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闲聊30 逛街购物

燕子

和多数女人一样，我一直喜欢美丽时尚的服装、鞋帽，包包，热爱逛街购物，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去大商场或时装店逛逛，买到自己心怡的物品后，欣喜而满足。 后来，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我也爱上了网购，方便、省时省力。这些年，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少了，但空闲时，我还是会去实体店逛逛，体味那种网购不能替代的乐趣。

前阵子，我和先生去了北京，我们住的泛太平洋国际酒店，就在西单商业中心，对于喜欢逛街购物的我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从酒店步行到西单商场，几分钟就够了，感觉商场就像开在自己家的楼下，让我喜出望外。在北京的那一个礼拜，我去西单的大小商场逛了好几趟，好好回补了这三年疫情欠下的逛街购物债。

对北京的大商场的喜爱，源于我的一次逛街购物经历。1989年，我去北京玩，在西单商场，我一眼就看中了一套全羊毛的洋装，上装是一件黑色滚边的高级灰不对称的短上衣，下装是一条同色的过膝阔腿裙裤，上乘的质地、精细的做工、柔软细腻的手感让我爱不释手，穿上身漂亮而优雅，可是，170元的价格让我犯了愁，囊中羞涩啊，可我的双腿像定住一般挪不动了，好长时间的纠结、犹豫、斗争后，我决定任性一次，“拆巨资”买下了那套服装。在那之后我省吃俭用了三个月，却并未后悔。那也是我人生中难得的一次“冲动消费”经历，从此北京服装漂亮、大气的印象也就留下了。

（170元“巨资”买下的高级灰时装，1989年拍摄于北京）

结婚后，我就有一个习惯，当自己或先生取得一点成绩时，精神鼓励外，我还会给一点物质奖励。我喜欢奖励自己一条旗袍，偶尔奖励自己一套晚礼服，有时奖励先生一套外套、一条皮带等等。现在，家里长长短短几十条真丝旗袍，好几套从来不会穿的晚礼服，加上这些年我从世界各地淘来的服装，都够开个不小的服装店了，对我这个不喜应酬的宅女，好多服饰除了偶尔在家穿上拍拍照片外，更像挂在衣橱里的装饰品。有时看到现在提倡的“断舍离”，我也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几分钟，但还是不太舍得扔掉，因为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记忆。

（和四岁的儿子，1998年拍摄于南京禄口机场）

（和六岁的儿子 2000年拍摄于浙江绍兴）

儿子十岁那年，眼睛就近视了，有个周末，我带他去配眼镜，一副小眼镜花了500块钱，估计小小的儿子比较感动吧，他马上就提出来：“妈妈，我陪你去逛商店”，我说好啊。儿子把我的小包扛在肩上的可爱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他认真地陪我逛着商场，无意间我们发现一件意大利产的短风衣，浅咖色暗花纹，质地非常好，领子和前襟一圈貂毛滚边，我根本没想买，却架不住儿子的热情，就随意试了一下，没想到不但合身还很好看，边上的儿子竟然激动的大叫：“妈妈，好好看、好高档哦，快买下吧”，我有点措手不及，一看1680的价格，还一分钱不打折，我就对儿子说：“太贵了，妈妈没带这么多钱”，没想到儿子真着急了，他迅速地打开我的包拿出皮夹，等看到银行卡时，他如释重负地笑着说：“妈妈，有卡，有卡，可以刷卡呀，如果卡上的钱不够，我们打电话给爸爸，让爸爸送钱来”。

那天，我严重地怀疑我的儿子是不是商场店员的托儿，因为这个十岁的小朋友自觉自愿地口吐莲花劝说我，直到我把那套不便宜的风衣买下，完全没让专卖店的店员费什么劲，把那店员高兴坏了。后来都离开专柜了，儿子还在我身边拼命的说：“妈妈，你穿这件衣服真的非常好看，很高档、很时尚”。回到家，我把刚刚发生的故事说给先生听，把他乐的不行，先生悄悄跟我夸儿子的眼光真的不错。后来，在先生嘴里，那件风衣就有了个固定代号：“儿子帮你买的衣服”。二十年过去了，我依旧很喜欢穿这件颜色、质地和手感都完好如初的小风衣。

（穿上“儿子买的衣服”，2018年拍摄于湖北恩施）

（穿上这件“儿子买的衣服”，2021年拍摄于北京香山）

（穿上这件“儿子买的衣服”，和27岁的儿子在一起，2021年拍摄于北京香山）

我一直喜欢打扮、比较时尚，年轻时，总觉得南京的服饰偏中规中矩一点，上海的服饰鞋帽品牌多，漂亮、洋气，所以我们一家几乎每年都会去一两趟上海，如果带上儿子，就会选在圣诞节前后去，气氛好，又有折扣，在上海逛逛，买买，体会时尚。

有一年，我们一家三口到了上海，就兵分两路，我去逛商场，先生带着儿子去上海博物馆，等我们傍晚会合时，先生就学着儿子的口气对我说：“妈妈应该来参观参观博物馆，要多张张知识，不要老想着逛街买漂亮衣服。”把我笑得前仰后合。

那些年，先生出差到北京、厦门，广州、深圳、国外，他总会给我带回来漂亮的服饰鞋帽，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先生在厦门出差给我买的四套洋装，在北京买的风衣，深圳买的高跟鞋，美国买的包包和帽子，每一套都像为我量身定做的，给我带来了好多的惊喜和感动。 

（先生在厦门给我买回来的4套时装之一，1997年拍摄于南京清凉山公园）

（先生在厦门给我买回来的4套时装之二，1997年拍摄于南京玄武湖）

有一次，表妹约我去逛街购物，我担心表妹条件没我好，所以我就一直认真帮她挑选衣服裙子，想着让她买的又好又能省钱，从上午九点出门到下午五点到家，表妹开心地收获了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到了家，先生和儿子让我展示一下我的战利品，我说一无所获，这父子俩都急了，替我打抱不平：又当司机又请吃饭的，替人当参谋购物还考虑省钱，自己却啥都没买到，先生说：“老婆，我和儿子陪你再去一趟。”儿子大呼支持。这俩人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匆匆吃过晚饭，拽着我就出了门，同样的商场，我们仨又去逛了一次，我斩获了一条以前没舍得买的粉花连衣裙，回到家已经夜里10:30了，但是我们仨都很开心。

（这条粉花连衣裙，2014年拍摄于希腊）

2016年，我们一家三口到欧洲旅行，我们江、浙、沪组成了一个十几人的小团。欧洲旅行的第一天，我就发现导游对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尤为关心，老太太背一个花哨的双肩背、穿着普通、长相气质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别，她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孙女。导游一路上事无巨细地帮老太太照看小孙女，我当时想：哇，这个导游这么敬业呀，无偿帮团员照顾孩子，问寒问暖格外关心，等我们团在瑞士购物时，我突然明白了，原来那老太太是一个大款，那天，她眼都不眨一下的，一口气买下了三四只几十万不等的手表，后来在巴黎，她又轻松买下了一堆的名牌包包，手表、服饰、香水等物品，东西多的让团里的一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大呼：“土豪、土豪”……。

我们团里，还有一个男人，让我印象深刻，他和上高中的女儿全程无交流，到了景点，男人对参观游玩也一点不感兴趣，倒是对购物情有独衷。每次上了大巴车后，男人就把他买来的手表、珠宝等逐一拿出来拍个照再发个朋友圈，然后开始睡觉。

这个团里，大概除了我们一家购物消费很少以外，其他每家都消费可观，把那导游高兴的天天合不拢嘴，直呼：我爱你们。

那天在巴黎老佛爷商场，一堆国人在那儿争先恐后地购买名牌包包，有点像不要钱似的，那会儿，我的购物消费热情也被周围的疯狂点燃了，我在香奈儿和普拉达的专柜前认真地挑选，真心想选出一款自己满意的包包，先生和儿子在一边替我参考，十几分钟后，我就果断放弃了，因为没有让我心动的颜值，再响亮顶级的Logo对我也没有吸引力。倒是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参观完巴黎歌剧院，路过一家时装店，我一眼相中的一条连衣裙，也就折合人民币五百多元，上身效果极好，让我惊喜了好久。

我家里有不少服饰和小小的纪念品，都是在国外旅行时斩获的，漂亮时尚，有异域风情，有贵的，有的价格非常便宜，给我带来了许多美好的享受和回忆。

　　前年，儿子结婚了，儿媳很喜欢跟我一起去逛街购物。我俩逛街时，店员十有八九会八卦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总是笑而不答，任由她们胡乱去猜。有一天，下着小雨，我和儿媳准备去逛街，到了约定点，一看对方的穿着打扮，我俩都笑了，因为没有事先约定，我俩却不约而同地穿上了针织上衣和短裤，默契十足，儿媳高兴地对我说：“妈妈，今天她们再问我们什么关系，我就告诉她们，你是我姐姐”。在商场，我俩请店员给我们拍下了这张照片

（燕子和儿媳，2022年拍摄于南京金鹰商场）

我还清晰地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一次逛街购物经历，那天一个好朋友约我一起逛街，几个小时下来，平日里逛街的惬意和舒适感全无，因为这个朋友的消费观与我想象差距很大，比如价格超过200块钱的不考虑，比如这不行，那也不行……我不解她家经济条件非常好，却怎么会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朋友笑了笑告诉我：她从小生活在农村，养成了非常节俭的习惯。

从那之后，我养成了一个逛街购物“小模式”，先生有空会陪我一起去，其余时间我喜欢一个人去。包括儿子、儿媳，他们想跟我一起去时，我很开心乐意，但我从不请他们陪我去，我尽量不跟闺蜜或好朋友一起逛街购物，这样，既维护了别人的体面和尊严，也不委屈自己，买还是不买，买贵的、便宜的，我都能自由自在地享受逛街购物的乐趣。

　　逛街购物，我不从众，不跟潮流，不与人攀比，也不放任自己的欲望，我几乎不受专柜营业员的营销影响，她们在边上称赞的天花乱坠也好，激将法也罢，我都笑而不答，我有自己的判断。我从不拒绝奢侈品，也从不认为买了便宜货就掉价，东西的颜值和品质永远是我最看中的。我常常也会“英雄跑白路”一无所获，但逛街购物已成了我一种享受生活的方式，它不是单纯的一种物质追求的满足，还是一种精神享受。在逛街购物中不断地体验到新的时尚、新的文化，新的感受，有时还能给我带来一些新奇和创意的体验，丰富了生活，愉悦了心情，满足而幸福。

燕子创意（1992年花¥20买的一条背带牛仔裤，我用八四消毒液涂抹创意制作了的这条独一无二背带牛仔裤，2019年拍摄于南京）

（2019年拍摄于南京）

燕子创意（左边这件灰黑色意大利产双面料的改良旗袍，我大胆的请巧手的好朋友将里料外翻，改成右边图的独一无二的样子）

2021年拍摄于沈阳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