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 哥 哥 的 遗 文

李仁贵

　　哥哥走了，我很悲痛，交待侄儿，将他爸留下的书整理好，作为对他爸的纪念，侄儿在整理他爸的书时，发现了一封二十多年前的信，拍照后发给我，原文如下：

人 生 的 转 拆

1999年9月 日是一个难忘的日子，这一天组织部给我下了个付科员的职，退居二线，实际上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到法定退休年龄六十岁之前，革命工作再也不需要我了，坐着跟干一样拿钱。

退下工作岗位，我是早有准备的，红十字会秘书长并不是什么显赫的权柄重职、在职和不在职並没有多大区别，故此，我也没有什么失落感。但是，一静下来，就难免想这那，似乎人生走到了尽头， 生活对于我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唯一标定的目标就是等待马克思的召唤。

生性好动的我，豈甘耐住这份寂寞，

记得曾经读过一篇文章，写的是美国总统约翰逊离任后，回到乡下庄园，他把他别墅前湖水装在马口铁做的罐子里，贴上“约翰逊湖水”的标签，拿到华盛顿大街出卖，当然，他的这一举动决非穷困潦倒，为稻梁谋，他是利用名人效应来辉𤾗他的余生。一个人当总统的位置不需要他的时候，但决不能自己也不需要自己，我不是伟人，我喜欢效仿伟人的人生价值观念，我不能沉淪，我还有三分之一的人生，甚至更长，我要寻找一个新的活法，去体现自我，展示自我。

于是我接到了，很多了解我的人来的电话，海丰来的电话，邀我去办医院，珠海来的电话，要我去当武汉办事处代理人，东芜来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干社会医疗保险，深圳、广州来电话，邀我去当自由撰稿人，北京来电话，我需要你……

没想到众多的人关注我，更加强了我人生再赌一把的信心。

原 来 我 是 半 个 文 盲

到了北京，初衷是找一个与自己的专业接近的事干，可是一到这里弟弟就什么地方不让去，第二天他就把我带到他公司，他们对我说：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就在我这里干，弟兄俩靠着膀子干，钱是有的赚。

他的公司叫天仁达莱工贸有限公司，主要业务是升空广告和升空娱乐，公司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投资的，公司的主要职员是弟媳，侄儿和他的女朋友，其他就是雇来的十几个民工，现在我的加盟还是一个“家𨑳公司”模式，掛靠单位是中国体育报社，公司虽然办的只有三四年，但很有实力，三台汽车，电脑，投影仪，传真机，攝录机，现代化气息很浓，他家四个人都能开气車，用电脑，业务也很活跃，弟弟这些年在北京还是非常成功的，客户都是社会上流有头有面人，信誉很好。我到公司时正是中欧交流促进会（法国）主席皮埃尔，史维志来公司考察气球生产。皮尔先生邀请他下月去法国，考察生产充气帐篷（联合国救灾项目）。

这几天我除了帮他整理文字资料，其除时间，他开着车带我满北京城跑，見到了他一些业务关系户，有不少感融，最大的感融他们制作都是电脑，现代化的工具占有很重要份量，过去，我在县城凭着我的思维和业务能力，我总认为自己不错，可是，现代北京还没开始我就自渐形秽，不懂外语，不会开车，不会用电脑，连最起码的交流语言一一普通话都讲不好，再丰富的感情都无法表达，干起事来都蹩蹩扭扭， 现在才意识到，我过去那点本事太微不足道了，要加盟北京，还有很远很远的过程，不说一无所能，最起码感到自己“原来是半个文盲”的味道，现在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从头来，努力努力再努力。

（此处疑似还缺一张文字）

她说，此次办展准备了半年，展岀内容参观的人反眏非常好，现在撤展，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所以又跑過来看一眼，接着她又说，要是有人把展板内容复制出掛图，全国每个县买一份，供参观不知多好，可惜我没钱，这次办展我把钱，全部培进去了，弟弟忙接话说：我想办法给印，老梁忙介绍：他是老板，找他。老太太一听，两眼发亮，高兴了“行，那太好了，”她忙把秘书长喊来了。她说，这事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弟弟说行，老太太给弟弟一张名片，她说你还没有给我名片，弟弟连忙让我到老梁办公室把他公文包拿来，给老太太一张名片，弟弟又让老太太给我一张名片，老太太说，你在蕲春，我们怎么联系，弟弟说，我是红十字会的。她说红十字会的活动多，他们有钱，接着话题又转到“提高人口素质知识展览”后续工作上。

　　林佳楣，湖北黄冈人，前国家主席李先念夫人，曾是一朝国母，也可足显贵，今天在军事博物馆见到她，並親自给了名片，确实是一幸事，老太太虽然年岁很高，但身体很硬朗，精神抖擞，不以赋闲而沉淪，还在为公益活动而奔波，其身贵更有贤名志。可贵可仰，

弟弟真是有心人，特别是他一口答应帮助她办“提高人口素质科普知识展”，后续工作，此事看来是帮她，实际是帮自己，这件事有头脑人就不难看出商机无限，多难得的名人效应，收益大小那就看你自己怎样用智慧头脑去运作。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七日（星期天）晴

读 完 哥 哥 的 遗 文 后

　　读了哥哥的遗文，引起我诸多的联想，哥哥从小就比我聪明，书也比我读得多，他比我大七岁，他那时在我湾大祠堂上学，我那时特别想他带我到祠堂玩，追到半道他总让姣贵姐把我抱回，从不带我去玩。他不光读了中学，在考高中那年，他在父亲的𠂆里把父亲的箱子打开，把存折拿去，取出里面的钱，存折上留有五元钱，放回箱子，和湾里一帮同学跑到江西省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去，父亲见他好多天没到厂里，心生疑黩，打开箱子见存折只剩五元钱，马上断定是这鬼儿子所为，（父亲与母亲的谈话）这时满塆的家长都在急着找自己的儿子们，不知道是谁家传出来一个信息，说他们到跑江西省去了，可怜的父亲，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千里迢迢的去到江西省一个叫胡桥煤矿的地方，找到正在那里实习的哥哥，带回哥哥，父子俩在回来的轮船上，也不知是找到了儿子高兴，还是解乏连日的劳累，在船上父亲买了瓶五加皮酒喝，瓶子还带了回来。

回来后，大队将哥哥安排到当时的付业队苕山当会计，他写了一首七字诗：

父母养我十八年，

望我成龙上青天。

别人量我无志气，

受苦落难到苕山。

他这首诗，把在苕山当队长的我家明超大爷气得直摇头。一年后他当兵去了。

读哥哥的遗文想到的

哥哥的事途很通顺，当了七年兵回来，分到付畈公社白河卫生所当医生，县煤炭大会战，他被抽到刘龙煤矿当矿医，煤矿下马，被分到张塝医院当外科医生，离家有七、八十里地，其中到武汉市的湖北省水果湖医院进修过，那年我调河北时，担心母亲身边无人照顾，我让母亲去找何彩云表姐帮一下忙，彩云表姐是卫生局局长，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帮他调回县城三医院，离母亲近点，我也放心。最后不知怎么努力的，弄了个三医院付院长，又转成卫生局的医政股长，转成红十字会的付会长，会长是县长兼任。我跟他说，不要从政，医生的职业是越老越值钱，他不听我的。

他的工作环境比我工作环境好，窗明几净，一步比一步好，从医院到局机关，楼房也越住越大，而我是干企业的，难免有些东西乱七八遭的堆放着，环境也不是很干净。

哥哥退养下来给我打电话，难免发一些牢骚，说共产党不让他干事了，我给他指出两条路，一条是我给他投资买一套牙医坐椅和牙科设备，在村里母亲分给我的路边二层小楼上开个牙医诊所，发挥他牙医特长，二是到北京我这里来，待遇是按我公司最高工资标准给他开，跟着同吃，我吃什么他吃什么，兄弟俩闲时说说话。给我当一参谋，其除话没说出口，，就是散散心，给他两钱零花，不是为发财，我的熟人好几个，刚一退下来，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也就是说不适应退休生活，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多人在抢他。看了遗文才知道，要知道肯定让他去发财。哥哥说第一条开牙医诊所肯定𣎴行，他是搞医政出身的，懂得肯定违背政策，我说乡里人牙齿到老来都不行，你义务给村里和路人看牙病，不收钱也不行吗？他说不收钱肯定也不行。于是他选择了到我这来。

我那时办公司，是在我走途无路时办的，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从湖北蕲春县的一个小厂，一路走到北京的军工厂，不可谓尽了我的浑身解数。那时调动一个人十分难，何况还没有一个人能伸出手相帮一下。现在人家不要我了，我连初中文凭都没有，也没有技术，很难找到工作，我跑了好多天人材市场，只有福建晋江一家在前门租的铺子卖鞋企业，在人材市场招工，听说我当过推销员，我留下的地址才收到一封招聘信息。我痛定思痛，我想我办了好几个企业，都是白手起家，我能够挣钱养活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能办个企业养家吗？于是才萌生了我的创业之路，虽然是那时白手起家，办过几个企业，但我怱略了一个问题，那都是有一个地盘，还有领导的支持才办成的。哥哥把我的公司想得太好了，有产品，有人投资，有宽敞的院子和生产的車间，我也想有 ，可是我能拿出什么产品让人家投资呢？那时社会上有许多宽敞闲置的院落，但需要拿出许多钱去租赁，我需要找一个糊囗的产品，我只能租一个60多平米的車间，18平米的办公室，20来平米的员工宿舍，在院子的一块空地盖了个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带领一帮农民工在100块、100地挣钱，一分、一分地攒钱，哥哥说我没有编制内的正试工人，带着一帮雇工和弟媳、儿子、儿子的朋友，一种家族式的作坊，大有瞧不上之式。

说来很寒心，妻子生下儿子后，怀的第二胎和第三胎按照当时的政策规定都打掉了，在打掉第三胎时，她情绪低落，跟我说她想去学开车，我说那你就去吧，我这里还有3000元钱，拿到驾驶证后，她说她还不想上班，我说你想干什么？她说她想学会计，我说那你就学吧，我这里有2000元钱，她拿上了会计资格证后还不想上班，于是我说，那你就跟我干吧，到我公司作一专职会计。我辞掉了报社在我处的兼职胡会计，减少了一份开支，她又有正式会计从业资格证

妻子在我公司，她说她跟共产党干了24年，跟着我又干了24年。

在我办公司时，没挣钱是小事，最大的遗憾就是忽略了对儿子学习督促，放任自流，特别是在他中升高时，在没有与我和他妈商量的情况，自做主张，报考了个外事职高，几年来我只是在他军训结束时，我们开着车去接了一回，看着长高了的儿子，晒得黝黑时，泛起了我一阵阵怜意，他职高毕业后分到北京的皇家饭店，咔啡厅工作，说穿了那不就是給外国人端茶倒水的吗？儿子在那工作时间不长，一天找我说，爸，我把那工作辞了，到你公司上班好吗？我当然同意，而且他还带一个女同学一块辞职，到我公司来的，你说我还能让他们干什么？公司的活儿他们什么也不能干，只是给他们开一份工资，让他们在办公室卿卿我我的，那时正是哥哥来我处让他看到的情景。

我公司有这么些岗位：1、电动缝纫机軋条幅、2、条幅上贴字，3、装車、把堆在地上的氢气瓶装到車上，4、出现埸，到北京市各大会议，展览会等现场放球，一去就是五至七天，甚至更长，都是些很筒单的活儿，工业缝纫机不会用，你会把活儿軋偏，贴字你要是不会贴，你会贴歪，要是干了才发现，这个字基本废了，装車，一个氢气瓶100来斤，光溜溜的，象炸弹一样，更何况要装到汽车上，他们艰难的把瓶子从瓶堆上拉出来。挺着肚子，双手抱瓶，生生的抱上去，得费多大力气，我见后，跑过去按顺序把一堆瓶子滚到車边，我一手一个扶着瓶嘴，弓起身子将两个瓶子竖起来顺着車帮站了一排，我让司机康文奇拉着瓶嘴，我扣着瓶底部，很轻松的将钢瓶送上去，我一口气装了50多瓶氢气钢瓶，刚开始看着很筒单的事，我得手把手的教。我更没法让他们干这个。

家庭企业，那时是让人瞧不起的，但我等于是修了个防空洞，供我的家人在里面栖息，老婆不想上班，我拉到洞里，她还能起点作用，给我当会计，儿子和他女朋友（媳妇）转换工作，能不让他们在防空洞里竭息一下吗，现在哥哥退休碰到的情况我能不按在防空洞呆一下，那年弟弟超生，单位开除，跑到我这里，你能不帮一把吗？侄儿很聪明（哥哥的儿子）工作干到青石乡的工啇所的付所长，但好赌，那年我回去探亲，看到要债的逼得他走途无路，我把他带到北京，安排在公司上班，另外还有许多亲戚朋友的子弟要我照顾，路，走过来了觉得很容易，可是当正在走时是很难的，这些人一分钱的效益都没给我创造。

　　哥哥来后，我把他按排在公司的一个10来平米的房间住，离铁路很近，我没有把他放在家里住，我那时在大山子南里有一套60平方米的单位分的房子，天天说要收回去，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胆，惶诚惶恐的。公司并不是哥哥说的有许多文字工作，哥哥指的文字工作可能指的就是每天记日记和写作吧，我不能给我哥布置任务，母亲那时在我这里，帮助照看儿子上下学，我带着母亲和哥哥满北京城的名圣古迹跑：

　　毋亲在雍和宫烧香叩拜。

　　哥哥和母亲在雍和宫的合影

　　我把哥哥和母亲带到我干活地方一一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他们参观了军博，又看到我是如何放球的。

　　母亲和哥哥在军事博物馆合影。

　　母亲那年七十大寿，我把弟弟一家叫来，兄弟三人给母亲做了个寿。

　　按家乡的习俗，二爷二娘过来给母亲祝寿

　　这就是哥哥文中提到的埃. 皮尓来公司时，（法国巴黎人），我给他赠送中国古代铜马车。战友龙万生是贵州文物公司经理，那年他在野三坡办文物展，送我一辆铜马車，我借花献佛，送给了皮尔。

　　那年我带着哥哥和母亲到北京有名的地方去玩，哥哥他很快找到一个人去处一一潏家园古玩市场，在那里的古书摊，一看就是一天，有时还买回一兜。

那年，是我最愉悦的一年，母亲、哥哥、弟弟，又都围绕在我身边。

可惜好景不长，一天我们在公司吃完晚饭回家，我们走后，哥哥没事，就用凉水洗了洗头，夜晚时，内蒙古王贵明一帮民工弄了几个小菜，整上一瓶白酒，让哥哥喝了一杯，第二天我去上班时他还未醒，我还以为他晚上看书，熬夜就让他多睡一会，到十点多他还没起，我爱人让我过去看一下，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我随即赶过去拍醒他，他含糊地回答我，真出问题了，我赶快把他送到就近的关厢医院，医生说看不了，让我送到天坛医院，我喊上我爱人，开着车，我俩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天坛医院，天坛医院医生看后告诉我们说是脑出血，要住院治疗，吓死我了，我一面安排老婆回公司拿支票，一面央求医生说，我只有一个哥哥，出多少钱也要把他尽力量抢救过来，钱我已安排人回去去拿支票去了.医生即时开始抢救。

晚上回家告诉母亲，母亲呆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口气，哭着说：我怎么不死吔，害得我儿遭央！唉，世上只有当母亲的愿意替儿子去赴难，所以母爱真的很伟大。我顿时觉得。

我放下公司的所有工作，在医院看护着哥哥，好在时间不长，嫂子赶过来了。医院也尽力把他抢救过来，出院后嫂子带他回到老家，

　　哥哥文中提到的“名人效应”观点，我是不认可的，我一生中碰到许多名人，但我是没有利用“名人效应”，也不知怎样利用，更何况我跟“名人”还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的。

　　中国首任驻美大使柴泽民，𣎴能说不算“名人”吧。

　　中欧友好协会主席埃 . 皮尔，他来北京时.我们带他到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去，西欧司领导接见我们。

　　埃 . 皮尔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雇员，受他之邀去法国巴黎，他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並带我到中国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处长楊建春的办公室，中午饭在联合国教科文吃的，走时，他让我们合影留念。他还帶我去中国驻法国大使馆。认识了大使馆里的好多人，大使馆里的文化参赞杨红教会了我怎样进行国际文化交流规则，为我后来在北京朝阳公园办“国际文化节”打下了𥕛础，民间的文化艺术交流是不需要付费的，但吃住行你是要负责的，如果你富裕还可以给交流人员发点小费。杨红父母在北京买房时，我公司还出具过资金担保证明，她陪埃. 皮尔来中国时，到过我在朝阳公园的娱乐现场。

　　我在许多地方，看到有人将家训家规用红纸写好，贴在中堂上，有的用镜框鑲起，掛在中堂上，教育子孙，我也想我家有，遍找没有，把老一辈遗留的房子拆了，也没找着家训。

小时候，总嫌母亲唠叨：“毒人的药不能吃，犯法的事不能干”，“不偷不抢，到处好容身”，“靠墙墙倒. 靠山山倒，做人要靠自己”，“金山银山，不是自己的不要，一针一线是自己的要珍惜”。我们就是在这等唠叨中长大的，这是让我们如何做人的箴言，长大后我才吾出，这不就是我们的家训吗？只是没有写成文字掛在中堂上，而是母亲掛在嘴上教育我们。

哥哥说“红十字会”秘书长並不是什么显赫的权柄单位，那是不实的，光我知道的，那年长江发大水。中国“红十字会”，湖北省“红十字会”就下拨了许多物资经他的手发放的，那么应该是很有分配权力的，只是他没有给我家捞出一分钱的好处，那年赈灾后也许有人眼红窥视他的位置，一天深夜嫂子打电话哭着说哥哥被县纪委带走还未回，我随即给县委书记陈绅波打电话了解什么情况，他说他也不了解情况，可能是政府那边的行为 他说打电话过去了解一下情况，事情很凑巧，县委书记陈绅绅波那年跑北京要贫困县指标，我接待了他，临走时给了我一张明片，不知是电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的人品正，第二天早上哥哥回家了。

我一生也是命运嗟咜，被检查院和公安机关传唤过三次，第一次传唤是北京朝阳区检察院。吓𣋡了，母亲那时还在我这里，吓得她和我爱人抱着父亲的遗像到阳台烧香叩头，求父亲保佑我，我到检查院的路上一直在想，我近期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到了检查院才知是我的手下拿了公家财物，他是从我这里拿走了匙钥，我只好实话实说，並当埸赔了1000多元钱，说清情况 ，很快就回家了. 母亲和妻子大喜所望。

第二次，是北京第二中级人民检察院传唤我，简称：二中院，是专门处理经济领域的犯罪检察院，我回想了我的所有经济活动，都是签有经济合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也使我很镇定地走进了二中院 ，一进大门，即遭到全程的监控。我提出上侧所，他们都派人跟着 ，一般人心里发毛，他们是在大堂休闲地方，讯问我的，俩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拿出一张复印的发票给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一看就明白了是对方出了问题，国际会议中心，是我的衣食父母，是我放了十二年气球的地方. 也是我下海之初的第一个主雇，它一家的业务收入能保证公司员工全年的全部开销，是我公司生存的支撑点，那年总经理把我找去，说他们有一笔给销售人员提成的款，需打到我帳上，让我帮忙提现，我考虑都没考虑答应了，但我们签了一份款项来源和用途合同。我仅用半个小时回答了检查院的盘问，走时，盘问我的人把我送出大门，握手告别。也洗去了对对方的疑问。

第三次是北京酒仙桥派出所，那是我刚下海的第一年，赚了点钱买辆汽车，晚上加班到12点，我和老婆洗了把脸上床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我用铁拐锁锁住方向盘的車子不见了，那几年老有半夜偷汽车的案件发生，引起了后来的政府严打行动，車子被偷走了，我一片茫然，随即我给公安报警了，派出所来了两人了解情况，车子他们很快在一个工厂院子找到，偷車贼已抓获，关在派出所里，征求我意见，如何发落，我一听偷车人的名字刘某某，顿时肺都气炸了，此人是我在搞南戴河活动时发现的比较能吃苦耐劳，听话的，所以我下海时就把他带上，他正常在单位上班，只是星期天到公司上班，活儿急，有时也上夜班，公司成立之初，我和他都没有领工资，只是全力保障民工的工资按时发放，没想到此事埋下了禍根，前次朝阳区检察院传唤我，就是他拿了我的钥匙开了由我保管的库房，拿了一个气球和放球的一根绳子，害得我胆颤心惊的赔钱又害怕，也是他偷走了体育报社发我的工作证，交给751厂人事科，为后来解雇我埋下了伏笔。派出所来征求我意见，是押解新疆还是坐牢，也把我吓着了，我当时只想把车子追回来，在派出所关关，教育教育他一下就行了，没想到他的行为偷車，属严打范围，是要遣送新彊劳动解造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告诉警察，我们有业务纠纷，把車子拿回来，人就放了，他放出来后，我把他叫到公司，告诉他，当年我们一共挣了八万块钱，五万块钱买的松花江牌小面包車，剩余3万元钱，有帐可查，你是要钱还是要車，他说要钱，我就当即拿钱让他走人，一刀两断，从此就不和他来往了，

我没有听母亲的：“合伙的不是好买卖，好买卖是不合伙”。在这方面，我三次与人合伙，三次都弄得遍体鳞伤。但我从不作违法害人之事。

谨以此文，献给远去的母亲和哥哥，有他们同行的日子，所经历烦锁和快乐。

二0二四年二月二十八日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