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想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已经快要破五了,看着儿子准备的破五时燃放的各式花炮,往昔过年时的光景一幕幕展现在眼前,就像刚刚发生一样。</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很盼望过年,因为六七十年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多数人家平时的日子都很苦。所以,我们这些小孩明白,只有过年了才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那时,我家住在海淀区正黄旗旗营东门里,从出生到结婚以前我就生活在这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每当快过年的时候,我和伙伴们一边伸着冻得通红的小手用一根小棍挑着花灯笼,一边欢快的畅想着,各自家里过年都有什么好吃的,父母给自己买了如何如何好看的新衣服,有时候牛皮吹过头了,伙伴们便急扯掰脸的争论不休,当晚饭的香气弥漫在住宅上空的时候,我们这些调皮蛋儿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在亲人的召唤下,我们便忑儿喽着大鼻涕做鸟兽散,只一会儿就消失在夕阳落下的帷幕里。</p> <p class="ql-block"> 离过年还有两三天的时候,是我心里最痒痒的时候,每天我都把新衣服拿出来放在小炕上,直勾勾的看着,心里盼着除夕夜快些来吧。</p><p class="ql-block">终于盼来了除夕夜,我们一家四口盘坐在热呼呼的土炕上,猪肉豆腐炖粉条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新鲜碧绿的韭菜芽炒肉丝,母亲在一个星期前就泡好的白嫩嫩的豆芽,自家小鸡下的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炒葱花。白白的大馒头顶上顶着一个大红点。在那个苦涩的年代,这些吃食是绝对少见的美味珍馐。父亲喝着酒,在炉火的映衬下,脸红红的。母亲为父亲和我们夹着菜,满脸洋溢着幸福。睡觉之前我把新衣服规规整整的叠好,一双水绿儿水绿儿的绿地白色菱形块儿的崭新尼龙袜子,新买的红花条绒面的新棉鞋放在衣服上,然后把它们放在枕头边,钻进被窝直勾勾地盯着它们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梦里的笑容一直凝结到第二天的早晨。</p> <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便喜滋滋的从上到下焕然一新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照呀,心里头这个美呀。然后挨家挨户去拜年,有的给两毛钱压岁钱,是最好的,有的给一捧炒瓜子,这是过年最好的零食。有的则给几块糖。过年穿新衣是我小时候第一件盼望的事情,过了这多年想起来,觉得那时的年过得真是有滋味,有盼头。现在的孩子们过年,不会再有那时的感受了,生在了这个物质基础十分富足的年代,过年和平常的日子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我们应该把儿时过年的经历,讲给自己的孩子听听,让他们也感受一下那时候的幸福,对于我们来讲是多么的简单,让他们知道,简单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p> <p class="ql-block"> 过年是我小时候第一件盼望的事情。现在的孩子们过年,不会再有那时的感受了,生在了这个物质基础十分富足的年代,过年和平常的日子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我们应该把儿时过年的经历,讲给自己的孩子听听,让他们也感受一下那时候的幸福,对于我们来讲是多么的简单,让他们知道,简单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骨子里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性使然,我打小就喜欢放炮竹。虽然,父母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供养我们姐弟二人已经很吃力了,但是,每逢过年的时候,父亲总会尽可能满足我们放炮的愿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还记得小时候炮竹的种类很多,我最喜欢的是"大地红、拉炮、摔炮、麻雷子、二踢脚和闪光雷"。那时的民风质朴,炮竹的质量很好,不像现在假货、劣货充斥市场,很少有鞭炮伤人的事件发生,像我10几岁的时候,都可以把二踢脚拿在手里,学着大人的样子,带个棉手套,"叮、咣"两声响,二踢脚窜上天,我的高兴劲就别提了。现在想起来,小时候放炮竹还有不少轶闻。 过年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几天。我把父亲给我买的炮竹都放在纸箱里留到三十晚上放。自己则翻出一年来攒下的零花钱买上几挂小鞭,然后小心的拆散,把衣兜和裤兜都装得满满的,便领着两个弟弟和表弟们出去放炮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放炮的花样很多,而且"坏"的离谱。有时候把炮竹点燃扔进房子北边我的小伴儿燕华家的鸡窝里,(他家没有院门)炸的小鸡上串下跳,扑楞楞的炸了窝。有时候把炮竹仍在马家的大黑狗跟前,大黑狗看着小鞭"磁磁"的冒烟,好奇的想用爪子去抓,小鞭这时"啪"的一声炸了,吓得大黑狗"嗷"的一声钻进狗窝里不敢出来了,弟弟们站在我身后,乐的直蹦高。</p> <p class="ql-block"> 炮竹里有一种烟炮,我现在还记得它的威力。烟炮有大号二踢脚那么粗,外皮是一层牛皮纸,看上去就壮壮的很有威力。我和表弟大国子听别人说放烟炮很过瘾,就偷偷的买了两个放着玩。没见过它的威力,不知道放它的细节,我和表弟就把烟炮摆在了我家窗前的地上了,点燃后我俩跑出10多米远,看着它"咕嘟、咕嘟"的冒着蓝烟两三分钟也不响,就在我俩以为这是个哑炮的时候,烟炮响了,那动静就像平地里打了个闷雷一样,"咕咚"一声震得我和表弟俩的耳朵"嗡嗡"作响,而我家的两块玻璃也"哗啦啦"的应声而碎,这个结果自然块玻璃也"哗啦啦"的应声而碎,这个结果自然少不了爷爷和父亲的一顿斥责,打这以后,我便与这个"地雷"似的烟炮绝缘了。</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放炮的时候我差点没惹了祸,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次我在武家房后的便道上放炮竹,前方正好过来一辆生产队拉玉米秸的小驴车,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从兜里翻出来一个大号的二踢脚来,点燃后扔向毛驴车,便转身躲在旮旯处偷看,只听"嘭"的一声响,把小毛驴炸惊了,撒开四蹄就要狂奔,好在车老板子老狄明经验丰富,跳下车来死命的拉住车闸,狠劲的拽着缰绳,这才控制住毛驴车。老狄明稳住神后,向四周张望着,然后气急败坏的骂道:"这是谁家的小兔崽子干的好事,快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藏在许家门前的玉米秸里,顺着家西边的垄沟蹑手蹑脚的溜回了家,老狄明骂了一阵也没找着人,再看小毛驴也没什事,也就悻悻的走了。通过这件事,我再也不敢在胡乱放炮竹了,真怕惹出祸端来,害己害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我,没有太多奢望,像放炮竹这样的小事,也会让我满足一阵子。听着窗外偶尔响起的炮竹声,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那亲亲的父母,那个拥挤的小屋,那个简朴却温馨的家。</p><p class="ql-block">叶落萧萧 2024.2.13.于凤凰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