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之行(2023年7月5日)

果子花开

<p class="ql-block">【2023年7月份的一次成行,所感所悟太多,总也写不完美,一直没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我要求太高了,人本璞玉,岂有完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00年9月,从聊城到博山求学,从此人生之中多了个重要回忆。2003年7月毕业,在那工作到年底,2004年初去拿回来一些书,以后再也没去过,一晃整20年了。</p><p class="ql-block">时间太快,快的我停不下去思索,快的心乱如麻,快的不知自我。老大中考完在家,小儿也是幼儿园毕业,难得有这么个空隙,小师妹也是期望成行,那就走吧,这一趟匆匆,却是心底生出几多感慨。</p> <p class="ql-block">二十年变化太大,学校早已更名,再也不见当年山东省轻工美术学校的风采,而成为了“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陶瓷学院”,四层的教学楼,还是那么的沧桑。迎来送往多少届学子,有的已经成为各个艺术界的佼佼者,有的早已抛弃了原来的专业而另谋他就,有的还行走在与美术相关的行业边缘,有的却早已归入了茫茫的平庸之流,再也没有一丝痕迹可寻。</p><p class="ql-block">操场还是那样,两个篮球筐不知更换多少,却还能让我想起自己曾经作为其他班级外援投进那唯一的三分。我一点不好篮球,我也没打过篮球,在这三年里我摸篮球的次数一把手都用不完,可偏偏投进了这无心的三分。我是四班,六班临到篮球比赛前居然没凑齐5个人,同学拉我去凑数,篮球的规则我一窍不通,抢着球也不会带。带什么带,头脑一热直接三分线上就扔出了,居然进了,太滑稽了。六班有我这样的外援,想想都知道实力被人摁在地上狠狠摩擦,必输无疑,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的可笑。</p> <p class="ql-block">原来的食堂改成了餐厅,环境也好点了。二楼的舞厅变成了多功能厅,男女生宿舍还是和原来一样盘踞操场西东两侧。女生宿舍楼下原来有个火烧铺,那是我们早晨下了第一节课必去的补充能量之地。那个火烧皮酥馅香,毕业后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肉的5毛,其他4毛,我这样的三个是肯定能吃饱的,再配上博山独有的风味萝卜条,那时候已经是早点的天花板了。哪像现在,三块钱的肉火烧,还不大,很少能刺激着你的味蕾。</p><p class="ql-block">餐厅的二楼原来是舞厅,每周五晚上有学生舞会,其实像我们几个不解风情的去过几次也就觉得没啥意思了。平常学校开大会也是在这里,印象中校长很少来,校长是蒋政和,书法很好,一般都是关铁林副校长说些正事,然后就是教导主任,这个教导主任我都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他们说他会大写意鸡,还不错,该说不说的能说不说的,没有他说不到的,天南海北扯一通,胡吹六拉满腔调。可是我们在下边都站的腿麻了,他还在滔滔不绝,多少次都忘了他怎么让自己结尾的,囊噶事滴来。</p><p class="ql-block">顺着餐厅东头往后走还有个小饭店,偶尔也去吃他做的菜,这就属于开小灶了,饭菜还凑和吧,毕竟是开小灶,我们一般都是光盘行动。</p> <p class="ql-block">操场北边往下走就是教学楼了,有四层,我们这一级去的时候是在四楼,一二楼是九九级,三楼是原来的九八级,他们是毕业级,所以教室空了很多,快毕业的时候都出去找工作,或者考学,毕业作品展的时候再回来忙活。一楼有个大的图书阅览室,晚自习可以不在教室,去阅览室看书。也有的只是在阅览室签个名就出去玩了,查岗也不是很严。</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一帮去到博山的有十几名同学,我和利勇,铁将军刘占兵在四班,二哥和苍哥在三班,二班就一个张磊,五班有郭敏、景省、六班是克兵、再磊和少民,七班张艳华,还有谁来都忘记了。</p> <p class="ql-block">学校正门,往下走是个长坡,依山而建有也有两个小饭店,也不少学生来吃,尤其下了晚自习,来加个夜宵就很奢侈了,不过是一碗泡面,再卧个鸡蛋或者加个火腿。饭店有电视和VCD,香港的武侠或者古惑仔类,也有爱情剧。老板有些片子,也有同学自己租的来随意播放,毕竟老板也是为了人气和生意。</p><p class="ql-block">要说学校附近我们学生能吃得起的还记住的还有一家。下来学校的长坡,就是中心大街,东西走向的中心大街其实是被孝妇河从中间分开的。河南侧的中心路,也有两侧的人行道,出校门往西走有不到200米很小的一个屋,也是做菜,他做的红烧茄子和红烧鱼我们能把盘子用馒头擦的跟新的一样,汤也甭想留下一滴。我们问老板怎么做菜这么好吃,他说跟师傅学的,师傅可厉害了,在人民大会堂做菜。无论真假吧,他这个实力在这摆着,估计师父也差不了。</p> <p class="ql-block">第一年不分具体专业,还是学习美术基础科目,上午专业课,素描、速写是李宝恩老师,图案是位女老师,姓曲,忘记名字了,还有美术字、书法、摄影、平面构成、水粉,下午文化课,主要是语文、英语、美术史、艺术概论等。</p><p class="ql-block">语文老师范家茂是位老先生,他对我也有知遇之恩,他有个装裱工作室,让我和三班班长免费去他那学习装裱,我们去的时候是有位师姐自己独立装裱了,从打浆糊开始,到托画心,到装裱的流派规矩。也就顶多一学期就不去了,老师家里有点事,后来再没去。</p><p class="ql-block">有些老师已经记不起名字了,水粉老师姓李,书法是郭怀若老师,那时候他一边教学一边考研究生,后来考走了,西安美院。毕业后给老师发过邮件,请教书法、诗词。老师悉心研究,学识渊博,给我指出了很多的弊俗,可惜我没走书画之路,不然就有机会多叨扰了。</p> <p class="ql-block">学校西门有一条下山的小路挺陡的,直通中心路孝妇河西侧,当时我们男生宿舍就在这下边,原来叫陶瓷公司,现在重新翻修另作他用了。除了教室吃喝拉撒睡的,宿舍也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宿舍二楼也有个餐厅,饭菜吧也一般。宿舍冬天是有水暖片的,我们那时候打热水不方便,有时候就放暖气片的水洗脚,暖气片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有点老化了,小阀门居然拧断了,这可了不得了,直接往外次热水,宿舍的人分工喊人关总阀,有的找硬点不怕烫的东西堵口子,仗着口子也就能有个一两厘米的样子,最后侥幸没酿成大的事故,我们统一口径说阀门老化,自己坏的,也就没有再追究责任。</p> <p class="ql-block">宿舍楼下早晨有个卖油条豆浆的,油条多钱忘了,反正也不贵,豆汁两毛一碗,吃完早点正好顺着山路到学校后门。</p><p class="ql-block">从教学楼北侧也有个小操场是的,有一条道通往图书室,图书室的书凭着学生证可以借出来看的,现在也忘了当时都借什么书了,也不经常。图书室在三楼,往外走下到一楼就是学校的正门,正门东侧就是办公楼了,校领导班主任的都在这边,咱也不大去叨扰,所以很少上去。二楼还是三楼好像还有个展厅,三年的时间也就去过一两次。</p><p class="ql-block">从大门一直往前走的话,过去一个大花坛,就是教师家属楼了,老师的地下室有时候给同学住,我们还在那够级过。再往东侧山上走的话也有一片教师公寓,我只去过国画老师杨子江家里,老师藏书很多,中国新文人画家名不虚传。</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选专业时,我选的室内设计,其他专业还有陶瓷、装潢、工艺美术。设计太枯燥,画图、透视,一点趣味也没有,陶瓷班课程丰富:雕塑、壁画、釉下彩、陶艺、国画等。我觉得这才是艺术者该去研究的东西,其实室内设计是好就业的,当然你得学出来。</p><p class="ql-block">事实和性格证明,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室内设计学了有两个月,我就够够的,整天面对直尺画图、各种透视、计算、还得有空间思维,我觉得这不是我的菜。于是跳槽到陶瓷班,陶瓷班就不一样了,那里滋生很多艺术细菌,本来就有几个不错的小伙伴,这下我也算是“沆瀣一气”了。</p><p class="ql-block">我们班一共20个人,班长是济宁的曹德行,也不是说他能力最强,是我们懒不爱操那心,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去背锅。整天这事那事还得跟学校、班主任、老师打交道,哪有那闲工夫,有个空还不如趴窗户台上看美女呢。</p> <p class="ql-block">说起看美女,想起一段搞笑的事。</p><p class="ql-block">陶瓷班在走廊南侧,正对着操场,每天上午九点还是十点来都必须去做操,我们几个都不好去,等他们做完往回走的时候我们好几个就趴在窗台往下看美女,哪个漂亮,哪个标准,哪个猜哪个多少斤,估计三围多少,顺便给她们打打分,来个综合评价,再相互的腌臜几句,这几个人都是有名有号的,猴子、喜子、大师、启军,无论怎样,都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段开心回忆。</p><p class="ql-block">再站在教学楼前,再回到曾经的陶瓷班门前,二十年物去人非,只留下一声喟叹,二十年,都成家立业,都经营自己的家庭,竟不曾聚首,何时能聚?何人自由?无论什么身份,还能是原来的那个你吗?</p> <p class="ql-block">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p><p class="ql-block">这一次的成行,如果只是胡乱发些自己无知的感叹,又怎么对得起这多年生活的磨砺。领着孩子看一看,可是也没什么跟孩子炫耀的,如果不是在学校跟前,我吹牛一番倒还不至于尴尬,可是这七零八落的景象有什么可告别的?</p> <p class="ql-block">顺着花坛东侧,拾阶而上,到顶就是教室的家属院了,由于山坡比较陡,以至于孩子不愿意上了,也是,生锈的铁管栏杆,像垂垂老矣的样子,像缺钙的骨头,怕是一捏就酥了,也没有人管理,可能他从来就没化妆过,也罢,就保留些原来的质地吧,还能说什么呢。</p><p class="ql-block">从花坛往南,原来是有两间平房,住着老太太和他的儿子,门前还圈起来一块地呢,种着麦子,我想着那时候和他们交谈过。家里穷,儿子也娶不上媳妇,娘俩种着点地,有点菜,出去干点杂活,就这样维持生计。当时我正好想到法国画家米勒有一幅作品《拾穗者》,于是我就用他这个作品的名字写了一篇小作文,毕竟我也是农村长大的,过麦的时候,割麦、轧场、拾穗、打麦都是做过滴。虽有悲天悯地之心,也抵不过苍白的现实,二十多年过去,人已不在,不知去往别处,还是……</p><p class="ql-block">学校里的点点滴滴太多,也模糊了,但是确实存在过,那就这样吧。</p> <p class="ql-block">从学校大门顺坡而下,过了路就是孝妇河了,河水还是那样,有急有慢,不像很深的样子,除了河志翻新以外,都还是老样子,桥头的石头已经光滑的像操心秃顶的老先生,长年累月,这个摸一下,那个蹭一下,怎能不“聪明绝顶”。</p><p class="ql-block">河两边的壁画已经斑驳的很了,模糊,脱落,倒还不大影响整体观赏,上学那会,就知道是学校的蒋衍山老师设计制作,佩服的很啊。河中间也有石头,我们那时候也不害怕,从这边就走到那边了,如果那边也有过来的话就得有一个人先退后了,这可是标准的单行道。</p> <p class="ql-block">顺着校门口前的中心路一直往南,也不远也就有一公里吧,就是神头镇,颜文姜祠和颜文姜雕塑广场就在这里。颜文姜的故事无论现实还是神话,都是教人孝顺的,所谓“百善孝为先”又岂是一句空话?</p> <p class="ql-block">中心路继续南行,繁华之地莫过于琉璃大观园了,好像也没什么大变样,狭窄的棚子底下,一间间的门店,各有特色,陶、瓷、琉璃、各种工艺品,应该是开了眼了。</p><p class="ql-block">我上学的时候,周末出去打工,给人家刻瓷,宝蓝盘,印上牡丹纹样,机器刻刀,一刀下去就得分出个明暗层次。那时候是觉得挣钱,现在想想也是一种艺术形式的接触和经历。全国的刻盘艺术没有高过博山的,老艺人都是手工刻盘,或人物,或山水,或花鸟,明暗的过度全在手上的轻重缓急,这是我不曾学到的。</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们还想去给人家画内画,可惜人家一看我们是学生就不要,估计也是怕我们偷了技术去。</p><p class="ql-block">壁画、陶艺都做过,一根根泥巴盘筑的线条,我们就成了泥人了,手上、身上、脸上都是陶泥。看着自己做出的作品成型、烧制,也是有些成就感的。</p> <p class="ql-block">天气太热,孩子逛的累了,还惦记着淄博八大局的烧烤,于是简单吃了点饭休息一会就往回走了。那时候能吃上一份炒面就觉得是极美味了,如今也不知道是面不好吃了,还是我们的嘴刁了,反正不是那个味。</p><p class="ql-block">往回走,路过淄川,我准备带着孩子去蒲松龄的故居看看,毕竟“世界短篇小说之王”,可是名不虚传的。可惜,正好闭馆装修,只在村里略览一番。</p><p class="ql-block">2005年我在淄川做包装设计,公司离蒲松龄故居骑自行车能有个十分钟吧,走路也没多远,经常领着师妹去赶集。我们那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进去看看呢。有机会一定带孩子去聊斋园里体验一番。</p> <p class="ql-block">每去一个地方,我们都是先找个大书店看看,这个金晶大道上的新华书店不知道是不是最大的,反正是挺大。都叫新华书店,但是各自的书香氛围还是有所区别的,现在好好看书的人少了,不像我们那时候精神生活也比较单一,好孩子也不上网打游戏,就是逛书店,沉浸其中,爱不释手,那时候各种特色书店都有,你看现在有几个个人开书店的?都是些按部就班的书籍。</p> <p class="ql-block">淄博八大局说实话是见面不如闻名,跟咱普通的烧烤只不过是吃法不同,其他又有什么呢,不过是网红地打个卡而已。</p><p class="ql-block">一天的行程,匆匆忙忙,走马观花,将模糊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影像到现实中,也给孩子的假期添点色彩和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