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劳动的优美音乐

悠闲的老解

文/老解 图/网络

打铁的节奏

铁锤的和声

　　“咚，噹啷啷，咚，噹啷啷啷，……”。阵阵银铃般的打铁声来自铁匠铺, 犹如弹奏一曲清新淡雅的高山流水。

这种铁匠用铁砧打铁的声音我非常熟悉和热耳。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在农村任物资管理员。每年秋天播种麦子前，生产队都要邀请铁匠为社员们打造和修理农具。这是一件重要的农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生产队选择有大车门的家户作为工作场地。我每天为铁匠师傅们提供材料和饮食服务。

那时农村没有电视机等，文化娱乐少。闲暇的吃瓜群众从早到晚来到铁匠摊前，边看热闹，边聊天消遣。老老少少将打铁炉围得水泄不通。

　　生火了，师徒开始干活了。

师傅将铁块放到火炉中，加几块煤，悠闲自得地拉动风箱。随着风箱“嘀啪，嘀啪”地有节奏响动，一股强风呼呼地鼓入加热炉下端的进风口。淡黄蓝色的火苗在堆埋着铁块的红彤彤燃煤块间，伴着风箱的“嘀啪”声，间歇性地上下窜动，一忽一闪。煤块燃烧后的煤粉混同烟气从火苗上空袅袅升起，弥漫开来。

不大一会儿，铁块在炉里被加热到火候，通红艳亮并“呲呲……”地冒出铁花。说时迟那时快，师傅迅速用铁钳将铁块放置到铁砧上面，抓住时机，争分夺秒，一只手用铁钳夹持铁块，一只手挥动小铁锤“噹啷啷，噹啷啷啷”，清脆有序地在铁块上敲击，目的是指点徒弟大锤的砸点。

几乎同时，徒弟用手抓住擦汗毛巾两头，往脖颈上一挂，然后类似于举重运动员在手上抹防滑粉一样，用嘴对着半握的两只手掌心，“嘘！嘘！”各自吹口湿空气，增加摩擦力。迅即，双手紧握锤柄，强劲有力的臂膀挥舞起十多斤重的大铁锤，“咚、咚、咚”地闷声而沉重地砸到师傅小锤头点到处，稳、准、狠、猛，虎虎生风。

此时，耳边回响着“噹啷啷”——点到，“咚”——砸实；“噹啷啷”——点到，“咚”——砸实，……，小锤指点，大锤到位。铁块被边打边移动，小锤引导大锤，你上我下，你前我后，配合默契。

撞击出的”叮叮噹噹”声有轻有重，有缓有急，高低顿挫，不绝于耳，续续几十次。有节凑感，有韵节步，有生机气，悦耳动听，恰似演奏打击乐。

火红的铁块在“噹啷啷”、“咚”的奏乐声中被延展成为方的、圆的和长的等形状。

年轻的我，有时候为了满足好奇，凑凑热闹，擂起大锤砸一砸，热汗涔涔，气喘吁吁，十分过瘾。方知擂大锤须力气和技术双具备。

飞溅的铁花

　　火红的铁块在铁锤和铁砧的砸击下，变形时耀眼的铁花四处飞射。围观人群中，胆小的人急速后退，生怕铁花蹦到自己身上。可是师徒全然不顾，迎着铁花，坦然自若，趁热打铁。任凭铁花溅，锤锤落实处。直到火红的铁块冷却而暗淡下来方可停止。

我问过师徒，铁花飞溅到手上胳膊上烧灼不疼吗？“咋能不疼？，习惯了！” 轻轻淡淡地一说，方显打铁必须自身硬的本色。

运斤成风的农具

　　在优美的“叮噹噹，叮噹噹.......”劳动音乐声中，一块块钢材铁块，经过师徒们一炉炉加热和一锤锤砸打的千锤百炼，融和着一滴滴汗水，一件件功能各异，外形美观，使用应手的农具展现在人们眼前。

劳动，美哉。音符，乐哉！

感谢网络和“不懈的匠心”的图片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