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曾説过一句话:我是读着自己的潜意识来进行写作的。</p><p class="ql-block"> 这是因为,我从年青时就具有的,形而上的观察方法所决定的。在这一方法下,去阅读,无论中外古今,一般不做特别记忆,只是想要找出其中规律性的东西;因而,我特别憎恨和看不起什么名人所説的: “ 如果明年的今天,你不能够发现今年今天的你,是个大傻逼,你便永远是个大傻逼。” 在群圈没被封的时候,我就圈里写道:“ 如果你真的年年以为自己是大傻逼,你便才永远是个大傻逼!”</p><p class="ql-block"> 按説,这样的观察方法,最不利于用形象思维来写作小説的。然而,鸡不尿泡有变数。那些平日里,沉淀在潜意识里的杂乱的、几乎连时间、地点、人物都不清楚的(段子,视频,还是别的零星片段)东西,有时候他们就按照物以类聚的方式,自动生成一幅构图;之后,就浮现在潜意识的底片上。使你,形成一种思维定势,迫使你把他们写作出来。否则,便寝食难安。</p><p class="ql-block"> —— 这不,又 “ 寝食难安 ” 了,为了一求寝安,只好记录下来。既是非理性的,便不是有意为之,所以地点也编造了一个。如果,有人觉着有碍了,当是听到 “ 喊大街 ”,千万不要出来自认 ——</p><p class="ql-block"> 黄利剑,当然是个 “ 祖传 ” 的,不然,也不会坐到这罗刹市的令人胆寒的位置上来。</p><p class="ql-block"> 令人胆寒到什么程度?你接着往下看:</p><p class="ql-block"> 这不,昨天在市政府的大礼堂,举行了一次会议。会标是 《廉政为民,盘活经济》。自然,气氛庄严,与会者衣冠楚楚。认真听着市府灵岛的讲话。</p><p class="ql-block"> 在会议的最后流程,他清咳一声,突然发言:</p><p class="ql-block"> “ 今天会议结束后,有两个人需要留下! ”</p><p class="ql-block"> 説完,他端起水杯喝水,然后低头看手里的名单。</p><p class="ql-block"> 全场鸦雀无声。半分钟过去了,空气中渐渐飘起一股尿骚味儿。有的,甚至于有不明液体从裤脚流出。</p><p class="ql-block"> 他继续説:“ 这两个人,一个是某锅企干部,一个是某政府里的。”</p><p class="ql-block"> 説完,他再次停下来。慢慢地,会场里恶臭味儿渐起。</p><p class="ql-block"> 他公布了名单,説其它人可以走了。让几个手下人将两个带走后,对其余的手下人説:</p><p class="ql-block"> “ 他们散去,会场上污秽不堪,难为你们了!去看看地上的屎尿,和座位名单核对一下,标记清楚了,交到这里来。就算完成任务,回去吃饭。记住老规矩:我们都是当面布置任务,不打电话。除非,哪个犯了事儿,有重大问题!”</p><p class="ql-block"> 坐在他身边的 D 组书记也点头説:“ 对对。”</p><p class="ql-block"> “ 好嘞!” </p><p class="ql-block"> 手下人,一口同声,走下台,展开工作。</p><p class="ql-block"> 今天,他到单位来上班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听到门外急匆匆地脚步,接着,就是同样火急火燎地敲门声。他以为是下属来汇报,又发现什么重大的案情;于是説了声:</p><p class="ql-block"> “ 请进。”</p><p class="ql-block"> 门儿开了,进来的是 D 组书记,脚没站稳,就冲他质问起来:“ 你给下边的工作人员净打电话咋?一个跳楼身亡了,两个心梗送医院,半路里死了一个,没死的进了 ICU !”</p><p class="ql-block"> 他觉得有点怨,两手一摊,脸现无辜状:</p><p class="ql-block"> “ 我根本没打,到现在还没摸手机。”</p><p class="ql-block"> 于是,往兜里掏手机,没有。慌了神儿,而后啪的一拍脑门儿,他急説道:“ 想起来了,早上儿子拿着我的手机玩儿,上班时忘了給他要过来了。还好,现在小学里放假还没开学,由他妈妈在家看着他。我写下她的手机号码,您給她打过去,叫她立刻要过孩子玩的手机,由她好好的保存。”</p><p class="ql-block"> 他急急写了号码,把纸条递上去。</p><p class="ql-block"> 书记拨通了电话:“ 㖞,我是利剑的同事,他上班忘了带手机了,説是孩子玩着来,你千万赶紧給孩子要过来,那是工作电话,乱打会出人命的!——你这就要? 已拿过来了?—— 好好,谢谢!”</p><p class="ql-block"> 关了手机,书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他则一脸自责,也为了缓解一下尴尬,便出门驱车去取。</p><p class="ql-block"> 及至家门儿,他用腰上的钥匙打开。往里一看,客厅里没有人。</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他听到卧室里妻子和儿子正在説话。</p><p class="ql-block"> 儿子説:“ 在我班级里,楼上王叔叔家的姐姐,和楼下李叔叔家的妹妹,长的好看极了。我跟爸爸説:' 我大了要娶姐姐或是妹妹!' 爸爸説:' 那可不行,她们,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姊妹。' ”</p><p class="ql-block"> 嗡,脑袋瓜子瞬间大了,心里连説着 “ 坏了坏了 ”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电闪雷鸣的狂风骤雨……</p><p class="ql-block"> 正在心惊肉跳,听到妻子心平气和地,也一定是带着微笑地説:</p><p class="ql-block"> “ 儿子,不必担心,愿意娶哪一个就娶哪一个。你和她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孩子,没有一丝丝儿血缘关系。你是,市长大人的公子哥。”</p><p class="ql-block"> 这个结局,是万万没有想到的!</p><p class="ql-block"> 他双手捂头,倚在门板上,几乎要缓缓地瘫软下去。不能发作,又不能闹出动静儿来。为了表示自己啥没有听见,什么也不知道。大约过了几十分钟,才轻咳一声,向妻子喊:</p><p class="ql-block"> “ 老婆,給我把手机赶快拿来!”</p><p class="ql-block"> 看到她出来,他装作才开门儿的样子。正装庄严,衣冠楚楚。</p><p class="ql-block"> 2024.2.23.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