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几年就从不同熟人口中、从自己的老家中得出这样的数据:本地农村中,大约有占全村总人口4%的25至40岁的男子还是单身。最近又听同学说,那个有名的“塔寨”村,总人口约1.4万,有五、六百20多至40多岁男子单身,他是那附近的人,说“农村一半男青年娶不到老婆啰”。其中主要原因还是经济状况不佳。据说,现在农村女生结婚,普遍是要求男方有稳定的工作且有不错的收入,有房有车,原生家庭不要有拖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今农村中男屌丝的困境,在古代文人的笔下是很容易解决的。如,靠一头老牛耕田养活自己的牛郎,只靠偷走在河里洗澡的织女的衣服,就娶走了她——这手段也被歌颂了几千年,奇怪;又如,农夫董永卖身为奴筹钱葬父,去债主家抵债路上碰到了一个仙女,不嫌他贫贱,愿意嫁他,并帮他还清了债务——只是因为他有孝心;祝英台、苏六娘、《陈三五娘》中的黄碧琚,都是不愿嫁给有钱人的主,王宝钏苦守寒窑等待薛平贵十八年(等到平贵终于回窑了还不忘试探王是否忠贞);至于《聊斋志异》中那些美丽的狐仙,对穷酸读书人倒贴才、财,以身相许的事更是比比皆是。那时收入极低的被叫“老师仔”的我,读着这些癞蛤蟆能吃天鹅肉的故事,总是幻想翩翩。蒲松龄这书能流传这么久,难道与娶不起老婆的古往今来人数巨大的矮穷矬们爱看大有关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说最近刚看完的电视剧《南来北往》,对它讲述的发生在铁路与火车上的众生百态和人情世故,很有共鸣。想给它打80分,但是看了最后一集,却因一个场景,只想给它60分。这一场景是写早年呆头呆脑让我想起像牛郎的牛大力(哈,也姓牛),穷尽各种心思追求姚玉玲而不得,这次下海经商成功后带着财富和漂亮年轻的女友衣锦还乡,偶遇白月光姚玉玲,此时的姚玉玲因丈夫贩毒被抓而阔太太美梦破碎,成了街边卖烤串的苍老妇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知编剧和导演是什么奇葩脑回路。我想,一来,以姚玉玲那样一直追求美爱打扮的性格,即使卖个串,正常也会是一个能让生意火爆的“烤串西施”,不至于变得那么衣装潦草,形容憔悴。二来,如何证明牛大力发财了?用他挽手一位年轻漂亮的南方姑娘来证明——这玩的仍是物化女性的那一套,仍是老一套“男人付出权势与财富,女人付出青春与美貌”的男性视角的逻辑。三来,剧中还让姚玉玲见了牛大力后羞愧地跑开,编导这是要证明“女人离了男人就是不行么”——不然以姚玉玲一贯的心气会变成这样?是要说明“那时的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么?还是要对女人进行说教,对待男人要“莫欺少年穷”?结合开头第一段写的农村剩男的现实,我不厚道地认为后一点倒真是编导的“政治正确”的小心思——央视开年大剧嘛,生育率都这么低了,人口都负增长了,各位剩女们,不要过分在意物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个信用遗失的简中社会,男人不一定可靠(反之也一样),婚姻也不是那么值钱,在这个背景下,允许姚玉玲们在婚姻关系中,在利己而不损人害人的情况下追求物质富足,而不是像剧中用“因果报应”去嗤笑她,男人们才是真的有了自信,才能促进男性的自我发展和人格完整,不要看女人一追求物质就说她是“坏”的,反之就是“好”的,编导“分配”给姚玉玲的对象,也不能只是要么是吝啬的丑男牛大力,要么是有钱的DU贩贾金龙——给个普通而正常的行不行?不给而让她独立会不会更行?那个绝对利他的、无私的“田螺姑娘”故事,对女性来说,是传统观念加诸其身上的的枷锁,是一碗喝了容易受难的鸡汤,阻碍了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代已然不同,想靠着偷偷藏起仙女的衣服,使其不能回天庭,从而达到生儿育女,“我挑水来你织布”的愿景,基本不可能了。想要在打完游戏后欣喜地发现竟然有仙女煮好了饭菜,洗好了臭袜子——这想法不能在白天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追到女孩子,还是得先追自己——让自己有价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