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的爱，三年来从未缺席

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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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凝儿

我在美篇认识常乐，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算，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年不止了。这三年来她是全美篇唯一一个对我的陪伴从来不会缺席的人，是我在美篇的骨肉至亲。

常乐比我，甚至比我的母亲，都要稍稍大一些。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不影响我对她的一眼入心。从小到大哲哥哥去哪里都背着我，便宠得我有娇病，所以在美篇，我从来不肯主动关注过任何一个人，都是别人先关注我，我考虑过后才关注的。

但是，常乐是唯一的例外。她是我看半眼就想要关注的人。为什么呢，因为我有像小孩子一样本真的善。我就是喜欢她，我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我一定要她当好朋友，非要不可的那种。

第一次看常乐的文，就掳走了我几箩筐的眼泪。她在纪录自己出生的一篇叫做《童年，家乡小河里泛起的浪花》里写到：“我的童年是在漂泊中渡过的，一条小船只能遮雨却难挡风。像一株随波逐流的浮萍，承载着一家人的命运，更不知明天要驶向何方……”

常乐的出生，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极具戏剧性。她家是船家，这是我理解的，就像我大舅母的娘家一样，没有陆地上的房子，一家人吃住都在船上，以打鱼为生。

这种看似自由却又苦楚的生活条件，一下子就征服了我。在这一刻，我娇不起来，而是无比心疼和同情常乐一家的遭遇，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在水上过风雨飘摇的日子？

常乐是她家最小的孩子，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已经四十三岁，六个孩子的母亲。常乐出生的那一天晚上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这种怪异，用科学的道理讲不通。

据她的文字描述，她出生的那天晚上，船刚好停泊在一处很不干净的地方，那里原是一处民国打仗的战场，死了许多人，都埋在那里。

常乐的母亲待产，她的父亲和哥哥去附近的乡里寻来了接生娘娘，然后出去照夜火去了。母亲在苦难中迎来了新的一个小生命，却见自己的丈夫儿子久久未归，心下不安，遂打发常乐的两个姐姐驶船先送接生娘娘回家。

十来岁的两个小姑娘，在送完接生娘娘回家的途中，竟然被黑影一直追随。而在煎熬中等待的母亲，却在精神恍惚中听见外面一直有人在洗脚的水声，叫却未有人应，慌乱无措地找了菜刀壮胆。久久未归的父子俩竟然被鬼火追了一夜。

后来得乡人告知那个地方的缘由，常乐的母亲吓得够呛，以为常乐是冤死鬼投胎转世来了，哪敢要这样的孩子，要扔掉她。幸得父亲以好歹也是一条命为由留了下来，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这是一个父亲最伟大而又最朴实的形象，也许他并不善于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好话，但是在紧要的关头，他拿出了作为父亲最基本的担当，这是骨肉至亲最基本的感召和本能。

我不知道就这样一位父亲，在闹饥荒的年代，他是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养育自己的七个孩子，要遭多少罪，要吃尽多少苦，只怕常人根本就无法体会这种切肤之痛。所以，他的形象，带给我的不止是深深的感动，更是无比的震撼。

我心疼常乐的父母亲，心疼她的哥哥姐姐们，也心疼常乐。要不是父亲，她的人生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每次看她的这篇文章，总是要伤心欲绝地哭上好几回，而又总是忍不住要去看，回回看，回回哭，流在这篇文章的眼泪已经有一条小河的河水那么多了。

这是我非得要和常乐交朋友的理由，如果美篇只能选一个，那我也会只选她。因为心疼，心疼一个在苦难中降临，在贫苦中成长起来的孩子。

也许就是这样贫苦中长成的孩子，常乐的心特别善。她的善，是她的美德，也是我认定她是我哪怕没有血缘关系都是至亲的理由。

一个只相识八个月，交集都没有几次的一个老大哥去了，是位根雕艺术大师，只因有着某些一丁半点苦难的共同经历，常乐写下了滔滔几千字的文缅怀她敬重的这位黄老师。

黄老师的一生，是苦痛的，是悲凉的，看见常乐的文，我也数次落泪。在黄老师刚出生四个月大时，母亲丢下他和哥哥就“走”了。爷爷奶奶早就去世，外婆家不知在哪，父亲离家出走，他由伯父伯母东家讨一口奶西家喂一餐养大。祸不单行，三岁时，六岁的哥哥也“走”了。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身上……

你看，对于苦难，人们都有着惺惺相惜的本能，也许这就是每一位国人的本真，不管出生在哪个年代，人们都不同程度地经历过苦难，或多或少。

黄老师的苦难，常乐懂。常乐的苦难，我懂。可是，我经历的那些苦难呢？我生而逢时，衣食无忧。我的苦难，不是物质的匮乏，而是在感情上受尽煎熬，乃至要思念伤痛一生。

去年，我把自己的苦难付诸于百万字的文字，我把自己的苦难从心里一一掏出，每一个字的声泪俱下，常乐都陪我了。她用她博大的爱陪伴我走出那些苦难，因为她的陪伴，我才毫发无伤。

人与人之间的懂得，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言语点缀。我与常乐，是她说的忘年之交。常乐幽默风趣，有一次她写自己六十岁的生辰，说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摔倒也没人敢扶的人了。

常乐对我和清影说，我总是会先你们而去的。清影不依，说要一起。我也说，那我只活90岁，你活120岁等我。她说不，我不当王八，留30年给你怀念我。这样的笑话，我们都笑出了眼泪。

我知道，年轻的时候，常乐一定没少吃苦。她与先生是做水运生意的，就是帮人运载材料以此获得报酬。总是在水面上飘摇，吃苦耐劳不说，更得坚韧不拔啊。看到她那些文字记录经历危险的时候，我禁不住会为她捏一把汗。

现在，多好啊。终于看到常乐的生活好了，与酒神出双入对享福，我是由衷的为她高兴。每次看到她和酒神拍照，我便觉得那是苦尽甘来最美好的模样。我的常乐，吃了那么多苦的常乐，她让我相信，哪怕幸福会偶尔迟到，但从不缺席。

在美篇这三年，我是最感激常乐的，说话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前面带一个我字，我常乐。我与她，互相见证彼此的成长。

我心软，泪浅，比谁都害怕失去和离别。常乐给我的，是圆满，是从相识到相知相惜相守，是她让我相信，茫茫人海，总有一个人会坚定地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并且无条件地包容我的所有。也是她让我相信，世间不是只有离别，也有圆满。

2024年2月25日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