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阳春（散文） 郎照征

林征

　　时令进入三月，气温一天天回升，燕子伴春光一起归来。元朝杨维祯曾有“燕子来时春雨香”的诗句。对燕子的赞美之情溢于言表。南宋词人张炎“去年燕子天涯，今年燕子谁家。”写尽满腹惆怅，其中不乏对燕子的热切期盼。

燕子是吉祥之鸟，象征着春光的美好，人们说有燕子住到家里，是吉利之兆。我给人写庆贺乔迁对联，经常用的一幅就是“莺迁乔木，赢得春风栽玉树；燕喜高楼，蔚成大器建家邦。”小时候，我家住的是带有木阁楼的上房，每年燕子都会来这里筑巢。常见春燕绕梁，盈门喜气洋洋。那燕子，寄托了一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没有想到进入晚年，在我们传慧老年公寓里面又看见燕舞阳春的美景。这里也有一只善良灵巧的燕子，那就是护理员杨巧燕。我和爱人发自内心喊她巧燕姐，并评选她为优秀护理员予以表彰。因为她的勤劳、善良，因为她那双灵巧的双手和一颗诚心，给这里的老人们带来温暖吉祥。

再难照顾的老人，交给巧燕姐，我们都很放心。她会尽心解除老人和家属后顾之忧。我经常可以看见，她为卧床不起的老人喂饭、翻身，并按摩腰腿，舒筋活血。直到老人满意为止，绝不是简单做几下了事。当老人有了心事或情绪，她劝慰的话语宛如春风吹开紧闭的心扉，如同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有的老人口不能言，孩子们来探望时，常常对她竖起大拇指。因为她的精心护理，带来好的口碑，有的老人家属又介绍别的老人来入住。 这不正是吉祥鸟的祥瑞之兆？

　　巧燕姐带有燕子的一切美好特质：既有灵巧的双手，呵护生命。又有着吃苦耐劳的本分，干活不分份内分外。除了护理老人之外，抽空就到后面菜地里帮忙。那天我们出去拉移栽的绿化树苗回来，她又是跑前跑后慌着帮助搬运、栽种。别人都去休息了，她还在打扫一路留下的泥土和树枝树叶。

有天晚上十一点半了，我在查房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喂一位由别人负责照顾的老人喝牛奶。这位老人本来因为自身家务事心情不好，正拒绝饮食，在她的良言劝说下喝了半杯牛奶。在此之前，她看见洗衣房里有来不及洗的衣物、床单被罩，虽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也主动清洗干净。

　　座谈中了解到，巧燕姐之前在家里照顾患病的老伴儿六年，送走老伴儿之后，孩子们想让她在家歇歇，可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孙子哈工大毕业已经在北京落户就业，孙女也考上了重点大学，去年来应聘护理员。越是相处时间久了，我们越是感到像是捡到了一块宝。

更难得的是她的重情重义，我听说她们村有人以更高的工资待遇，请她回村搞居家养老上门服务，她不为所动，告诉人家说：“我出来打工不光是为钱，和这里的老人们有了感情，院长一家待我很好。还有一个义字不能舍弃。”

　　燕子的飞行是一种心灵的栖息，翅膀划过阳光的涟漪。我欣赏燕子的轻盈舞姿，她是生命的天使，默默书写爱的传奇，她对美好未来的追求永不停息。

巧燕姐前世一定和燕子有很深的渊源，要不然怎么会恰如燕子一般，唤醒大地，舞动春风，情暖夕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