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境--桑植响水河之三

蓝天云

　　9月10日早饭后，我与四个朋友再次前往桑植县八大公山镇凤凰山村响水河探秘，计划从山脚溯溪到达半山腰的公路桥，从地图上看只有2公里左右，总长8公里的响水河两岸是森林，没有村寨，没有一栋房屋。

　　从凤凰山村去河边是一条蜿蜒而下的碎石公路，经过名叫楸树包的小村寨后很快就到了河边。这里是河流拐弯处，两岸树木茂密，河床宽大岩石裸露，河坎冲毁严重，河水小而浅，乱石间有许多从上游冲下来的小树干。

10:40，我们下了河坎沿河而上。

　　经过河流拐弯处后，河道平直狭窄了，河水湍急，河中的巨石也多了。

　　忽见浅水边静静地趴着一只螃蟹，猛然用拇指按在蟹背上，食指迅速捏住腹部，一对大前钳胡乱地挥动着。观赏了一会，轻轻地将它抛入浅水里，转眼就爬到石头下面去了。

　　很快就来到了响水河与迷水河的汇合处，河中的巨石更多了，白花花的河水从巨石间多次跌下，河水宽不过一两米，石下浅潭众多。响水河的水量居然比22公里长的迷水河更大一点，水更清澈。

　　河道里行走并不容易，许多时候是在石间跳跃，甚至是在巨石上小心翼翼地上下攀爬。在一块石头上驻足远眺时，公路桥赫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半山腰，令我们欣喜无比，2公里的路程还能有多大的难度？

　　爬上几块巨石，眼前的河道居然平坦了，都是一些小石块，河水从河道中的小沟缓缓流来。没走多远居然断流了，不久前方河道中的天然水沟又有水了，只是两岸的河床更高了，天然水沟也更深了。

　　走了几百米，河谷狭窄了许多，两岸树木茂密，浓荫一片，空气清新。河中的巨石又多了起来，河水从石上跌落，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

　　溯溪而上，大多是低着头在乱石间小心前行。拐过一个弯，再次抬头张望时，前方的河谷猛然只有两三米宽了，一个长条形的浅潭，两侧岩壁直立高耸。这里是一个直角拐弯的小峡谷，河水从里面高约三四米的断崖上飞泻而下。

　　从潭边转过，左侧的断崖如同一面墙一样的平整，瀑布从顶部飞泻而下落入深潭，陡崖即使不是湿漉漉的，也无法徒手爬攀。正前方的断崖距水面三四米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洞口。一个同伴从潭边趟水前去，很快就爬上了洞口，转眼又回来了，说那里只是一个岩罩子。

　　同伴们只好退出小峡谷，找了一根倒伏的树，锯了两端，扛了回来。

　　大伙齐心协力将树干靠在断崖上，四个人用力撑着树干，一个同伴沿树干努力向上爬，很快就上到了陡崖顶部，放下绳子，一个个借助着树干和绳子爬上了断崖。

　　眼前是一个台阶状的大石板河床，河水浅而急，六七米处的岩坎高约一米五六，顶部也很平坦，这两块大石板河床与两侧的绝壁是一个整体。两侧的绝壁顶部树木非常茂密。

　　石板河床很干净，没有一点沙石和青苔，一点也不滑。公路桥上游小瀑布前的石板河床却是很滑，石板上的青苔很细微，几乎看不见。

横过石板河床，靠绝壁处的石板河床上居然有一条粗细一样笔直的白线。

　　小心翼翼地走到刚爬上来的断崖边，深情地看了看那根靠在断崖边的树干。

　　跟河而上，岩坎多，巨石多，河水浅小湍急，行走艰难，很多时候是在巨石上小心翼翼地爬上爬下。

转眼又爬上几块巨石，前方的河床是一块倾斜度很大的大石板，大石板上端有几个小断崖，巨石拥堵左右，白花花的河水从狭窄的水道层层跌下，在大石板上铺开，缓缓流下。前面的几个同伴就在大石板上下左右踏水嬉戏。

　　继续前行没过多久，拐过一道狭窄的小弯，河床突然开阔了，抬头望见半空中有几个高大的陡崖，陡崖顶部居然就是公路桥--我们这次溯溪的终点，河水贴着陡崖跌下来，形成了几个叠瀑。与公路桥相距不过一百多米了，这让我们开心不已，很快就爬上了第一个陡崖。

　　刚爬上陡崖，转眼就到了第二个陡崖跟前，陡崖的石壁近乎垂直，好在石壁有缝隙，手可扒，脚可踩。万一失足坠入深潭，也毛发无损。

　　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上第二个陡崖，陡崖顶部居然是一个宽大的斜面石板河床，浅浅的河水匆匆而来。石板河床的尽头是一道更高更宽的斜面陡崖，河水从陡崖上层层跌下很是漂亮。

　　我们在平坦的石板上踏水而行，玩了好一阵。这里距公路桥其实也就一百左右米，陡崖貌似容易攀爬。同伴们陆续开始爬陡崖时，我特意看了看时间，下午3:10。

　　身体贴着岩壁，手脚交替试探着努力向上攀爬。越爬越高，难度越来越大，危险性也成倍增长。一道高约两米的岩坎拦住了去路，此处很凶险，后面的人无法给前面的人提供一点帮助，我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久，最前面的同伴双手抓住了岩坎上的小灌木，身体悬空挣扎着向上攀爬，泥土沙石杂草纷纷滚落，令人惊心胆寒。他在树上系好绳子放下来，一个接一个地拽着绳子向上爬，爬上两米高的岩坎我们居然满头大汗。

　　爬上瀑布顶部，眼前又是一道寸草不生的陡崖，高约八九米，河水从陡崖上方的巨石下方而出，流过崖壁形成一条白花花的小瀑布。

同伴们努力寻找能在崖壁上攀爬的线路，不久一个身手敏捷的同伴三五下就爬了上去，将安全绳放了下来，我们又一次顺利地爬上了陡崖，进入了灌木林。

　　灌木林里虽说比寸草不生的陡崖安全了许多，但林地很陡，踩在枯枝落叶上也很滑，大多数的灌木很细小且根很浅。

一处高约一米七八的岩坎也是很凶险，手脚不敢用力，怕那小枯木桩承受不了我们的体重，若失误就会摔下高高的岩坎。我们又一次手脚并用，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几分钟后，终于看见了相距仅一二十米的公路桥。

　　灌木林里的岩石大多破碎松动，许多岩石由小小的条状岩石堆叠而成，仿佛就像一捆捆整齐的柴火。走在松软的枯叶上，拽着小灌木向上攀爬。在距公路只有四五米的地方，我突然侧滑摔倒，没有受伤。苦笑着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下午5:30，我们终于爬到了公路上。这几个陡崖总长不过一百米左右，我们居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才爬上来。

几分钟后，来到了村部旁，两个同伴花了五十元包车去山脚取车，我与另两个同伴沿公路散步。

　　公路上有一小段草绳，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死了的小蛇。忽然想到当地人曾说过靠近八大公山这一带多毒蛇，尤其是五步蛇最有名，而我们几次在响水河里溯溪，在河边密林里穿行，不由得一阵胆寒。

　　桑植响水河源于八大公山，清澈湍急，落差极大，全长8.8公里，其最美河段长约4公里（桥上约1公里，桥下约3公里。）落差竟然达五六百米。我与朋友前后去了四次，才走完最美的4公里河段，这4公里河段不适合溯溪，瀑布多，危险性很大，只宜溪降。

​注:桑植响水河与龙山响水河（乌鸦河上游）相距约16公里，风格迥然不同，都是湘西夏日玩水必到的地方。龙山县乌鸦河是澧水中源的上游，其最美河段名叫响水河，长约2公里，距原乌鸦乡街上仅2公里。详情见《湘西溯溪天堂--响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