生的财富，在母爱的滋润下，我们都长大成家立业了，我成为一名乡政府干部，弟弟考上了军校，现在成为一名军官，这真是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妈妈终于挺起胸膛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曾经笑话她的那些人和事也释怀了，愿妈妈在天堂安息，儿女们继承您的信念，把这优良传统代代相传。

时光如水，年华易逝，您的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您却一天天衰老。二零零二年，妈妈的身体出现问题，她每天出现困乏无力，呼吸困难，脸和嘴唇都是紫红色的，七月份大哥和我带妈妈去西安治疗，找了位最权威的专家，CT片做出来肺部显示全部是弥漫性的黑点，大夫说是肺泡癌，生命最多只有半年时间，听到专家这样说的时候，我当时是全身瘫软，大脑一片空白，等医生走后，我和大哥才回过神来，又跑去询问大夫该怎样治疗？专家无奈的说，这么跟你们说吧，如果这是我妈妈，我不会给治疗了，没有意义还遭罪，让老人家想吃啥吃啥，好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听完大夫的话，大哥在病房陪着妈妈，我到外面给弟弟打电话，泪水像是脱缰的野马，怎么都收留不住，心脏上像是扎根刺，痛的气都喘不过来。西安回来后，经人打听，长城有个姓杜的聋哑赤脚医生，医治好了几个大医院都治不好的肺部方面的病人，用的是中药，妈妈只能碰碰运气了，父亲就把医生请到家里给妈妈治疗，把脉、下药，每个星期末换一次药，吃了一段时间有所好转，后来就连续吃了半年多时间，脸色也变得正常了许多，人间奇迹出现了，妈妈逐渐就好起来了，真是民间有高人！杜医生你是我妈妈的救命恩人，我们感谢你！

在妈妈治疗期间，我一两个礼拜来看望一次，每次我来她都说，你不要一直跑来了，我都好着了，你上班那么忙，还有娃娃要照顾了，她心里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着，为心爱的儿女们着想着，心里却永远没有她自己，得了这么一场大病，我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始终是那么刚强，妈妈您是儿女们最敬佩的人。这之后，我常常带着爱人和女儿回去看望老人家，有次她一直坚持送我们到村口，看她走的吃力，我问怎了？她说自己的两个脚后跟就像有根绳子往后拽着了，每走一步就重的抬不起来，即使这样，每次我起身，还是要坚持送我，我也是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和她说话，不敢和她四目相对，一但转身走起，就不敢回头再多看她一眼，我知道我控制不了那牵挂的泪水，走远了，回首望去，妈妈依然站在村口的那颗大树下，不停地向我们招手，满头银发随风飘动，我已是泪流满面。那年过年，我和老公、女儿一起陪爸爸、妈妈过新年，我早早地就给妈妈打电话说了，让她什么也别干，过年的事情我来了再弄，因为我知道她是个急性子，又很讲究的人，我是腊月二十回去的，等我回到老家的时候，她戴着口罩正在打扫那两个旧窑洞，把我气的，一把把扫掃给夺的扔了，说你刚病可以了，不能做重活，不能让灰尘呛着，咋就不听话呢！妈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边低声嘀咕着啥。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给妈妈发了那么大脾气，多年之后，想起这事的时候，我很后悔，妈妈请原谅女儿的直肠子性格。接下来几天，我就按着以前妈妈过年的样子，开始扫窑洞、糊家、洗衣服、贴窗花，老公贴对子，爸爸在忙着打扫院落，女儿穿着新衣服，唱着歌儿，蹦蹦跳跳地黏着外婆跑来跑去，那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村的小院里，好一个过年的祥和景象，妈妈眉眼之间都徜徉着幸福的样子，我很珍惜这样的日子，时间的脚步啊！请你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我多么想留住和妈妈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第二年七月，我和弟弟又带着妈妈去西安医院复查病情，还是上次看病的那个医院，CT片显示肺部的黑点还在，再看妈妈红光满面的精神状态，医生笑了，癌症是排除了，黑点就是肺纤维化了，陈旧性的斑点，一般是煤矿上干过的人才会这样的，想像一下当年妈妈受了多么大的苦难，身体才会这样的，不论咋样，病情是转危为安了，人常说吉人自有天相，善报有缘，这个服伺了老杜家五辈人的人，老天也在垂怜她。

病好起来了，妈妈有一个心愿，她想去新疆看看当兵的小儿子，十几年来，她心里一直牵挂着的小儿子。二零零五年的夏天，她一个人坐飞机到新疆小儿子家，实现了她多年的愿望。临行前，她先到我家，那时候我在吴起，我给妈妈买了裤子、半袖、中袖，我觉得很好了，她说不行，你再给我合合适适地订做一套黑色小领西服，我当时想着老太太要求老高了，现在想想是妈妈的远见卓识，远远的超出了一般的农村老太太，懂得衣着得体，是尊重自己，也是给儿子争光带面子，我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聪慧。在小儿子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经过儿媳妇的精心打扮，视频上看到她牵着小孙女在公园散步，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一个城里的老太太。从新疆回来，我问妈妈这下放心了吧？你小儿子工作生活的怎么样？妈妈沉思了片刻说：“部队上好，一进部队大院感觉就不一样，干净整齐，兵娃娃出来走两步路都不一样，小家庭也和睦幸福，我放心啦。” 回到银川住了几天，妈妈给自己买了洗衣机，她觉得儿女们都不用她操心了，她要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了，在我们小山村里，妈妈家是较早拥有压面机、录音机、煤气灶、电话和电视机的，她大半辈子受苦受累，现在好日子就要来了。

那几年就老两口在老家住，身边没有儿女陪伴，我们都不放心，大哥多次动员上银川住，可老两口就是不去，说他们还能行，在这里生活大半辈子了，住习惯了，不想离开故土。直到二零零七年弟弟妹妹在银川给父母买了一套小居室，和妹妹在一个小区里，大姐连被褥都给新添置了，由不得他们了，才搬家到了银川。记得搬家起身那天，一辈子刚强的妈妈，院子里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看着看着眼里含满了泪花，我懂得，那是故土难离啊！这里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她是多么熟悉，有多少难舍的乡里乡亲，有多少难忘的往事，还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操劳都在这里，真的是故土难离啊！到银川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熟人，听不懂当地人说话，加之又没有活干，那种百无聊赖的日子，一开始让他们很不舒服，还想念老家的人，妈妈特别想念她的二弟弟，我的五舅舅，好在小妹妹和他们在一个小区住，我的两个侄子住的也不远，哥嫂他们都常来看望，后来才慢慢的适应了。经常是儿孙绕膝，其乐融融，在银川的这十几年二老是享福了。

二零二零年的十月份，我和妈妈视频，说她身体困乏的走不动，但是哪里也不觉得痛，那年正好我在延安家里装修房子，我说那我来伺候你吧，她是很刚强地说不要，能照顾自己，你忙你房子的事。等房子一装修完毕，我就启程银川看望妈妈，她还说你今年这么忙来干啥了，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了。她换下的内衣还不让我给洗，我偷偷地翻出来给洗了，晚上我给妈妈洗脚，爸爸有点眼红的说，我就在西安看病的时候，你给我洗过脚，我说一会也给你洗。这之后的好多天里，妈妈整天就在沙发上呆坐着，有天我问妈妈，你这样坐着是哪里不舒服？她说哪里都不痛，也没有不舒服，就是站起来走路身体发困，我们都以为是糖尿病时间长了，再加上年龄大了的缘故，才会这样的。就这样我伺候了十多天，正好我同学在吴起娶儿媳妇了，我问妈你感觉怎么样，不行我再伺候你着，她说好了，你又把我伺候的扛硬了，你到吴起赶事去，把我前两次住院费拿到吴起报销了，赶事情你有吃处有住处，快回去！其实妈妈已经在病危期间了，我都没有看出来，我好傻呀！怎就没有想到呢？那段时间疫情肆虐，要住院治疗，先得隔离两个星期，这一年妈妈住了两次院，都是在急诊科住了4、5天，妈妈说她住了两次医院都没有给她打过一针。腊月十八日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痛的厉害，大哥和小妹带去银川附属医院检查，确诊为胆囊癌晚期，二十日我女婿开着车，拉着我、大姐和女儿来到妈妈身边，二十三日妈妈处于昏迷状态，两天来谁呼叫都没有反应，但说来也奇怪，二十五晚上，远在新疆的小儿子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却见老人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在场的人没有不为之动容的，昏迷中的妈妈，心里永远牵挂的还是她远在千里外的小儿子。当时正是疫情严重的时候，我们外地来的人员，本地乡镇府每天要给我们做一次核酸检测，我们很担心妈妈挺不过去咋办！好在外甥女是大夫，来给她外婆吊液体，妈妈好像懂我们心思，硬是挺过来了，这几天里，妈妈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子、孙媳妇、孙女婿，还有娘家的侄子、婆家侄子都来看望了她，这是对老人家最好的安慰。我们姊妹几个一起在银川大哥家陪父母过年，这也是时隔三十多年来，我们身处天南地北的姊妹五人又在一起陪父母过年了，看着妈妈每天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我们无比心疼又无能为力，那种无助让人崩溃，人在病魔面前太渺小了！那年弟弟正在上海军校学习，正月十六开学，他不得不离开病重的妈妈，正所谓忠孝两难全！

二零二一年二月十一日早上，妈妈安详地走了，留给我们的是万分悲痛！下午，她的小儿子从上海赶回来了，穿着一身军装，在妈妈的灵前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长跪不起，看着妈妈的遗容，一个军人已是泪流满面，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场的人无不震撼，妈妈为部队养育了一名军官，可谓是劳苦功高，受之军礼当之无愧！巍巍贺兰也俯首，滔滔黄河也顿停，妈妈是好人，她的去世，天地怜惜，万物动容！二月十四日，来了弟弟几个退役的同乡战友，晚上就不让我们守灵，说妈妈为儿子当兵操劳了一辈子，她老人家的最后一晚上由我们当兵的儿子们守护，这是给老人家无上的礼遇。二月十五日早上出殡，亲戚、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来送行，哭喊声惊天动地，人们无不落泪，妹妹到了灵车上还是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我是哭不出来声，心感觉就像被啥揪着一样的痛，气都喘不上来，这或许是妈妈不让我哭，因为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五十七年前的今天早上，我呱呱坠地，您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面带微笑迎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五十七年后的今天早上，我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带着哭声送您离开这个世界，妈妈呀！咱娘俩是怎样的缘分！才会有这样的轮回，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

妈妈长眠于贺兰山下，离开我们三年了，您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永远铭刻于儿女们的心里。妈妈的一生，虽然经历许多磨难与坎坷，但您的一生是完美的，苦难而坚韧，平凡而伟大！您的恩情比天高大、比地厚重，与悠悠天地同在！与巍巍贺兰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