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东北，去过年

湘锅里辣

一、冬藏的种子 南方人对于东北充满着向往，想要抵达和春节去东北过大年似乎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实的枷锁与距离的牵绊只能望而却步，但曾经种下的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的孕育慢慢生根发芽。原因有二：二十多年前，懵懂的年纪应征入伍差点随大部分人去了吉林四平，最终我南下去了中国大陆的最南端——湛江。到了部队才知道这支神奇的部队也是在松花江畔擎起红旗，四战四平……首克谅山。 王团，吉林四平梨树县人，由于工作原因十年未回东北过春节，恰逢今年回东北过年，我心中窃喜厚着脸皮尾随跟上。 2024年入春临年注定不平凡，湖南、湖北、河南多地降冻雨，交通瘫痪出行困难，为了圆梦，提前购票，绿皮火车抵达株洲，黄花顺利登机。 二、东北粮仓、屯子、热炕头 第三天晌午终于与王团一家汇合，外面的世界果然不一样，一望无际的平原被白雪粉饰成小时梦里的童话世界，远离阴暗潮湿的大湖南，瞬间喜欢上大东北雪后的暖阳，农村小平房的炊烟划破雪后的天空肆意飘荡，更爱大平原夕阳和黎明的霞光。 初来乍到，大伯大娘满心欢喜；搬酒购物，添柴烧炕，忙前忙后，累而不疲；忙得快乐，累得欢喜。抢过大伯自卷的旱烟喇叭抽了一口：“大过年的吵烦你们了，我们当兵的人不讲究，随意就好！” “每当冬月飘雪，北风裹着严寒吹来，年味也翩然而至，这是过年的序章。”为了迎接远在中国大陆南端的儿孙回家过年，大伯他们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准备年货，冻柿子、冻梨、冻豆腐、冰糖葫芦、葵花籽、花生、冰淇淋，还有冬天提前储存的大白菜、萝卜、酸菜与酱豆角。 湖南的湿冷，让我从小落下后遗症，手脚长疮，极怕冷，所以提前购置好狗皮帽、围脖、手套、厚实的衣袜，到了东北才发现冷的不是那么得变态，穿戴好一点不冷，相反被自己的胆怯想法吓到捂出汗来了，后来秋裤都没有穿离开的大东北。 三、雪地、雪人、雪糕 此行没有想去哈尔滨冰上乐园看冰雕、滑雪撒野，只想在东北大农村感受新年的快乐，过一个不一样的春节，这是我此行的主题。所以来东北不玩雪，哪来的快乐？为了不留遗憾留下足迹，和小钰峰吃着冰淇淋，在玉米地撒欢，菜园子堆“雪狗”，园里追鹅、放爆竹烟花，打着手电遛弯散步，开直播分享…… 四、团聚+美味=年味 跟着大伯逛集市理发、贴对联、挂福字、和面包饺子，客厅里的电视播放着熟悉的春晚，饭桌上满满当当大东北美味菜肴，在暖和的大炕上举杯品茗间说说笑笑，这便是我翘首以盼的北方过大年吧！ 大娘说：“年夜饭一定要吃饺子，饺子里包着芹菜，葱，也许会把一枚硬币洗净包在里面。吃饭时吃到芹菜说明你一年都勤快，吃到葱说明你这一年很聪明，学习好。吃到那枚硬币，说明这一年你有钱花........。年夜饭要有鱼，说明一年都富裕，年夜饭要有鸡，寓意一年吉祥如意。年三十不能说“算了”，不能说“完了”，这是不吉利的。不能碎东西，如果碎了，要念叨岁岁平安。扫床要往里扫，这叫财不外流，不能丢垃圾。” 东北猫冬是无聊也是快乐的，一天到晚也无其他劳作，除了家常里短的唠嗑，睡醒就考虑中午和晚上吃点啥，所以我凭着对东北的认知，要求大娘给我做酸菜馅的饺子、大馒头、豆包、驴打滚、烙饼卷大葱，写到这不争气的口水又流了下来，因为让我又想起了铁锅炖大公鸡、炖鲤鱼、凉拌皮冻和三丝……不过最好吃的还是腌大鹅蛋。 初四，要继续我的下一站，再美味可口的饭菜和温暖的大炕都要说再见了，看着大伯和大娘依依不舍的样子，知道已经接纳喜欢上我这外地来“蹭饭”的小伙子了。两年又五天，与他们侃侃而谈，从古往今来到未来的各种担忧聊了许多，让我了解了大东北粮仓的生产种植、红白喜事人情世故南北地域文化差异、百姓生活物资与价格的悬殊……祝福俩老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总之，幸福美满的生活来之不易！ 五、柳岩是我战友 大年初五、情人节。到了四平，岂敢不顺道上松原一趟会“二哥”。柳岩，男，海军陆战队某团军务参谋，亲切战友都称呼“二哥”，我喜欢上他也是因为他的东北大嗓门蹦出来的大碴子味，仗着腰部有“两把枪”，嘚瑟得不要不要的。 落地松原，与二哥一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杯中物直接问候，大火锅草原羊的味还没有尝出来，一瓶白酒已下肚，叹息浪费可惜之余，又领我去清醒人生。 二哥盛情的问到：“铁锅炖大鹅吃了没？”“铁锅炖大公鸡我吃了俩！”“晚上给你安排炖上！”“二个人吃不完啊！”“明白，安排。”…… 推杯换盏与白啤混合我选择了低调，然后低调的我，把踉跄的二哥领回了家，与他十多年未见，回忆和吹牛逼之间他选择了趴着睡觉，好吧，他高兴地醉了！看来此行遇不上高手了！ 二哥，好好干，有“汗哥“给你打招呼撑腰，相信你二胎和事业顺风顺水马上实现，必须滴！ 出来有些日子了，我也该回家了，临行前二哥非要找碗热的给我暖暖，给东北的热情续杯，彼此没有拥抱，因为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 二哥，我走了，不带走你身边的一口空气，只带走你的打火机，让你记得没有打火机点烟的日子我曾来过。 再见，大东北；好兄弟，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