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陪父亲回故乡

曼陀铃

时间真快！又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虽然，新疆的三月还是冰封大地，可我们的心却早已飞到内地那姹紫嫣红的春天。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开相册看见了我和哥哥陪同父亲回老家河南的那些图片。翻看着一张张图片，记忆的大门瞬间被打开，往事如流水般缓缓而来。 来自于父亲的心声 　　那还是2018年的三月，父亲那时候的身体还康健，不需要儿女照看，我每天早晚都要回去溜达一圈陪父亲说说话。人老了，就喜欢回忆，父亲总是说起在老家时的那些往事；提起最多的就是奶奶去世时他没能见最后一面，至今为止，还没到奶奶坟头上去烧纸上香。 每次听父亲提起这些往事时，在他脸上都看见一丝遗憾。我想趁父亲还能走动，还想着能回一次老家去看看，刚好哥哥的身体出现状况，妹妹叫去北京的医院复查一下。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决定先去老家圆父亲的梦；哥哥的专家号挂在半个月后，趁中间还有时间，正好我带着父亲和哥哥去看看江南的春天。 陪父亲回老家 　　父亲的故乡在河南，十几岁的时候响应号召支边来到新疆，中间回去过几次老家。哥哥小时候跟着父亲回过老家，在老家待过一阵子，而我是一个地道的新疆人，从来没有去过自己的祖籍河南。 我们于2018年3月22日坐上开往老家的火车，我和父亲的卧铺在一起，父亲在我的对面，正好可以照顾一下父亲。哪想到，一路上父亲根本不用我们照顾，吃饭的时候，还非要自己去接水泡面。看着父亲途中兴奋的望着列车外的景色赞叹不已，我心里感动无比欣慰。 去平顶山看望叔叔 　　父亲在家时定好出行计划，我们第一站去平顶山叔叔的家，去看望叔叔一家人。 父亲自从来到新疆，就很少回老家。叔叔在郑州工作以后，兄弟俩是很少见面，父亲想在他最后一次能出远门的时候去看一眼多年未见的弟弟。 我们三个人于3月24号在平顶山下车，找到了叔叔家，见到了苍老的叔叔。叔叔对于我更是陌生，听父亲说还是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去老家接姥姥来新疆时，叔叔跟着父亲来过一次新疆。父亲见到叔叔很激动，和叔叔说个没完，都是说奶奶在世时的那些往事。叔叔虽说比父亲小很多，中间还有一个叔叔已经病逝；可看起来叔叔比父亲都显得苍老，婶婶去世几年里，家里家外都是叔叔一个人操劳。叔叔的儿子意外去世，儿媳妇离家出走留下一个孙子由叔叔照看；过度的悲伤和操劳压在叔叔身上，过早得使叔叔驼了背。 　　叔叔带我们去楼下小区饭馆吃饭，吃完饭，父亲慌忙结账，又给孩子买了一些零食。随后，叔叔的两个女儿也过来看望我们；两个堂妹很亲热的和我聊天，夜里，我们住在了堂妹家中。 第二天，叔叔带着我们三个人去平顶山河滨公园游玩。公园里的玉兰花和梅花开得艳丽，看惯白雪的我和哥哥都忙乎着拍照，只有父亲和叔叔哥俩还在说个不停。 回到父亲的故土 　　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告别叔叔一家人坐上回老家汝南的班车。 来到老家王庄，第一次感到农村的田园风光是那样的美，不像小时候听爸妈说起老家是那样贫穷。老家的长辈只有婶婶一个人，婶婶的头发已经白完，操持着一大家儿孙们的家务活。老实憨厚的婶婶忙着给我们倒水做饭，看着几个堂兄弟们的砖瓦房大院宽敞明亮，父亲的脸上露出笑容。 　　饭后，堂兄弟领着我们在周边转转，我们路过奶奶的老屋，过去看看。望着倒塌的只剩下点滴砖瓦的破旧老屋，父亲诉说起那年和母亲回老家的情景。老家的连阴雨一下就是几天，母亲睡的房屋不停的漏雨；奶奶就用盆接雨水，一张大床上放着盆盆罐罐；一个夜里，母亲和奶奶就坐在床上看着雨水不停的滴答。 母亲对老家的描述总是那么贫苦，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想过要回老家去看看。要不是这次陪着父亲来老家，还不知道农村如今的变化这么大，田园风光也很美。 跟着堂兄弟从老屋回来路上，父亲偶遇小时候的女同学，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身体健在，说话声音响亮，和父亲聊起上学时的那些趣事。看着父亲和同学能在老家相见，我百感交集，少小离家老大回，儿时的伙伴再次见面已是暮年。 陪父亲扫墓 　　第二天早上，堂兄弟带着我们去早市吃饭。一大碗水煎包才两元钱，喝着正宗的河南胡辣汤，父亲和哥哥直称赞好吃。看着父亲开心的吃着家乡的饭，饭后，父亲依旧抢着付账；我和哥哥也不和他争，知道父亲难得回来一次，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吃完饭，又去超市买些菜和食物，买一些祭奠品，堂兄弟带着我们去爷爷奶奶的坟前祭奠。爷爷的坟地还在老屋那边，现在的地已经成为别人家的麦田；绿油油的麦田中间立着爷爷的坟地。早晨的麦田挂着露水，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从麦田行隙间来到坟前，给爷爷上香烧纸。我想爷爷睡在这片绿油油的麦田里，一定不愁吃喝会安心的。 祭奠完爷爷，我们又来到奶奶的坟前，奶奶的坟和许多亲戚们埋在一起，坟前还有零星的油菜花和野花，把这一片坟地陪伴，奶奶一定不会寂寞。 　　陪伴父亲在老家短暂的两天时间，我深感老家的变化，为老家里的亲人们感到欣慰。 这次河南之行，不远千里给爷爷奶奶上坟，了却了父亲多年的梦想。也是父亲这辈子最后的愿望，总算是圆了父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