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妈妈我想了！

笑读人生

图文/贾会团

早就想为母亲写点东西，但每当提起这个话题心情难以平静，作为文字贫乏的我，像老虎吃天 ——无从下手，只能等呀等，不敢面对母亲离开人世间的事情。我想我在不写，恐怕再无机会时间写了，今天终于鼓起勇气，用悲痛的心情静下心来写点东西。

2023年11月11 日晚，我和往常一样不到10点就睡觉了。正睡着香甜时，一阵悦耳动听的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

"问一问佛谁来渡我，化做佛前莲花一朵，放下杂念事参悟股苦，参破世间生死苦与乐"。祁隆《问佛》响个不停，我连忙拿起床头的手机，迷糊的看到是我姐打过来的。

便问道″姐，你这时候打电话有啥事″？

"团(姐对我爱称)，快…快…回来，咱妈…不行了…。″我听到这句话脑子一下子嗡的清醒了许多。

″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回来了"，我回道。

我急忙看了一眼手机时间00:30分，我一下身体抖擞起来，摇摇晃晃地上完卫生间，扶着墙壁回到床边，迅速穿上衣服。直奔屋外，此时外面寒风刺骨，但对急切回家的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看着街道无人场景，好像又回到疫情期间夜晚。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由于有人司机师傅就没停车，风驰而过。望着飘落干枝枯叶，这不就是孤独自己的吗？好的一点没等几分钟，过了一辆车来，我急忙冲向马路中间，摇晃着手，示意司机师傅能停下。好在司机急刹了车，听着刺耳刹车声，不偏不移在离我只有一米距离跟前刹住了车。

看着司机师傅要发火的时候，我急忙解说道"师傅，对不起，我有急事急着回家，母亲快不行了″。

"哦，那快上，我快点送你回家″，司机师傅说道。我迅速上了车告诉我老家的地址，车子飞快地跑了起来。看着两旁树木和花草，我无心欣赏街道美丽的夜景。心里默默地念着"妈，你别走，你等着儿，我马上就回来看你来了″。此时眼泪在眼里滚动着，即将掉了下来。不停地催着师傅开再快点。

″我和你心情也一样，希望快点到家，我己经开的太快了，再快就出问题"，司机师傅说道。大约30分钟时间，我回到老家送别司机师傅。

急忙踏进大门时，母亲己躺在冰冷单人钢丝床上一动不动，我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你快起来，我想听你给我说几句话呢。儿回来，你咋不说话呀"，我抱着母亲头大声哭着。

姐姐，哥哥流着眼泪拉着我说道″妈，己经离开人世了走了，你别哭了″。

我大声哭喊道"妈，没走你们骗我，你看她用眼睛看我呢″！

我使劲抱着母亲不松手，不停地喊道″妈，你怎么这么残忍地走了，你把我这寡儿怎么忍心放下，你快起来，给我说一句话呀。我再回来喊谁妈呀″。

我撕心裂肺的喊道，母亲一动不动。我在大家安慰哭泣声中慢慢停止了哭声。

母亲生于公元农历一九三九年一月十六日，经多方医治无效，不幸于公元农历二零二三年九月二十八日一点零五分离开人世撒手人寰，享年八十五岁。

母亲一九三九年一月十六日生养于武功县薛固村。母亲没有读过一天书，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为了贫苦生活放弃上学机会和许多女孩一样，早早下地干活帮助家里。

一九五七年十八岁母亲，经过双方父母同意嫁给十九岁父亲结为连理。面对父亲兄弟二人三间土木结构瓦房，房上百年干摆手工瓦。时常上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父母便用大小盆子接水，雨水漫我家成了家常便饭。

年青母亲中等身材，但是非常能吃苦耐劳。麻利能干年青母亲被村上选为妇女队长，白天带领社员干农活晚上还要和大家纺线织布。

记得小时候我们还小，母亲用织布去外面换粮食，由于个小力薄将30斤粮食背在身上，还要抱着幼小的姐姐，在火车上人很多，母亲抱着粮食一节一节找座位。幼小姐姐在妈妈背上哭个不停，妈妈含着眼泪一边找坐位一边用单手小心拍打孩子别哭。在这样艰苦岁月母亲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血。

上世纪60年代自然灾害困难时期，母亲如牛负重，各种脏活累活苦活，她轻重不回避，白天拔草挖蒜，夜晚挑灯纺线织布。起早贪黑，一年四季都有忙碌身影。

记得小时候，母亲己经累成靠吃药打针来维持身体。随着我们慢慢地长大，她身体渐渐地康复了好多了。

时间到了一九八五年末，一场噩耗传来，勤劳善良年青大姐突发疾病走了。母亲整天以泪洗面痛苦不堪，一边在众人面前强装坚强料理后事，一边夜深人静时抱头痛苦。几年间母亲从来没有笑脸只是伤心，面对众人安慰语言她强忍心痛慢慢调解心情。

一九八九年，十七岁年青气盛的我怀揣着美好愿景，想改变一下贫穷落后家庭面貌走进人生成长的起点去单位工作。在一个冰冷寒湿的早晨不慎受伤落成残疾，母亲整天陪护着我治疗眼含眼泪强忍笑脸。害怕我从此精神崩溃不在振作，看着一下消瘦了许多，头发也增加好几许白发。我也强忍着微笑和同床病友聊起天长地久，母亲看着我略带微笑。一到晚上我满脸泪水藏在被窝里，白天母亲陪我吃饭、洗衣服料理我生活，晚上人夜时还要牵挂思念着家里父亲。生活就这样慢慢地向前走着，母亲带着悲伤和痛伤度过着新的一年。

一九九零年正月初三，一向疼爱母亲的外婆，在舅舅和妗妗做好的酸汤水饺做好的时候，叫起熟睡的外婆时却没言说话了，她老人家带着儿女哭喊声，安祥平和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带着我病未康复的我行走在安葬外婆的来回路上，一路一句话也不说，路人安慰母亲要节哀鼓勇气，孩子还要你照顾。她强忍着痛苦安葬完了外婆后，回到家里大病一场后，坚强着生活着。

时间来到了一九九八年年末，此时母亲慢慢地说忘了命运不公。我要娶媳妇，母亲整天乐着面对大家说:″我娃要娶媳妇了，气死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嚼舌根的人。我家开始好运开始了，我也自豪地开怀大笑了″。半年后父亲突发心脏病撒手人寰离开我们儿女和慈善母亲，家境贫穷，经济困难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安葬了父亲。

从此一后，她既当爹又当妈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同年腊月在老天爷的眷恋中我家新添一新丁，我女儿降生给母亲孤单寂寞痛苦的家里，一下子增添了色彩。她常抱着孙女乐呵呵逢人便说"我家虽去了一人却老天爷又送我这么可爱孙女和孝顺媳妇。母亲整天穿梭在大家投来微笑祝福中逍遥自在生活着。

她没有忘记生活艰难困苦，一人种着三亩多地耕作着。天没亮就早早地去地里拔草、锄地，饿了吃点带来的蒸的两结馍(玉米面多加少许麦面蒸的馍)充点饥，渴了跑到机井上喝点井水。时常劳作忘记时间，炎热的天气母亲在田地抽野野麦，几乎昏晕过去，才知道到吃饭的时间了。

女儿不到3岁为了生计，母亲让我们将孩子交给她照管。不影响县城工作，直到上完小学。由于要上中学，中学离家远母亲怕孩子贪玩也不好管教。作为农村来说大多数孩子都到城市上学去了，主要是城市教学质量好离我们近，孩子也大了好管理了，我们此时才孩子从老家农村转到城里。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走到村十字口，母亲还在家门口望着我们远去。当我回头看时，母亲依旧在原地摇手让我快走。最后我才知道母亲含着泪回到家里。

从此母亲便一人在老家生活，靠种不到三亩微薄庄稼在农村努力耕耘着。忙天一身泥和汗水是母亲家常事，闲时帮别人家锄草和摘辣椒粑粑，辛勤劳动着。随着80岁高龄，身体没有以前有劲了，在儿女和亲邻劝说下才放弃了耕作。一心一意靠摘辣椒粑粑在快乐生活着，有几次我们劝母亲别在去干了，我们能养活你老人家的。

她说"你别管，我身体硬朗的很，你看我没病没啥的。你们又不到屋我一个人出来进去，太无聊了。我摘辣椒粑粑一来能挣点钱，也能减少你们一点负担。你们在城里生活费用又大，只要你们过的好就是我的幸福。二来在辣椒场什么人都有年青，年老的近百人，你一会唱戏，她一会念经太过热闹了心情还好，你别管了"。我见母亲执意要去也挡不住，也就顺着母亲心意让她做去成。

我便说道″我劝不住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去迟一些回来早些。冷冬时天的季节，要注意保暖"。

便回道″好，我去迟些回来早些，不让你们担心你们安心走好好工作"。我知道这是母亲应付我们才这样说的，我们一走还是按她思想干开了。后来，我们也想开了，只要老人高兴开心我们也开心，就任其发展了。

随着一年不胜一年，母亲高寿来到八十岁这年，中等偏瘦身体开始有点驼背，脚疼腰疼成母亲家常便饭，但是母亲依旧和年青人一样那里有辣椒她就去摘粑粑，从来没有休息。除非有病才不去，来说″哎，今又少挣钱了″。期间我们带母亲住过我们城里家，母亲嫌没有老人说话，整天坐在家里像坐监狱，在吵吵闹闹中送回去。

记得有一次离过年没有几天了，下午忽然停电了母亲无法做饭(甪电碗炉做饭)，才叫孩子和她冒着大雪纷纷的天气来到城里住。第二天天还亮当听说电已经抢修好后，和我们吵吵闹闹要回去不可。

我说″离过年没几天了，咱屋又冷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己经来就在这呆到年三十，咱们一块回去好好过个年"。母亲任凭我们怎么劝都要回去，看着母亲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开心样子我们才送母亲回到农村。

还有一次是农历八月二神仙洞有庙会，四面八方人们都来上会，特别是老年人，只有这一天才给自己放假一天，到庙上求神拜佛保佑全家平平安安，身体健康。我们知道母亲也爱上八月二会，我便早早将母亲从老家接到城里，和孩子陪同母亲一块去神仙洞拜佛求神以示健康平安。在庙会我们一直逛到十点才离开，顺便吃了一些母亲爱吃面皮和豆面糊涂、菜合合。回到家里母亲开心给我们分享她看到高兴事情，看着母亲眉飞凤舞高兴样子，我们也开心极了，不一会便回床睡着了。

第二天我在熟睡中听着有脚步声在走动，我知道母亲己经醒来了，便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5:10分，哎，母亲醒来太早了，我便不情愿起床对她说:″妈，你咋起来这么早就起床了再睡会″。

她说:″我在老家我早都吃过饭了，到辣椒场掰粑粑了，还早吗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我一时都不想住了，太莫乱了，没有我屋呆着舒服″。

我回道"这就是咱们的家，你把咱农村门一锁，你和我们住在一块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也好好照管你老人家，孝敬孝敬你一下。你为我们辛苦劳累一辈子，该休息休息了我们也该回敬你老人家了″。

无论我们怎么苦口婆心劝说还是要回家，直到坐到九点也没劝住只好送回老家农村。

七十三八十四岁阎王爷叫你去上路，这是关中道这一带人们顺口溜，母亲提常提醒我说这一年要能过去，就能多活几年。时针指向2023年，母亲过完正月生日后高兴地说″我己经84岁了虚度85岁了，今天是坎坎″。

我们生气地说道"您一天像没话说了，现在这么好日子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语了″。母亲看到我们生气样子才换了话题。

十一日国庆前夕，每天照样做的自己喜爱的事情——摘辣椒粑粑。5点母亲开始做早饭，吃完早饭去上班(母亲爱称)。这天由于没有电起床后，不小心把柜子底下门子弄掉了。她开始摸黑做，柜子和炕之间只有二十公分，当她刚摸到门子时，身体以斜腰触碰到炕沿上，有点疼便放弃了修理。顺便又返回炕上休息了，谁知这次躺下便下炕成了问题。

值到人们发现她没开门时，左邻右舍才发现后人们翻墙，把门打开才知道把腰碰了了疼，不能下炕让她好好休息。姐姐知道后火速赶到家里，侍候母亲起居一切生活。在此期间在村卫生所，打吊瓶稍微好多了。吃饭，下炕便好多了。母亲逢人便说:″我己经好了，便和一起摘辣椒粑粑了，这几天把人能木乱死。没人说话太叫人难受″。

邻居便说道:″好了就好，多休息几天，好彻底再做"。

就这样又休息几天，有一天忽悠不慎摔倒母亲疼痛又发作，比以前更加厉害。我和姐姐商量后，便把母亲送到市人民医院治疗，医生看后肌肉碰伤不是大病好好休息，打了8天吊瓶把疼痛减轻后，姐姐和我们看到母亲吃饭心情好多了，医生建议回家休养。

回到家母亲心情特别高兴，人们让她好好休息，待身体康复好后再一块去摘辣椒粑粑。母亲便说道:″这次害病耽搁了好多钱，不是和你们不差多少″。我和姐侍候40天，特别是姐姐无白无黑照顾老人家。

时间来到2023 年11月10日11点多钟，母亲用胳膊把姐姐碰醒说道″包…包…包″。睡梦中的她没有理解母亲包是啥东西，左思右想忽然想到是包袱。

便说道:″是不是包袱″，母亲用她无力头微微地点了一下，姐姐此时想到母亲要包袱要给她穿老衣。她便摸摸母亲的脚心和手心，此时发现她的身体部位冰凉了。姐姐知道母亲不行便火速叫来村人，经过有经验刚刚姨一摸。

说道:″快穿老衣你母亲不行，赶快叫她儿回来″。

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当我们顺利地将安葬后。我才感觉到脚疼，姐脚疼有血泡，手抖一直不停。我劝姐赶快回家挂吊瓶不能在托延了，后果会严重的。姐那几天一直在打吊瓶，吃药，精神状态特别不好。

我和女儿看着庭子前您的遗相，泪流满面以泪洗脸。那天一有闲时间就去您老人家坟上，看望您害怕孤独寂寞。说说我们心里话，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三天的打怕成了痛苦的事情，每次看着那新添土堆有您的影子。好像您向在世时坐着样子，微笑着向我说着你回来了。

每个七七当我回到桥口时，眼泪不流地在眼里打转。打开锁着大门，看着您慈祥和善面容遗相时，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妈儿回来看您老人家来了，您在那边可好吗"？我默默地哭泣念道。

辉辉她妈、大嫂和刚刚姨看着门开后，问长问短安慰我们要坚强生活。您走后她们在没有聊天的地方，要么坐在斜对面说说笑笑，要么去地里锻炼身体走走。

刚刚姨说"她多次刚一吃完饭，不由自主就去你家，当走到跟前才看到门锁着，才醒过来您己经走了，抛弃她们离开这个世界″。

每次走时我和在世时您往常一样，去跟你打声招呼我走了，您好好照顾好自己。

今天年三十，当女儿首先回家看到门没锁，家里面乱成连脚都放不下时，姐和女儿告诉我这一切，我安慰她们只要没丢啥就好。年三十我们把您和爸请回过年时，我们放声大哭了一场。晚上万家团圆兴高采烈吃着团圆饭时，享受门外鞭炮齐呜，烟花满天时，我和孩子各自回到房间，默默落泪。没有一点过年味道，心里只有寂寞和痛苦，外面喧闹声我们一点也听不见。

初三是去舅舅家和姨家，当我来到姨家时看到满屋亲戚。我同姨夫和姨问声好后，他们安慰我不要再难过了，你为您母亲做的很好。听着他们话语我泪水在眼里打转，泪水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由于时间紧张我没在姨家多停便又来到舅家，看到舅家儿女及孙子一满屋。我不由自主想起您老人家来，为了不影响舅家祥和温馨过年生活场面，我便编了理由回到了咱家。不是我不吃舅家饭，是我非常难过。

初五是您百天悼念的前天，我们请来西桥餐饮服务队和念经人员。为了不让您在天堂受罪受难，诵经半堂以示超渡。

面对着您和父亲遗相，我和姐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在大家劝慰下我们慢慢地缓和了一下心情。

初六是百天祭祀之日，我们把您遗留下的衣服等东西，连同姐姐给您糊的床、茶几、沙发和五身衣服在您老人家坟前化掉。亲戚朋友对您的善良厚道，深深地表示沉痛纪念，希望您在天堂路上无灾无痛一路走好。

母亲得病前后共40天时间，便离开养她爱她父老乡亲，离开了她一手操持家业，离开了深爱她的儿女，永远地离开生她养她的家乡，永久地闭上她和善的眼晴，离开了生养她厚重土地和儿女们。

就是这样一位伟大母亲，自从父亲离开后，她既当爹来又当妈。为了儿女孙子操碎了心，值到生命快要终至还不忘，这次得病耽搁了没摘辣椒粑粑比别人减多少斤了，后来邻居告诉我她常念叼的话。

母亲您放心走吧，您为了这个家和儿女操碎了心。愿在天堂路上无灾无病，一路走好。

作者简介:

贾会团，微信笑读人生。兴平70后青年，兴平市槐花书院、神谝兴平媒体会员。作品被最美新兴平、映像兴平(微视兴平)、风尚兴平、今日头条、咸阳二三里等媒体平台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