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是奥尔罕·帕慕克的自传性作品。对帕慕克而言,伊斯坦布尔一直是一座充满帝国遗迹的城市。这个城市特有的"呼愁",早已渗入少年帕慕克的身体和灵魂之中。 </p><p class="ql-block">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依附于这个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我”出生的城市在她两千年的历史中从不曾如此贫穷、破败、孤立。她对“我”而言一直是个废墟之城。“我”一生不是对抗这种忧伤,就是(跟每个伊斯坦布尔人一样)让她成为自己的忧伤。 </p><p class="ql-block">一幅摄影作品,捕捉了“我”童年时代的僻静街巷,街巷中的水泥公寓和木造屋并排而立,街灯空茫,明暗对照的黄昏——对“我”来说它代表这个城市——已然降临。(如今水泥公寓虽已挤走老旧的木造房屋,气氛却不变。)这幅摄影作品吸引“我”之处不只在于使“我”忆起童年时代的卵石路,也不在于卵石路面、窗子的铁护栏或摇摇欲坠的空木屋,而是因为它暗示着,随着夜的降临,这两个走在回家路上、身后拖着细长影子的人,其实是在将夜幕披盖在城市上。</p><p class="ql-block">外人看一座城市的时候,感兴趣的是异国情调或美景。而对当地人来说,其联系始终掺杂着回忆。</p><p class="ql-block">福楼拜在“我”出生前一百零二年造访伊斯坦布尔,对熙熙攘攘的街头上演的人生百态感触良多。他在一封信中预言她在一个世纪内将成为世界之都,事实却相反 : 奥斯曼帝国瓦解后,世界几乎遗忘了伊斯坦布尔的存在。</p><p class="ql-block">“我”出生的城市在她两千年的历史中从不曾如此贫穷、破败、孤立。她对“我”而言一直是个废墟之城,充满帝国斜阳的忧伤。“我”一生不是对抗这种忧伤,就是(跟每个伊斯坦布尔人一样)让她成为自己的忧伤。</p><p class="ql-block">一个以城市的废墟与忧伤为题材的作家,意识到幽灵般的光投射在他的生命之上。</p><p class="ql-block">“我”有时认为自己不幸生在一个衰老而贫困的城市,湮没在帝国遗迹的余烬中。但“我”内心的某个声音总是坚信这其实是件幸运的事。财富若是关键,那么“我”的确可算是有幸生在富裕人家,当时这城市正处于最衰落的时期。基本上,“我”不愿抱怨,“我”接受“我”出生的这座城市犹如接受自己的身体和性别。这是“我”的命运,争论毫无意义。命运就是这本书的主题。</p> <p class="ql-block">千年古城</p><p class="ql-block">伊斯坦布尔这个有着2700年历史的城市里,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交汇,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结合,传统与现代融合,它背靠欧洲,面向古老的亚细亚,前面就是连绵数千里古丝绸之路。一座城市一半在欧洲,另一半却在亚洲,这样的城市在世界上绝无仅有;一座城市,曾经是两个横跨欧亚非三大洲庞大帝国的首都。</p><p class="ql-block">伊斯坦布尔的交融冲突兴衰起落,在帕慕克身上激起的是切肤之痛。伊斯坦布尔给了帕慕克独特的历史厚重感。帕慕克以特有的灵性重访家族秘史,用善于描写的天赋在家族秘史的脉络中发掘旧地往事,拼贴出当代伊斯坦布尔的城市生活画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苏菲神秘主义</p><p class="ql-block">苏菲神秘主义是伊斯兰教神秘主义派别的总称。伊斯兰教是世界性的宗教之一,与佛教、基督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伊斯兰教是阿拉伯半岛社会经济、政治和宗教发展演变的必然产物。伊斯兰系阿拉伯音译,原意为“顺从”、“和平”,指顺从和信仰宇宙独一的最高主宰安拉及其意志,以求得两世的和平与安宁。信奉伊斯兰教的人统称为“穆斯林”,意为“顺从者”。</p><p class="ql-block">苏菲神秘主义的哲学思想主要以《古兰经》和圣训的有关经文为依据,苏菲派主张出世主义,抑恶扬善、苦行禁欲、忍耐屈从、与世无争,其核心思想是“人主合一”,即人与真主达到合一的状态,人在真主的本体之中消失和寂灭,并与真主一起“永存”,也就是所谓的人性转化为神性。在苏菲主义的众多修行方式中,前往卡夫山的精神之旅就成了苏菲派文学创作和诗歌创作的一个及其重要的隐喻。苏非神秘主义的一个很重要概念,是指引领苏菲信徒踏上认识真主的精神道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帕慕克动手写此书时,处于抑郁症爆发的边缘。当时他的生活,因为很多事情,处在一场危机之中;离婚,父亲去世,职业上的问题,这个问题,那个问题,所有的事都很糟糕。如果帕慕克软弱的话,一定会得抑郁症。奥尔罕·帕慕克每天坚持在早上起床后洗冷水澡,借此让自己的神智冷静与镇定,然后回忆往事与写作,力求把书写得完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版画家梅林的作品是帕慕克灵感的源泉之一。帕慕克在《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书中用了一整章献给了19世纪制作过君士坦丁堡版画的西方艺术家梅林。</p> <p class="ql-block">作品主题</p><p class="ql-block">在伊斯坦布尔的“呼愁”中,发现“故乡忧郁的灵魂”。</p><p class="ql-block">在《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该作品中,帕慕克用土耳其语将忧郁称为“呼愁”,认为这是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的文化特点。从现实层面看,西方旅人的建构与伊斯坦布尔全盘西化的现实是“呼愁”形成的主要原因。而伊斯坦布尔市民与政府对“土耳其性”有意无意地肯定、坚持与发展,也是“呼愁”形成的重要原因。西化与土耳其性在伊斯坦布尔既对立、矛盾,又交错、渗透,构成了“文明之间的冲突和交错的新象征”。然而,全盘西化和土耳其性都有其局限与不足,因而也就无法消除伊斯坦布尔的“呼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文本叙事</p><p class="ql-block">家族衰变与帝国末路 : 个人叙事与民族记忆的第一个交点是失落感,包括帕慕克家族的衰败和奥斯曼帝国的末路。两种失落感在该作品中时而融合、时而分离,造就了土耳其的失落灵魂、帕慕克笔下的失落风格,也为整个文本奠定了忧郁的氛围与基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作品呈现非小说特征,该作品不依照时间的线性模式展开而依照空间的图形模式展开。这种空间特征是对传统小说中时间式线性思维的突破与超越。它没有连贯的故事线索, 也没有引起“行动”的事件,甚至可以引起情节起伏的对话也不多,而只有一幅幅拼贴进文本的照片与奥斯曼细密画,以及一段段碎片式的日常话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