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平散文选集(一)

墨汉吉屋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5px;">本集目录</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一)回忆童年几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二)祖父的二、三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三)追忆父亲一件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四)父亲送我一本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五)母亲的往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六)一封家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七)与叔父的诗书情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15px;">(八)说说家乡的团年饭</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一)回忆童年几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新中国的第六年我出生在江南小城 ——黄石。五岁以前的事,我全然不知。七、八岁时的事隐隐约记得些许,十岁以后的事记忆犹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那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三年自然灾害给原本一穷二白、满目疮痍的新中国增添了新的创伤,据说,当时社会中有些壮汉因为饥饿和劳累,昏倒在莲藕塘里,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其实,我的家当时也很难,一家共有八口人,其中祖父母、父母亲、小叔和我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全家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家糊口,每月经济收入不过四、五十元,家里日子捉手见襟,十分拮据。记忆中,我的祖母爱子如命,总喜欢把稍稠一点的稀饭先盛给小叔,然后再把剩下较清的粥盛给我们兄弟三人,而我们兄弟几个都饿的受不了了,捧起小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后,又伸手向祖母索要,但她就用铁勺子捞铁鼎罐“喳喳”发响,我们听见此音后,就知道再也没有了,方才罢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3年的春天,我迎来一件喜事。那年我七岁半,读小学一年级下学期,看着我班第一批戴着红领巾的同学,他们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羡慕。我是我们班第二批加入少先队的,还记得好像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下午,我们新入队的二十几个同学,人人小脸蛋上用胭脂摸擦得红彤彤的,在学校礼堂会台上,站成三排,因为那时我个头矮小,站在第一排,宣誓前,我们高唱着少先队员之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爱国家……”。散会后,我内心很激动,带上鲜艳的红领巾,又蹦又跳的赶回家,向家人报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八岁时,我读初小三年级,遇上一件非常稀罕的事。那年夏季雨水多,水灾内涝,我的母校——黄石市龚家巷学校地处磁湖之畔,地势低,被水淹没差不多几十公分高,进校的路也没了,印象中,学校里把课桌连起来,摆成一条路,同学们就沿着课桌一步一步的走进各自的教室,为了防止水进教室,就用沙袋子堵在门口,从窗户翻进教室,这种现象一直等到水退之后才渐渐消失,我们的课程并没有大的耽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那个时候,我们小朋友玩耍最多的就是,飞糖纸,滚铁圈,打玻璃丸,跳绳子,跳房子、踢毽子、互动的捉迷藏、斗鸡腿、掰手腕,打麻叉等,文娱活动至多的听长辈聊天,听收音机,看小人书,自己唱歌、集点邮票等。想看一场电影,都很难,虽然一张票价不过几分钱,一无这个经济能力,二大人也舍不得付出,有时,只好偷偷爬到石料山华新水泥厂采石车间的电影院窗户缝里窥看,尽管影片全是黑白的,看得也上瘾,记起有许多部影片如《平原游击队》、《地道战》、《南征北战》、《回民支队》、《小兵张嘎》等战争影片都是先这样断断续续观看的。如果打听到哪里露天放电影,好不高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走几里地,甚至更远的路也要前去。所以,除非学校包场,自己想去工人电影院或黄石剧场看一场电影或戏剧便成一种奢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小学四、五年级,有件小事说出来可能读友认为滑稽可笑,也不文雅,但是,在我幼小心灵深处,此事虽小,道理却大。王、潘、文我们发小三个异姓同学,平时玩得很好,一起上下学几乎形影不离,每当我们放学走到回家途中一个小石桥上,王同学喜欢学做孙悟空右手遮阳引路的动作,并手舞足蹈念着“你瞧”二字。有一次下午,正值夏天,与往常一样,当他做到这一步时,我们三人六只眼睛都盯着远方,下面一幕让我们仨惊呆了,只见一个壮汉,大概二十多岁,个头一米八左右,双手搂起他的内裤边,露出两个圆圆的白屁股,(近似于现在选美着泳装),我好奇的冲动的说了一声“你们看,一个流氓”,声音有点大。这时,没想到这个人正向后张望,发现我们在耻笑他,顿时掉头来抓我们,那时,我们仨都老实胆小,怕大人打,就撒腿逃跑,我不小心还摔了一跤,又爬起来继续跑,三人分散跑,各人找位置躲,我在学校宿舍二楼卫生间呆了个把钟,只看到那人气势汹汹,叉着腰站在一棵树下,一边张望,一边破口大骂。现在想起这种人就是一个人渣,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龌龊的低级趣味的事,还如此理直气壮。几十年过去,我们仨人提起此事就觉得好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大概在十三、四岁那几年,也就是1968年以后,我跟着大哥一起学会了下田挖藕。我家年饭一般都在腊月二十八日早上吃,这一天,年饭吃完,天才放亮,大哥说等太阳出来了以后,我们去挖藕吧,我说太冷了,他说不怕,先喝点白酒,身上发热就可以了,我被大哥的精神所感动。当时,磁湖边的野藕多,挖的人也多,下藕池时,我看到大哥破冰入泥,脚肚子毛孔都在渗血,我问他,还要吗,他说,我先下去试试,如果不冷,你就下来。他杵着一根竹篙子一边踏泥,一边试探有否藕的位置。我心里有点恐惧,担心承受不了,毕竟我比大哥小几岁,大约半个小时,大哥忙得一头汗,叫我快下,我颤抖了一下,喝了几口白酒,鼓足勇气,也下池干了起来。那天,三、四个小时我们一共挖了四、五十斤藕,足有二、三竹篮子,几个兄弟挖的挖,搬的搬,忙乐坏了,母亲看到这些,心里也很高兴。</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二)祖父的二、三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的祖父潘伯梁(1908—1983),湖北鄂州杨叶古塘村人。祖父其赋性憨厚,光风霄月,好声好气,雄才大略,生花之笔,墨迹淋漓,曾书吾潘氏祠堂“天下为公”四字,深受新四军某部团政委的揄扬,劝其投笔从戎,祖父谢绝。解放前从事私塾教学十五载,写得一手不错的“先生字”,其书法宗师颜鲁公,结体严谨,雍容大方,现藏他古稀之年书写的中楷《百家姓》和《中国历史三字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解放初期,祖父曾任古塘乡秘书。(古塘乡在撒区并社之前归鄂州市鄂城区燕矶镇管辖),1959年祖父随其长子迁居黄石,三年自然灾害后,终于1962年又下放返回故里。后来,他心挂两头,穿梭于黄石、鄂州老家两地之间,当时交通不便,每来黄石一次步走得一大半天的时间,所以,他一年之内,大半的日子都在这种来回行走中度过。</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祖父每来我家,总会磨墨写字,我记忆比较深刻。他不论“文房四宝”之优劣,也不论心情好坏与否,反正总离不开伏案捉笔,有时边读边写,甚至边写边唱,刚开始我有些不理解,写就写为什么还要唱呢?久而久之慢慢的我也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读书写文字“须要读的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朱熹•童蒙须知),正所谓读书有三到,心到、眼到、口到是也!我被他的精神所感动,也经常提笔跟着他学起了书法。</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读小学时,几乎每个暑期我都会回鄂州老家,我喜欢跟那里的同龄人玩耍,玩累了,经常凑在祖父的身边看他写字,就在那时我初知柳公权的《玄秘塔》,颜真卿的《勤礼碑》,后来又知道了《左传》、《大学》、《论语》、《辞源》这些国学书籍,还有书法中的点横撇捺等等。有一次我偶尔的发现祖父年轻时抄写的蝇头小楷,真是羡慕不止,爱不释手。看了又看,但是遗憾当时没有留心加以收藏,最后却不知去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世纪的1966年至1976年,中国的“文革”时期,在那年代那种政治环境下,人们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与情愫。甚至,有的人将所谓的旧文化书籍、古物、家宝等焚之一炷。我的祖父在那时也烧毁了他的大批古书,现在想起真觉得太可惜了,最后,唯独留下1931年用六块银洋买下的两本《辞源》,1990年后因故此书也被遗失,留下遗憾。</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祖父平时言语不多,可句句是经,口若悬河,出口成章。如“肉不正不食、桌不正不席”,又如“食不言,睡不语”,“人不学、不知义,玉不琢,不成器“,等等。初听起来,似懂非懂,几经他的讲解,方才理解了个中道理,不知不觉慢慢地开始喜欢听他之乎也者已焉哉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祖父生性孤避,淡泊明志,因仕途无望,虽有一身学问,则经挫折之后,怀才不遇,尤晚年视红尘如水,不屑一顾,有一次,我问他郭沫若书法写得好不,他看了一下,说不知郭的字好在那里”,这有两层意思,一是他真的瞧不起,另一是真的不懂书法。我看祖父多半是属于第一种想法,因为,祖父的书法功底是不言而喻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祖父遇事淡定,沉着冷静,对于生命既珍爱,又顺其自然,他说“人死如灯灭”这是人生必然规律,不可抗拒的。所以,他不畏死。但他又珍爱生命,据说,有一次,他乘长江机帆船,风大,乘客骚动较大,他却不动,理由是“乘船如钉钉”,并劝大家都不要乱动,各人坐稳坐好,风险就会避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祖父个头不高,但精明能干,能文能农,尤其是他晚年种植的甘蔗,又壮又甜,至今还记忆犹新,回味无穷。有一年,他同几名乡友一起去武汉卖甘蔗,身穿长衫,带上墨镜,走在武汉长江大桥桥头处,想看看桥的究竟,东张西望,没想到被桥警疑为台湾来的特务扣留,后经村长证实才给放过,成为乡民而后笑话的把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三)追记父亲的一件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父亲的这件事,在我记忆的海洋里已沉淀了半个世纪,它不因时间的推移而抹去,也不会因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而淡忘,因为它已成为故事,它只会永远刻印在我的脑海中,或者说终身难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6年,是十年特殊年代的头年,在那种大环境下,有的人仅为说错一句话或工作中的一点失误而被无限的放大,将其当成坏人,无情的打击与批判。而挨整的典型方式就是挂“黑牌子”游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那年,我11岁,因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天大地大不如父母给我生命的恩情大,所以,在我眼里父母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除此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也不晓得好人与坏人他们到底长得是啥样,看到许多人批斗和指责那个人,就断定那个人肯定就是坏人。所以,在他们游街示众时,也经常跟着人群一道起哄取笑,甚至,有时向他们扔杂物,认为这样帮衬则是一种觉悟,或者说是一种好的表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没想到,这年七月,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也成了“坏人”。头天还在参加厂里的表彰会,第二天,却就成了“走资派”。那年,父亲36岁,本命年。父亲1950年进入大冶钢厂,初做起重工,积极肯干,工作不怕苦,不怕累,年年被评为先进,66年之前就走上基层领导的岗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一天傍晚,父亲拖着沉重的脚步,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他剃着比“蜡痢头”还难看的头型,就像骂人说的“狗啃”的一样,脖子上挂着画有一条蛇的圆型纸牌子。五弟看到父亲挂牌子,以为是什么好事,连忙告诉母亲,母亲慌忙的出门,一把抱着五弟回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伤心得差点要哭了,五弟那时才两岁多一点,好奇,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过了几天,父亲带的牌子换成一个“桃子型”的,比先前小了好多,又是五弟先跑着告诉母亲,母亲还是一把抱着五弟说,“你爸爸不是坏人,总有一天会出头的”。当时,我见此情景,既好奇又好笑,更是惊讶,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纳闷,怎么比天大,比地大的父亲也变成了坏人了呢,我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想,这其中一定有事,反正不是好事,从那以后,我再也沒去街上凑那份热闹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夜深人静了,母亲把我们几个兄弟叫拢,对我们说,你们记住,如果有人来抄家,千万不要与他们作对。幸运的是,几天内虽未见陌生人来家,可屋前屋后每天易见一些带着红袖章的熟面孔,不停地晃来晃去,那些人就是这次运动居委会的红人,专门负责通风报信的,他们这种行为,实际上,就是针对我家人的一种限制与监督。</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其实,父亲这个期间更惨,披星戴月,早出晚归,驮着那个牌子整整四十八天,每天往返三十里地。因冶钢接送上下班的绿皮火车不让父亲乘,所以,父亲只有徒步来回。虽然早晚避开了人群,但是,白天仍然逃脱不了困扰,经常被一些人从生产车间拉出去批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出事的头三天,父亲没回家。那时,母亲要照顾我们兄弟几个脱不开身,亲戚隔得远,没人把信他们不会知道此事,邻里街房都在疏远我家,平时跟父亲要好的同事生怕受到牵连,也都不敢接近,大热天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送不出去,后来,还是住在我家后排平房的一位女老师,跟父亲一个单位劳动,她义无反顾的帮忙送去几件衣服,这才知道原来父亲这几天在单位被挨斗,据母亲说,父亲每天光着脚板站在滚烫的钢管上,早、中、夜班轮番进行,逼着父亲写出交待材料,并要父亲挂脸盆,边敲边喊“打倒自己”,父亲坚决不从,他们就把父亲往死里打。第四天回家时,发现父亲汗衫撕破,两只手臂胳膊上露出红红的几条血印,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时变得非常焦虑起来,一担心父亲身体被整垮不能上班怎么办;又恐父亲如果被送去劳改,不发工资五个儿子谁管;再怕父亲一时想不通,万一有个三长二短咋办。所以,整天生活在恐惧惊吓之中,只到次月见到工资时,母亲一颗沉重的心才安然放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现在忆起,父亲如此受折磨,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又是怎么挺过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十几年后,我兄弟五人都相继成人,父亲曾给我们讲述了他那段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有一天,走晚了点,步行到上窑路段,天大亮,冷不防一扁担劈头而来,原来是被两个去江边抬水的小伙子欧打,他们看着父亲带着牌子,以为是坏人,父亲一头栽到铁轨上昏死过去,他们还想继续动手,被一位老者制止了,父亲醒后又慌忙赶路,生怕上班迟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因想不开,有一天清晨,父亲来到上窑江边,脱鞋后,面朝江水,坐在岸上,犹豫中,有个老大爷,看情况不对,上前盘问:“你坐在这里搞么事,快去上班“,父亲先不理睬,后愣了一下,连声回应老大爷“哦!我去上班,上班去”父亲说着说着便离开了此地,往工作单位方向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据母亲回忆,父亲当时精神压力大,情绪低落,曾一度产生自尽的念头,有一天,父亲晚上12点左右到家,唉声叹气,流露出沮伤失望的神情,母亲及时发现后,对父亲语重心长地说,“这场运动是一阵风,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些,要相信党,是好人说不坏,是坏人说不好,如果寻了短见,到时候更说不清楚”,母亲接着又说:“不然,我就把五个儿子送去丢了,你想这么撩撇,把负担留我,我也不管了”。父亲只是呆呆地低头于伟人像下一言不发,在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导下,父亲最终还是在彷徨之中毅然选择了生存。父亲也曾经对我们说过,不想抛下我们,是母亲给了他坚持活下去的勇气,可见,父亲是爱我们的,这种爱大如天。现在想起,母亲在父亲遭受莫大打击的逆境下,不离不弃,着儿女看,劝慰父亲坚强活下来的行为举止,确实令我们做儿女的敬佩,这种爱是一种母爱,大爱无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当年最后的一天,得到父亲洗冤的喜讯,全家人为之感到庆幸,兴奋不已。母亲和大哥亲临父亲的平反昭雪大会,那天,天下大雪,大会在冶钢礼堂举行,会场里坐满了人,工作人员把调查父亲的几大萝筐文字材料当场全部烧毁了。原来父亲挨整的缘故,仅仅只为几张毫无事实依据的大字报,迟贴了几天,因此,遭受如此特殊的待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如今,五十七年过去了,只要一想起父亲的那段经历,就会伤心,难以释怀。其实,对于父亲个人来说,这件事说大亦大,因为从此,父亲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好几年的时间都在“靠边站”,美好的光阴在等待中悄悄逝去。说小亦小,从大局着想,父亲不计较个人得失,早就淡忘了这次冲击,后复职兢兢业业履岗二十多年,直至退休后又返聘几年。回眸反思,事非曲直,正本清源,父亲不是坏人,是好人,是一个既正直善良,又能忍辱负重的好领导、好丈夫、好父亲。</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四)父亲送我一本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父亲去世至今已有18年了,每当我看到他送我的这本书,就会想起他,念着父亲对我的好,仿佛又见他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笑容,眼前闪现出他已逝多年的情景与身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的父亲,1930年出生,湖北鄂州杨叶古塘村人。父亲生性温和,为人厚道。从小渴望读书,只因家室寒微,念了半年私塾。解放后,1950年参加工作,进入冶钢,又上了几个月夜校,算是扫盲。刚进厂时,事从搬运起重工,由于吃苦耐劳,积极肯干,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1952年与母亲成家,一年后生长子,但仍一心扑在工作上。此时,父亲有家有业,一是工作活路劳累,精力与时间有限,二来自身文字底子薄,读书较为吃力,所以,再沒有继续往下读。就此文化,60年代初中期,父亲慢慢地走上了基层领导的位置。然而,正因为文化程度低,见识少,所以,吃了一些苦头,1966年一度受到冲击,被打成“走资派”,当年底又平反昭雪,之后靠边站,中立两派之间,没有亮相。70年代初,父亲被安排到市工宣队,负责一班人到社区(当时称居委会)搞社教。此时,父亲青春不再,正值壮年,又是家大口阔,靠父亲一人养活一家八口人。父亲虽自己再不可能读书深造,却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五个儿子身上,克服经济困难,终于培育五个儿子念书。父亲嘴里常叨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父亲这种“望子成龙”的思想,说起来也寻常,这是新中国父亲那一代人大多都持有的一种念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那是25年前的一个隆冬,大雪纷飞。父亲那年已近古稀,从冶钢炭化稻壳公司经理位置上退下来,不多久,这一天,他迎着风雪从马家嘴赶往黄石港,来到我的工作单位。这时,我正在起草文件,他一进门,脱下皮手套,拍打身上的雪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长方块东西,外面包着报纸,我见父亲来得唐突,有点惊讶,这风雪交加的大冷天,几乎从黄石的东头至西头,二、三十里地,我对父亲说,“伯(黄石方言,指父亲),怎么下这大的雪来我这,有事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为么事,并指着那包东西说,你这是拿的什么”。父亲说“好东西,你喜欢的”,边说边揭开报纸,原来是一本崭新的图书《毛泽东手书古诗词选》,我喜出望外,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涌胸,尽管外面的世界是冰天雪地。我问父亲,那么多书法的字帖,您怎么就想着给我买这本书呢?父亲笑着又说,“你喜欢毛泽东诗词,看你也录了不少,但是,我一时淘不到毛泽东诗词的书法集子,所以,就买了这本集子”,父亲接着严肃认真的说,“书法是我家的传家宝,你一定把它当一个正事去做”。我心里在想,父亲不畏严寒,不辞劳苦,关爱我,雪中送炭,并把我家书法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在感到荣幸的同时,也觉得精神压力加重,并答复父亲一定一定,并暗暗警示自已,决不辱先祖之心,更不能辜负父亲大人的希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惜书,习惯包书,尤其是心仪的图书,于是,便用牛皮纸进行了封页的打包,二十多年过去,此书仍见大几层新。我练习书法多年,抄录毛泽东诗词确实不少,但还从未对毛体草书进行研习,《毛泽东书古诗词选》这是一本难得的好书,收录了毛泽东几十年来书写的古诗百余首,为毛泽东行草法书帖本。自从有了父亲送的这本书后,一是为了信守自己一句承诺,也是为了了却父亲的遗愿,所以,开始探讨毛泽东的草书艺术,2008年参考毛泽东生平史料,结合毛泽东草书的手迹特点与风格,累计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撰写出《毛泽东草书形成的历史背景与相关因素》一文,其中,分五个章节大约八千多字左右,即:第一、毛泽东行草书发展的环境因素与客观条件;第二、毛泽东的书学基礎;第三、毛泽东文化素养成为其书法进步的强有力支撑;第四、毛泽东草书的主要变革;第五、毛泽东草书形成的相关因素。2011年8月被中国《文化视界》杂志社选定拟刊,2008年12月在中国首届毛泽东书法艺术高峰论坛暨中国第二届毛泽东书法作品大赛中获优秀奖;2010年又创作的六尺整幅草书古诗三十五首,入选中国“瘗鹤铭奖”书法艺术大赛,后来更多,不宜赘述,为此,自感几分欣慰,亦算是对父亲的一点回报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04年,父亲患上重病,这次被病魔缠身一年半的时间,母亲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我的主要精力也转移到他的身上。心情好时,家父爱聊,谈古道今,人情事故,无话不说,有时滔滔不绝讲个不停。为了使他开心,我有时陪着他,让他尽性讲个够。他说着说,又把话题转到那本书上,他说,“莫嫌我啰嗦,你爱书法,我对你的心都放在送你的那本书里,你要把写字当回事,这是我家的传统,不要有失众望,要把它发扬光大”,父亲对我又一次说这些话是有缘故的,因为,我兄弟五人,老大已当上博导,五子获硕士学位,其它二子皆获中专以上学历,而我虽读了电大,学的经济,先干得蛮好,后因车祸休养一年,改了行当,加上单位改制,国营变为个体,本人因此退居二线养闲,每月靠百元生活费,难以维持生计,故凭书法一技之长,兴办“少儿书法培训”,贴济家用,父亲病重期间,我的培训班正处于火热之时。所以,父亲的鞭策,使我阵痛,与几兄弟相比,自愧不如,但我读懂他对我说的那番话,并好生记在心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父亲一生,生活朴素,省吃简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然而,为了鼓励我学书法,花了50多元,送我这本书,我很感激,感谢父亲的亲情施舍。父爱大如天,父亲没有万贯家产,也没有惊世之作,没有珍珠玛瑙,更没有稀世之宝,父亲却给我留下的这一本书,一本让我今生今世都读不完的书,使我感触到一种辛酸的温暖。</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农历乙酉年四月初一戌时末,父亲在他的故里去世了,他那一颗支碎的心,停止了跳动。弥留之际,父亲神智清醒,只是不能言语,他用手指在我的手掌上比划,一个“大 ”字和一个“五” 字,我知道,父亲是在悬念深圳和武汉远方的两个儿子,却不在身边。此时我的内心略感不安,但心知肚明,默默不语,只好让他老人家静静地安息。离别时,亲人们哭成一团,我又想起父亲对我说的那几句遗言,跪倒在父亲的遗体旁,情不自禁,失声动容。从此,我失去了一位生我养我,令我尊敬和爱戴的亲人。父亲不是伟人,没有“八宝山”的气派,父亲不是名流,没有硕长的墓志,尊重他老人家的遗愿:树高万丈,叶落归根,做过功德,按照当地民俗,把他的骨灰安葬在鄂州老籍古塘——蛇山,一墓故土,坐西朝东,被“伟华小学”紧紧地依偎着,这样,父亲含笑九泉,如愿以偿,常常可以聆听到莘莘学子的读书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为了寄托我们的哀思,送葬前,兄弟几人合署一幅挽联,我执笔一气呵成,此联上联为:“痛吾父劬劳七十五龄育子治家一身坎坷饱受甘苦临终呼儿难瞑目,下联为:“感尔等励志二三十载建功立业数年拼搏有所成就寄哀悼尊静追思”。叔父助兴加了横批:“永言思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nbsp; &nbsp; &nbsp; &nbsp;笔到此时,我在想,天堂之上,父亲一定冥知为子之心,为了遵循他的遗嘱,而为报答他的恩情,我在书法事业上所做的一些回馈。</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五)母亲的往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根据母亲口述记录整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叫周美(化名),曾用名周桂蓉,乳名蓉儿,出生于1935年(民国二十四年)冬月初四。出生地鄂州市燕矶乡周进村。我有姊妹兄弟五人,大姐比我长六岁,二姐比我大一岁,所以,我是老三。二个弟弟,大弟(大兴),二弟(细兴)。其中,大姐从小一直在家,直至成人婚嫁,二姐与我同命也被他家抱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的生父周应之,是个十分守旧的人,重男轻女封建思想特别严重,男子汉大丈夫具有“家长作风”,儿女的婚姻大事他一口说了算。所以,当我还在襁褓之中六个月大时,就被抱到了一个唐家湾村唐京生家。唐家是望子招亲(望门媳),三年之后,养父唐京生生一男丁,全家为此皆大欢喜,格外高兴。养父母都非常疼爱我,把我当着亲生女儿哺养,此时,我有养父母的厚爱,感觉到幸福温暖,但是,在我不到六岁时,养父生病去逝,由于他的离世,从此,我的人生命运发生彻底的改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次年三月,养母杜氏下堂改嫁,一说是唐家招父养子,由于继父不愿意,此事未遂。后来,养母只好带着我和弟弟一起来到鄂州杨叶古塘潘家桥村,跟了继父潘家啟(浑名三萝卜),继父与养母成亲后,先后生育二男一女,大弟(旺儿)小我十岁,小弟(米儿)小我十五岁,妹妹(容儿)小我十二岁,未料,来到潘家后,不过几个月唐家小弟生病夭折,这时,养母剩下我一个后人,我得不到继父的疼爱,还经常为了一点小事挨他的骂,继父总认为我是他家里多余的人,于是,不久,继父母把我又送回到生父母家,在我七岁那年,由生父母作主包办,将我嫁到大我六岁的卾州杨叶赵家湾一个杂姓叶家做了童养媳,当时,男女双方年龄太小,只有婚约,叶家的这个男人名字叫做叶万和,实际上就是我生母长兄的儿子,与我是姑舅表亲关系,属近亲,我一直对这门亲事不愿从。但是叶家的父母(公公婆婆)对我很好,没有见外。我与这个男人叶万和沒有感情基础,他只把我当亲表妹对待,不过话说回来,有一说一,他没有虐待我,既不打我,又不骂我,平时我俩说话很少,也说不上来,日子一长,无语言交流,也无情意可言,只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而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去叶家做童养媳这件事,曾经遇上了麻烦,我的姑父曹子文要我到他家做儿媳,还有养父的堂弟唐福,也想要我去他家。理由是说我的生父母不该把我送到叶家去做童养媳。生父知道此事后,准备跟这两家理个道。他不同意与曹、唐二家开亲的主要理由有:一是曹子文人性不好,虽为乡官,然名声口碑极差,恐女儿受欺辱,过得不顺心。二是唐家太穷,条件不好,担心女儿将来受苦受难,不幸福。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生父母虽只生养我六个月,却毕竟血浓于水,在关键时刻为我着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个是我的姑父联合唐家养父的堂弟成了原告,另一个是我的生父成了被告,这场官司够热闹的,都是亲戚里道的,好似搭台唱对台戏一样。为了这场官司,生父当了家里一些家产与曹子文终于上了法庭。据说,当年我去叶家做童养媳时,叶家拿出一百元大洋作以补偿(相当于现代说的彩礼),养母杜氏不肯收,她说给生母,等我成人后,出阁时添置一些东西当嫁妝。生母收钱后,实际上没有等到我婚嫁,而为在我的那场官司中连同部分粮田全部花光。因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解放后,生父家划成分定为中农,不然,划进富农之列更多麻烦。姑父曹子文旧社会是燕矶乡乡长,作恶多端,解放后在“三反五反”运动中被镇压了,唯独唐福为人老实本份,家里穷倒不说,跟着曹子文起哄,也无好的结局。因为我与叶有婚约,曹唐两家最后还是不符法理,得不到法律保护。所以,我到叶家做童养媳才可一住长达十年之久。从七岁到十七岁,十年里,在叶家主要做些纺线,织布的活,典型的中国封建社会的男耕女织,平平淡淡这样过下去也算安逸自在,可是,有几件事情仍然不那么称心如意,亦始料未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第一,去叶家不久,我的外婆主意要我裹脚,她说:一个女人,不包脚,做外活,泥一脚,水一脚,插田割谷,那是男人活,包脚就在家里做纺线,织布的事,这才叫做真正的女人。其实,我内心不愿,长辈外婆的话又不敢违抗,只好唯命是从。所以,把脚包小之后,不仅走路不适,干活没有从前方便了,没法只好呆在家里,七岁开始学纺线,十五岁会了织布。但这些对我成人后的前途有严重影响,因为脚小找稍微繁重的工作几乎没有机遇。再由于我是文盲,一般轻巧的文事根本就不会让我做。对此,我真是追悔莫及,旧制度不仅裹小了我的脚,更重要的束缚了我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第二,叶家想买邻村赵家的田地,一年冬天,天气寒冷,那年我十一岁左右,叶家让我去与赵家老太婆做伴,帮她热脚,早晨起床,迷迷糊糊不慎撞到“睡柜”上,此柜不高,上面可以睡人,把柜盖掀开,中间有斗可存放物品。前额一下子撞了个大窟窿,将近-寸多深,鲜血直流,我的表嫂用水蜡烛,(它是水里生长的一种植物,有止血功效)。头年冬月二十几出事,到次年正月初八还在渗血,继父把我接到杜家我的舅舅(养母的哥哥),最后,还是我的外公(养母的父亲)使用樟树叶子煎水,先贴用去浓的膏药,这种膏药比较贵重,舅舅卖三天的豆腐才买得一张,然后,再贴生肉的膏药,几个月后,慢慢才治愈,至今,七十多年过去,我的前额上仍留下一个深深的疤痕,脑壳里遗留下经常头痛发晕的病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第三、大概在十二、三岁那年,正月十五,在继父家,那段时间我总想养母,经常回家寄宿。小妹容儿只有二、三岁,要吃点心,叫我上楼帮她拿,我怕继父看到会骂我,爬梯时一下子不慎滑了下来,股骨摔坏了,后来,外公与舅舅步行换着驮我约走十里远,到舅舅家休养半年后才能下地,但走路还得小心翼翼,走走坐坐,坐坐走走。后来,是外公使用堤草灰加童子尿热敷了一个星期,用皮纸隔着,伤情逐渐好转,不过,留有后遗症,每逢变天时就会腰腿疼痛,身子骨不利索,生活起居受到一定的影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第四、在我十六岁那年,叶万和那年已有22岁了,1951年十月,双方大人看我们年龄都不小了,决定为我俩操办婚事,当晚婚礼上拜过堂,但未圆房,然叶趁人不注意出外与他的新欢去幽会了,此时他与那个女人的事没有公开,只是偷偷地私下接触,次年正月初八,我养母家的大弟(旺儿)来接我回娘家,叶把我们送到半路又转回去了,当村里人发现他正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时,触不及防躲身跳于粪坑里。后来,叶的嬸娘将叶与那个女人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并劝我早点与他分手,以免耽误我的青春,此事败露后,我坚决不予原谅,更重要的是我与叶是近亲联姻,我要与他解除婚约,生父母知道此事后,也劝我,我怼他们说,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主,恋爱自由,旧社会你们包办不说了,现在不需要你们作主,我自已可以决定,不久,我们办妥解除婚约的相关手续,不欢而散,之后,我与叶万和再无瓜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这样,我又重新回到养父母家,长住的日子多了起来,扬眉吐气,心情舒畅。1952年经继父隔山兄弟的媳妇,我称呼她们为曹、汪的两个嬸娘介绍,同大我五岁的潘佳鹏(狗尔)结婚后共生五子,长子生于1953年,后次子与三子每隔二年出生,1962年生下四子,二年后五子出生。按潘氏宗族辈份,实际上,我的老伴潘佳鹏与我继父潘佳啟是同辈,我与佳鹏成亲后,辈分有点乱套。五个儿子与继父的儿女同辈,儿子们称呼继父的儿女应为哥姐,但是,出于礼数,又着养母看,我教导他们,要讲道理,养的父母大如天,不可忤逆。所以,儿子们仍然称呼继父的儿女为舅或姨,称我的养母为外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从小没有文化,话说不好,羡慕读书有文化知识的人,自已也想学文化,可受封建制度的束缚和压迫,无学习机会与条件。解放后,成人了,因脚小,沒有找到合适工作,现在老了,今年88岁,主要依靠几个儿子的赡养,加上政府提供的基本生活补助,生活有保障。无后顾之忧。成家后,主要时间与精力操持家务。身为发妻,我尽守妇道,与老伴白头到老,作为母亲,相夫教子,把他们拉扯大,成家立业,又克服经济困难,供他们读书,其中,长子获博士、五子取硕士学位,几个儿子学历都在大中专以上,他们各尽所能,可抱效祖国,为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做些有益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六)一封家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吾儿,可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你肯定没有想到,我会给你写这封信,其实,这是我和你妈妈俩人的意思,现在,我们在家一切都好,不要因为我们给你写信,你却误认为有什么不正常,在原来科技不发达时,不都是用书信的方式吗?只因家中互联网未通,否则,直接在网上交流会来得更方便一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今天,来信想多说几句,平时电话里不便说,一是资费较高;二来我们多叨几句,你都不爱听,嫌烦;再者电话一挂,你也记下不了多少。所以,觉得还是用书信原始点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近来,家里电脑修好后,我的生活充实多了,每天离不开它,所以,又写了几篇诗歌和短文,但大多都是与书法相关的话题。不久前,你在网上看到的只是原有的那一部分,如果联网的话,只要你有兴趣,则可在网上见到我更多的诗文,不知你读了我的诗文后有什么感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和你妈妈在家中看电视节目,却感受颇多,尤其是你妈妈,当她看到有关儿女情深的节目时,禁不住眼泪往下流,她喜欢看《家庭》、《科技之光》、《健康之路》、《法治天地》和《讲述》等栏目,我却把心思主要用在几个字和字的组合形成文章上面去了,有时,也被感人的事迹而打动,就跟你妈妈开玩笑说,真想写封信与佼佼交流一下,以分享我们的酸甜苦辣。</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下面想讲一个我们看到的故事给你听听,有位男老头上了年纪,老伴走了,独自一人生活,行动不方便,因为,一双儿女又忙于自己的事,很少回家,家里长年是乱糟糟的。儿女偶尔回家,老人心里有话觉得不好当面对着下人说,于是,就把想要说的话写好,放在的枕头底下,一次,后人收拾房间发现了这封信。信中写道:当你们做(工作)得不好的时候,对不起,不要怪我罗嗦,因为,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当我身患重病的时候,对不起,请不要嫌弃我,因为每个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当我老了不能动的时候,甚至把屎尿拉到床上的时候,抱歉,请你们不要抛弃我,要想到,你们的生命是我给的,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们拉扯到大......,后面还有好多话一时记不清,更使人纠心。真可谓天下父母心啦,为了顾及后人的感受,不知把这些话埋在心里多少年。说到这里,我想起这几天,去看奶奶,她问了我好几回,佼佼打电话回了没有,我说打了,她现在深圳蛮好的,您不要担心,所以,你忙中偷闲给她通个话问问好,要记恩,她关爱你,你也不要把她忘了,要读懂她老人家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近日来,我们看得较多的则是《说文解字》栏目,里面的内容丰富,特别是“职场超越”话题,有位管理之父曾教授讲,《易经》结合中道管理之挈矩之道、意思是说做事情一定要把原委摸清楚再说,不要盲目行事,要用智慧理事,要学会变通。有位翟教授讲《道德经》确实好听,首先,说到人要有进步和收获大就得做到“三常”,即常常反省自己(思维),常常改变自己(行为),常常调整自己(心态),当他讲到与人交往处理好关系时,要做到以下五点,即:学乐、群乐、禅喜、法喜、随喜,里面的道理既简单又深奥,我就不细说了,你自己去领会。还有位姜教授讲“狼性原则”,不知你看过这本书没有,他这个原则主要有忍辱负重、整体至上、自知之明、顺水推舟、血浓于水、表里如一、知己知彼、原则之上、团队精神和持续基因这十点。上述的这些人都是重量级的成功人仕,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所说的话不可小觑,皆为经验之谈,我和你妈妈是受益匪浅了,你有时间也要多接触这些东西,从中得到启迪和帮助。</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第十三届青歌赛不知你看了没有,我们是一场不漏,在欣赏美声、民族、流行及原生态几种唱法的歌声的同时,还天天在上综合艺术知识课,尤其是学者余秋雨先生谈怎样读书,我们记得最清楚、最牢。他的体会是要读一流的书,要读你想看的书,不要浪费时间,先读一本,再涉猎其它,希望你也借鉴一下,抽挤时间多读一些好书和你想看的书。中国有句名言“凡书皆为可读”讲的就是这个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工作要有进取心,有压力是好事,没有压力那来动力呢?千万不要把工作上的不顺带到日常生活中,反过来也不要把生活上的不开心带到工作里,自己要想办法调整心态,工作中遇事要冷静,不要急躁,言多必败,不要轻意发话,最好让人家说完了,自己再说,这样好抓住对方说话的破绽,有理、有利,有节地从容处理。还要学会包容,有句名言说得太好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不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不要怕吃亏,清朝有个郑板桥他的两个座右铭,一个是‘难得糊涂,另一个就是‘吃亏是福“,当然不是叫你专门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无谓的牺牲,你吃了亏,只要对方明白和理解即可,如果对方不是善意的,反而有意让你过不去的话,那种亏还是不吃的好。得知你的工作换动,我们为你高兴,不过,无论如何,对待工作,一要面对向上,二要面对向下,向上更好,向下也无妨,我们邓小平先生三起三落,毛主席说他是“能上能下,能文能武,能起能落,能官能民的一个聪明人”,伟人的风范,心境和气度我们要学,那怕只学到百分之一,学来对自己只有宜处,绝无害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近来,我国的股市又在下跌,其原因,主要是受美国及周边国和地区的影响,其实,股市有史以来,赚钱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是赔本,它就跟打麻将差不多。有人欢喜有人愁。仔细想一想,不难明白个中道理,国家不可能拿资金出来让股民去玩耍。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我们建议你只搞基金投资,这样安全,轻松,可靠一些。虽然周期稍长一点,但大多是赢利,即使要亏也亏不到哪里去。再说,炒股心态一定要好,首先,不要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注入进去,要用闲钱去玩,留些钱在手中,一旦股市爆跌,炒底补仓必回本金,甚至盈利。要学会抄底,就要有耐心,还要懂得如何做,建议你要好学些这方面的知识,买些这个方面的书看看。其次,不要盈了就高兴,忘乎所以,亏了就悲哀,情绪低落,上述两点切记,切记。要考虑到,只要你想玩它,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何况你刚入市,拿我书法艺术来说,就叫做初出茅庐,只有经过一断时期的磨砺,方知好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深圳,我说你的个人问题多一些。这也是为你着想。我们的想法是,有合适的,可以考虑,但不宜草率,现有三点建议,你作参考,一要有进取心的,那怕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成功,只要他始终不渝的努力。二要有担当的,就是能让你托负终身的,有担当就是有责任心,敢于承担大事要事的风险和责任,连一点小事都怕的人,是没有胆识的,而没有胆识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三要有道德的,就是要有好的本质和好的品德,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那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其它方面,你自斟,但总的来说,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你得自多费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注意身体健康,多运动,少吃宵夜,勤俭节约,俗话说“节约归己”不无道理。生活要有规律,保持良好寝食习惯,少喝冷饮,多喝热的,对精、气、神有益,精力充沛,工作起来才有活力。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保重。要经常与叔叔取得联系,他们一家是你在深圳的亲人,要加深感情,要以心换心,将来还要他跟你帮忙,你老是与他上下不相往来怎么行呢?反而要经常去他家,多陪妹妹玩玩,你和她是亲姐妹,叔叔与姨姨疼妹妹就象我们疼你一样,今后你和妹妹就是我家在深圳的希望。如有难事要事及时请叔叔解围或向家里告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好,今天就说到这里,祝你一切安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你的父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08年4月30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5px;">(七)与叔父的诗书情结</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的叔父潘克明,字佳鹤,笔名俊。(1936—2014),湖北省鄂州市杨叶乡潘家桥人,私塾四年,中师学历,农民诗人,系中国作家交流协会,鄂州市民间艺术协会和黄石市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曾任乡楚剧团团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潘克明兄弟三人,排行老二,长兄为笔者之父。叔父的书法师从其父潘伯梁,颜楷功底,行书娴熟,承蒙家教,耳濡目染,字迹雅俗共赏,实用性较强,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当地乡村学校和商埠可见他的墨迹,鄂州杨叶“古塘小学”四字为他所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叔父五女皆婚嫁。晚年,他和婶娘老俩口相依为命,因年老体弱田地转让给了别人,主要依靠政府救济和子女供养。住老屋,明三暗六,上下两层,楼下开了一个代销点,做点小买卖,可换得一些银两,贴济家用,另外,叔父性情和善,为人开朗,广结人缘,为了方便村友,摆了几桌棋牌,收点茶水费,细水长流,衣食住行,不在话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叔父打点小店,嬸娘烧茶做饭,日子长了,有些闲工夫,喜欢写点什么,唱点大鼓,不过如今听鼓的人不多,故近年敲得少,叔父楚戏擅唱悲调,乡民爱听,但条件所限搭台者寡。唯唱悲哀(方言),独脚表演,哭婚嫁,来得方便,于是,叔父一度恋上了这个行当,十里八村的红白喜事,都慕名而邀,因此,经常可以听到他的声音。长此以往,心宽体胖,气宇不凡,看上去无忧无虑,一点不像年逾七旬的乡下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七、八月的一天,叔父步行三十几里地,从老屋来到黄石市黄石港,告之鄂州举办书法赛事的消息,后来,按照通知要求,我俩同时投稿,又过了个把月,他又一次来向我报喜说:“你获奖了,是佳作奖”,顺便把证书和奖品都带来了,当时,我有点惊讶,不敢相信,就问他,那您呢?他说“我没有”,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学习书法的榜样(启蒙老师),应该是他得奖才对,怎么会是我呢?而我学书不过两、三年的工夫,字迹毛糙,功力浮浅,又不成章法,获奖完全出乎我的预料。面对这些,他很淡然,也很高兴。他夸我说:“我家书法传承后继有人啦”,由此可见,叔父当年虽已年过天命,为了共同的爱好,心甘情愿不辞辛劳而为我操劳,对此,我深受感动,一直都记在心里,并暗示自已一定珍惜我们叔侄俩这份来之不易的特殊情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之后,只要我一回老家,总会给他带些“文房四宝”的书写用品和字帖之类的读物,他也喜欢我的到来,并用美味佳肴盛情款待。由于叔父长住乡里,环境条件有限,尤其是年过古稀之后,外出机会越来越少,文化信息有些闭塞,所以,我常常向他推荐一些自已创作诗文公开发表的渠道,鼓励他多向文艺媒体和学术机构投稿,让自己所写的东西得到业内人士的认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叔父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很勤奋,也能吃苦耐劳,日夜伏案。除了写字绘画之外,还喜爱赋诗作文。在他40年的艺术生涯中,创作以乡村题材的故事、律诗、谚语、鼓词、莲船词诗文章数百篇首,手稿近十万字左右。不仅如此,而且还经常到农村田间地头,乡镇大街小巷,利用渔鼓、说书、清唱形式广泛传播,民间流传甚广,影响较大。作品散见于《咸宁日报》、《鄂州日报》和入选典籍辞书。2005年取得鄂州市文化局“民间艺人”资格证书,受到中共鄂州市委、市文联和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等单位的荣誉表彰。2009年10月,在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中国当代诗词格言名家精品集》活动中获特等奖,授予“中国当代文学之星”荣誉称号。2010年9月,在《中国诗人》征文活动中,被评为甲级作品,荣膺“德艺双馨诗人”称号。同年11月,又获首届“李杜杯”中华旅游诗书画大赛特等奖,并被授予“国学精英”荣誉称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11年他创作古诗100首,主要包括《二十四节》、《二十四孝》和《自传体十二首》,当年,我在深圳,叔父欲与我取得联系,但,因路途遙远,不便前来,他又不会使用电脑,便托我的表弟建江,将他所写的东西全部转到我的qq邮箱,征求我的意见。我看后给表弟作了回应,并委托他将信息传递给(叔父),同时,我又另给叔父写了一封信,全文如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二爷:近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您的全部诗词我均已阅,题材很好,思路敏捷,内容丰富,文字水平很高,其中,个别字我还未曾见过,甚至也不知其意,不过,如果查一下字典是会弄懂的,但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目前,我无暇顾及。所以,只是在您原有的基础上经过梳理后,留下诗词共104首(如果108首这个数字更好,二爷可再添选几首),部分题目有所改动,诗词基本上未作修改,我想还是留着二爷自己动手修改为好。二爷修改可说是轻车熟路,比我动手要来得更快,更好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下面就上述诗词讲点我个人的看法,与二爷商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大部分诗词的格律、韵律、平仄、对仗及词义仍需要再推敲,因为,以农民诗人的名义,想要发表或者出书,一定要让广大农民和读者读懂,并能产生共鸣为最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有些字有点偏古,有些句子词组搭配略显生硬,要做到通俗易懂最好,所以,尽量用好懂的字来代替原有的字,但是意思不能变。如果,即使要用,则也要加以注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3、还是注释的问题,诗词中所有的故事、典故、事件、地点等,也就是说读者不明之处皆需注释的地方,就应该逐一加以说明,所以,这个注释的工作量要比原诗的创作量要大,要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4、如果修改成功,还是请建江(表弟)帮忙打印传于我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5、如果有机会出版个人专辑,一定要是国家正规出版社,有书刊号,在资金许可的前提下就可试一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6、保重身体、注意休息,保证健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7、附我写的几首歪诗,请二爷斧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侄汉平谨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13年4月22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述叔父(平时习惯称呼为二爷)的那些诗作,遗憾未及问世。不过他的初稿《故乡暮景》、《水乡掠影》、《芦舟行》、《五更天》和《自勉》五首,我看后与他切蹉多次,并逐字逐句酙酌,后入编中华国粹出版社出版的《中华百年国粹》一书。今将这五首七律其中有代表性的三首传上,以飨诗友,请方家品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之一首,故里暮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十五月圆挂树梢,暮色苍茫谷浪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布谷呱呱鸣夕下,雄鸡喔喔唱飧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秋收壮男青天负,采撷靓女银花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飞奔摩托如飞燕,归心民工返潘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之二首,水乡掠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门含桃李玉竹丛,柳抱长堤圮里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日照东田银盘绿,月映西港碧带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渔夫撒网密收放,耕男鞭牛勤仰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自古江南风景美,吾家岂不于其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之三首,自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壮年求知并非难,翰墨生辉性耐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书山有路始足下,学海无涯启航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李杜为师皆有拜,诗词百首齐赋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数载艰辛勤于先,酷似赤炉炼金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细阅几首诗,字里行间,既表达了一位农民诗人的乡土人情,又折射出中国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人们一片追求幸福美好生活的景象。同时,也反映了七秩老者老骥伏枥,壮志不已的执着精神,用他的一首绝句《白蜡烛》“头顶稚尾身白装,驱咫腰圆目亮堂。日里安歇自不动,夜间闪烁泪直淌”便可佐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14年叔父因病去世,我从深圳赶回老家为他吊孝,出殡前为叔父所撰写了一副挽联,上联为“一生俊才多艺辛养五女历经甜酸苦辣今辞世安然受孝”,下联为“七旬博学广识深教四侄分享悲欢愁乐兹归西蔚然纳祥”,横批为“音容长存”,谨此以寄托为侄的无限哀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5px;">(八)说说家乡的团年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土生土长于湖北黄石这座鄂东南地区的小城市,祖籍鄂州。童少时,天真、单纯、幼稚,总以为过年那几天是一年四季中最有滋味的日子,而吃年饭又是除夕中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一般家庭平时做不到饮食丰厚,只有等到此时才有好多而平时吃不到的东西,一家人老幼围聚一堂,又热闹、又开心、同时,还会收到大人给出的不菲的崭新的压岁钱。所以,直到十五、六岁时,童心未泯,依然巴望着这顿饭,而这顿饭就叫做年饭,也称围炉、团年饭、团圆饭、发财饭、年分饭和年夜饭。</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南朝梁宗懔于《荆楚岁时记》记载“岁暮家家俱肴蔌,诣宿岁之位,以迎新年,相聚酣饮。”即是逢岁晚,家家户户准备肉类和蔬菜(肴蔌)。守岁迎接新年,家人相聚饮酒,吃团年饭。由此可见,吃年饭这个中华民族传统习俗,历史渊源悠长,且经久不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是宋代大政治家王安石七言绝句《元日》,这首诗描写了人们过春节的喜庆场面,展现了一幅富有浓厚生活气息的民间风俗画卷。过年除夕“岁穷月尽、挨年近晚”,是新一岁的前夕,是除旧迎新的重要时间交界点,要有新的气象,家里必须保持洁净,规整大方、气氛显示喜庆、热烈、浓厚、隆重。所以打扫扬尘,擦抹门窗,桌椅板凳,清洗灶台炊具,锅碗瓢盆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屋里正堂的中堂需要更新,以传统书画居多,大门春联见红,剪纸窗花见朵,有的大户人家甚至张灯结彩,挂上大红灯笼,喜气洋洋。大门上对帖年画,如新春吉祥,招财进宝,关羽、张飞图像门神等等。也有与十二生肖相关图像及字样年画。而上述这些均为年饭前需要完成的一些家务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记忆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居民区的家庭几乎家家户户,大致从腊月十八的开始,炒蚕豆、花生、瓜子、红薯片、米果等,因此,在一排排宻集的平房中,老远则可听见一片“唦唦啪啪”的铁铲与沙锅的磨擦声和食品澎涨的爆炸声,香气扑鼻,那种热火朝天的气氛一直到小年方才基本消失,人们为了年三十“守岁火”熬年而用,这些炒货便是打发时间的最好口吃。到了小年以后的二、三天,便是各家各户最忙的时候,当然是打年货为年饭作准备。那几天里走到街上,常常可听见街坊里张大妈或王大娘,见面互问最多的就是,“办年啦”或者说“年办好啦”,客气的便回一句“啊,年在你家”,这种“忙年”的情形一直会持续到腊月二十八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操办年饭,侃大点是家庭年度的一件系统工程,说小点是件考验厨师手艺的细工活。会写字的人也许还会请出“文房四宝”,列出清单,拟出哪几道菜,菜谱出来之后就开始采买,不会写的人也会开动脑子,构思几个象样的菜名来,因此,从物品的采买到年饭的制作,完成这个流程得需好几天的工夫。</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年饭图的是吉利,企盼年年有余(魚),首先,指鱼是非有不可的,其次,是指有吃有剩,饭菜都不可倒掉。说魚,常用的鱼大致有三、五种,一是大头鱼,二是鲢鱼,三是青鱼(或草鱼),也叫鲩鱼,这几种鱼是做鱼丸子,炸鱼块的主料。另有清蒸全魚(一般用扁鱼(即武昌魚,又叫听话鱼,发财鱼)。至于鲫鱼(洗头鱼)几乎不用,因“鲫”与“急”谐音,忌讳不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年饭讲求的是团团圆圆,因此,一年一次的团年饭,是全家都要动员的大餐,家家户户都会摆上平日里很少见的,或是寓意吉祥的菜品,席上一般有鸡(寓意有计)、鱼类(寓意年年有余)、汤圆(寓意团团圆圆)、莲藕(寓意聪明)等菜品,因此,鱼丸,肉丸沒它们不成席,在我家乡藕丸与汤元有备,但吃年饭一般很少用,其中,藕丸多为来年月正喝年酒招待来客餐饮,汤元大多在除夕夜宵或月半使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年饭又讲究的是丰富多彩,质优量多,其中,肉类又以鱼、肉、鸡、鸭为主,牛肉次之,羊内稀罕用之甚少,野味一概不上席。蔬菜类的蔬菜较多,不过萝卜、白菜太普通,一般不用,豆类的豆腐、香干、腐竹、千张、米粉等适当搭配,条件好的家庭还会备些海味品,如海参、海蜇、海带、墨魚、螃蟹、鲍鱼、花甲、鲈鱼、鱿魚、带魚、龙虾、苔菜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待年饭需要的物品购回后,开炸是首道工序。油炸用油一般家庭使用菜籽油,后来有了调和油、玉米油、豆油、葵花油等,选择多了起来。油炸的食品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为浑,另一类为素,浑类主要有猪肉丸子,春卷,藕夹肉,炸全鱼、鱼块、炸鸡、鸭等,素类主要有藕丸、豆果、 面果、花生米等。接下来,用缸灶,烧柴火开炸,这是我家的作法,大多数家里用炭火炉或煤气灶、天燃气火炉说不定。炸起,常常就是一个通宵,一趟下来人人累得精疲力尽,个个困的哈欠连飞。再待该买的蔬菜,干菜、豆腐、面粉、鸡蛋、酱醋、八角葵、桂皮、花椒、烟酒、糕点、糖果、料酒、香油、葱、姜、蒜配菜等与酱料、佐料一并备齐后,就可开始下厨做年饭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年饭的菜肴主要分凉菜、热菜和汤类三大类,一桌饭所制菜的数量一般为偶数,正所谓好事成双。至少要达12道菜以上再加汤,甚至更多,概括起来即为,“四凉八热二汤”其中,凉菜主要有卤牛肉,肚片、顺风、口条、凤翅、糖醋排骨、糖醋带鱼、皮蛋、海蜇、苔菜和花生米等选盛四小盘;热菜主要为烧、炒、蒸、烹等四种。其中,烧的菜主要有红烧五花肉、烧魚块或全鱼、烧鸡、烧鸭等;炒的莱主要有笋子炒肉丝、青椒肉丝、油香鱼丝,香干炒肉,木耳肉丝、炒腰花、炒猪肝、宫爆鸡丁、麻辣鸡杂等,烹的菜主要有猪蹄、鸡翅中、鱼丸、肉丸、鱼块、蛋饺、腐竹、豆果、黄花菜等。蒸的菜主要有珍珠丸,梅菜扣肉,猪肘,武昌鱼、鱼糕、肉糕、龙虾及海鲜品等选盛八大盘。汤,一浑一素,浑汤有鸡汤、滑鱼汤,莲藕排骨汤或牛腩土豆、羊肉汤,咸味汤底,用木炭或酒精火锅(后来用电热炉或电磁炉火锅)煮沸,可用鸳鸯锅决定是否麻辣,也可配制麻辣口味佐料,用小碟一人一个蘸用。下汤的小菜较多,如大白菜,粉丝、菠菜、千张、香菇、木耳、山药、芋头、土豆等。素汤多数为红枣莲子银耳汤或玉米羹等甜味汤,选其之一。因菜盘多,桌面有限,不好摆放,只好往上叠搁,原先的八仙桌不好使,后改为可旋转的圆面桌,这样,同时也解决了人多好坐的问题。筷子,瓢勺,碟子,饭碗都尽量用新的,有些富裕家庭特别讲阔气,桌椅板凳皆又漆过或新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年饭用酒水主要有白酒、红酒和甜汁饮料。吃年饭时,白酒可以放量,但,量力而行,尽性喝好为原则。酒桌上敬酒是必须的,可以单敬,满敬或互敬,单敬是少辈向长辈、满敬是长辈提议全体举盅干杯,互敬主要是同辈之间。兴致上来,难免有人喝醉,酒后吐真言,而且,话越来越多,甚至,劝酒、讨酒、抢酒,这种现象偶有发生,不过,气氛热闹,直言快语,你说我笑,滔滔不绝,全家老少,兴高采烈,其乐融融。一般家庭讲求的就是这种欢快的场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团年饭,此传统习俗沿袭千年,已成为中华经典文化,其意义重要而深邃,年夜饭寓意着吉祥如意、幸福圆满、团团圆圆。年夜饭是年尾除夕的阖家聚餐,其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共叙天伦,围坐餐桌旁,倍感幸福。充分表现出中华民族家庭之间的互敬互爱。一说过年,实质上就是围绕这顿宴席而论的,这是对来年美好生活的期许。年夜饭,吃的是喜悦,品的是亲情,缕缕饭香中闻到的是家的味道,对于家庭来说十分重要,所以,家家户户都非常重视,条件好的不在话下,经济条件薄弱的家庭,几乎耗尽攒下的积蓄来做好这一顿饭,为的是来年有个好兆头,乃至新年大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吃年饭,一般都是清晨开席,记得有一年到外婆家吃年饭,差不多五更后,我的觉还在梦香里,却被大人叫醒,全家人长幼分开各围一至两桌。不过吃年饭坐席有规矩,上下主次分明,不能乱坐。桌上的菜饭摆放也有说法,从一个碗到10个碗,每道菜碗都有摆放的名堂,至今,我仍然说不明白各道菜碗挪动的次序和阵式。开饭之前,由一家之主摆出几个特别的小碗菜、如鱼、肉等,加上酒饭(用酒杯盛饭亦可),烧纸敬香,拜神祭祖,已成习俗,非做不可,祈福来年,家安兴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吃年饭时,所有人得看主人动筷子方可动手,有的菜能吃,有的菜却不能动,比如听话魚不要动它,除非在魚的上面加上葱姜或水汁,说明这道菜可以吃。还有一种方方正正的大块肉也不要随便动它。客随主便,看主人示意行吃。年饭一般不能像江浙一带或上海人一样淘汤,因此,煮饭的米汤当餐不宜动用。否则,意寓来年可能会遇水灾,收成不好,并非迷信,只是禁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吃年饭要注意礼节,谈吐举止要文明,不可轻举妄动,不要说不吉不利的话,免得来年不顺,当上完第六道菜后便可放鞭炮,因为,吃年饭时大门是需要紧关着的,一时间房屋里会硝烟密布,等鞭炮响声一停,始点岁火,所有房子都遍燃灯烛,象征驱赶一切邪瘟病疫。晚辈就会向大人或长辈敬酒祝福,大人或长辈开始发话,不过尽是好话,如果你是学生,就祝你学习进步,读书戴顶子,如果你有工作,就祝你新年大吉大利,步步高升,如果你在经商,就恭喜你生意兴隆,来年发财之类的金言。没有工作的小孩都会得到大人或长辈的压岁钱,意味孩子健康成长。反过来,没有经济来源的老人或长者,也会得到压岁钱,意味老者健康长寿。等一顿年饭吃完。天渐渐亮,意味今年的前景光明,家蓄兴旺,五谷丰登,日子越来越红火。吃完年饭,各奔前程,新年安顺,财源广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回想2005年以前甚至更早些年的团年饭,那时,父亲健在,母亲是年饭制作的主厨。一家人忙进忙出,气氛浓厚,有滋有味,其实,小的时候,就像民间流言“工人忙赚钱,农民忙种田,大人忙办年,小孩盼过年”一样,好玩的是我们后人,累坏了的是前辈父母亲他们,后来,我们长大成人了,也经常陪着父母忙个通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家乡流传一句话“出门三五里、各处一乡风”上述所说的这些习俗,或者说规矩与名堂,即使不全是,也大同小异,我家的团圆饭,原来都是早上吃,后来根据家况改到年三十晚上用,其实,作为普通百姓家宴之一,我家团年饭不过也就是十几个家常菜而已,制作上也没有更多专业厨艺的讲究。兄弟几人,唯老四在黄石,故做厨几乎成了他的专利。他是一把好手,得到母亲做菜的真传。他的厨艺尽管不是专业的,但常见的几道传统菜还能手到擒拿,基本上可与正规大厨媲美。老四又是个孝子,因为大哥、五弟和我常年在外,鞭长莫及,招护母亲的担子全部落在他和他媳妇的身上;由于他的精心呵护,母亲身体康健,从而保得黄石一方平安,才让我们在外放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丁酉年,2017年除夕我家的团年饭,依然围炉于年逾八旬的老母亲身边。无酒不成席,年饭桌上用的是当年时髦的毛铺苦荞酒,这是对老家黄石特产的追捧,母亲一高兴,我们后人敬她,她也喝了一小盅。事不凑巧,种种缘故孙辈子女没有一人在黄石,陪着母亲的是大哥、大嫂、老四、老四媳妇和我及我的老伴几人。近些年来,全家人个个到齐十分困难,说起来,即便如此,亦是很不容易的。母亲虽年逾耄耋,双眼失明,但心定耳聪,神情爽朗,她快乐,我辈才快乐,她安康,我辈则幸福,年饭后,我双手捧着一个大红包,边递给母亲,边说“祝您老寿比南山不老松,活到百岁不是梦”,尽我为子的一份孝心。这顿年饭吃得热闹、开心、和圆滿,记忆犹新,耐人回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nbsp;2017年2月26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nbsp;2023年11月30日修改</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 以上所有散文均被【中国作家网】荐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2, 126, 251);">潘汉平 ,别署墨汉吉屋。湖北黄石人。书法网展策划人、【墨汉吉屋工作室】总编辑、美篇“荣誉作家”、“艺术领域优质作者”、“书法达人”、“认证书法家”。中国硬笔书协、广东书协会员,中国诗书画研究会研究员、湖北省硬笔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其作品百余次入选国内外展赛并多次获奖,入集数十部。主要著作有:《当代中国百名硬笔书法家作品赏析》,《我的书法小品与手记》等多本。</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