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年味儿

江湖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农历甲辰龙年的除夕,又是一个辞旧迎新的喜庆日子,然而清晨醒来时四周的静谧却与平日别无二致,若不是手机中纷至沓来的“滴滴嗒嗒”祝福信息,真难以置信这就是有着千年传承的大年三十儿的早晨!内心不禁感叹:曾经的“爆竹一声除旧岁,欢欢喜喜过大年”传统年味,因为“鞭炮”长期缺席,早已变得“清汤寡水”索然无味啦!</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除夕总是被“噼噼啪啪”此伏彼起的鞭炮声从睡梦中惊醒开始的,那种源于内心、溢于言表的对“年”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渴望与兴奋,在声声爆竹的烘托下更为浓烈</span>。起床后有三件事最急切最要紧,一是穿新衣,二是贴春联,三是放鞭炮。</p><p class="ql-block"> 新衣、新裤和新鞋,头天晚上母亲就给准备好啦。印象最深的新衣服是那款儿童版的“绿色军装”。先要把它套在棉袄外面,然后再和棉袄一起穿上。棉袄由擅长针线活的母亲亲手缝制,圆弧形的小立领是它的最大特点,也是我最不愿示人的部位,总觉得它与其他小伙伴们的翻毛领子的蓝色棉袄比起来显得很土。所以每次我都会把“军装”的第一颗扣扣上,使“军装”的领子能遮住它,尽管扣起来很费劲儿。一身新穿好后,干活也就来了精神。</p><p class="ql-block"> 贴春联的活其实是父亲和哥哥姐姐们的活,不过我得参与其中。春联是父母备年货时进城买的,浆糊是母亲抓把面粉在炉火上熬制的,我的活儿就是递春联、拿浆糊,还有检查春联贴的正不正。可别小看这检查的活儿,贴春联的乐趣和“责任”全在其上。一会儿左边高了,一会儿右边低了,既考验眼力和语言表达,还考验踩着凳子贴春联人的耐性,弄得不好他们还会不耐烦地自己下来亲自看,搞得我手足无措、有口难辩,好在我心底坦然。</p><p class="ql-block"> 刺骨的阴冷,也是平房贴春联时难忘的感觉,印象中那时侯襄阳的冬天比现在冷得多。寒风吹来,拿着春联的小手冻得发疼又无处可“藏”,只能硬撑着坚持到完成任务。</p><p class="ql-block"> 贴完春联回到屋里,母亲已经开始忙着准备年饭啦。厨房飘出的肉香阵阵扑鼻,屋外传来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嗅与听的强烈刺激将“年”的味道迅猛推升至最高值,过年的幸福感顿时随着多巴胺的分泌弥漫于周身。与此同时,一道道晋鄂混合风味的菜肴陆续端上年饭的餐桌。炒完菜,走出厨房摘下围裙的母亲一声“开饭”就是点燃鞭炮的命令,年复一年的年饭都是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开席的!</p><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从童年到花甲,数十年光阴却仿佛转眼之间;眼前这龙年春节好像还没回过味儿来,便又入了尾声。过年,之于孩子意味着成长与收获,之于老人多为对流逝岁月的叹息,而对于国家民族而言其意义则是民族文化的千年传承。扫尘、春联、年画、守岁、拜年、爆竹、祭祖、年饭,还有始于“小年”的每日“年规”,这些均为“年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构件,少了“谁”都是年味儿的重大缺失,也是文化传承的重大遗失,岂容小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