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时光：（三）市井拉萨

竹君

“喝过的美酒都忘记了，只有青稞酒忘不了，去过的地方都忘记了，只有拉萨忘不了”。 ——《拉萨谣》 落地拉萨后，代所专程过来接机，一路把我们带到了“藏游坛城”。 夜幕下的拉萨散发着新城活力，到处的霓虹闪烁，酒楼林立，车水马龙，喧嚣异常，全然不是我脑海中的想象和书本中的模样。 　　藏游坛城是拉萨首座超级规模城市文旅综合体，占地约101亩，总建筑面积12.65万平方米，集文化旅游、特色餐饮、金融、商务、购物、休闲及娱乐为一体，世界顶级知名设计院及专家团队联袂打造，为拉萨城市新地标，世界旅游目的地国际化平台。 　　身处藏游坛城，心生无限感慨。若此时向历史回望，以神的眼睛来审视脚下这片土地，早在633年，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跟随松赞干布来到了拉萨河谷，他们在这方寸之地上，平息战乱、统一王朝、兴修土木、创法立制、友谊联姻、改创文字、修建寺庙，中又经历禁佛运动、割据纷扰、分裂统一，直至近代，直至1951年，拉萨和平解放。1965，西藏自治区正式成立，拉萨市成为自治区首府。 拉萨新城 　　一座古城，伴随着祖国和西藏地方的历史脉络兴起、发展、衰落又兴起，艰辛坎坷，几度变迁，终获新生。 想起飞拉萨，坐在我左侧的是一名陆军军官，他已在藏服役18年。据他说，18年前初到拉萨时，这里几近荒芜，近些年，有党和国家的大力支持，有北京、江苏的无私援助，有驻藏官兵和藏族同胞的接续奋斗，拉萨才有了如今的新面貌。 2023年，拉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2392.67亿元，同比增长9.5％，增速位居全国第一，还被评选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欧洲游客最喜爱的旅游城市、中国最具安全感城市、世界特色魅力城市200强。 我们有幸，在此时，遇见拉萨。 一 雄伟的布达拉宫 　　正午的阳光灿烂耀眼，行车穿越拉萨城，一座座藏式的建筑在我们的眼前迅速闪过。印象中，布达拉宫是建在天边的，现在走到它的脚下，更觉宫殿的雄浑、凌冽与高昂。在拉萨老城区的任何一个地方，人们只要抬头都能看到布达拉宫。布达拉宫在藏族人民的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突出它的高耸，也是被宗教信仰的尊重和崇拜。 拉萨老街 　　多年的向往终于成为了脚下的路。 拉萨一词最初来自“热萨”，藏语里山羊称“热”，土称“萨”，相传文成公主进藏，夜观天象，发现吐蕃地形似罗刹女，而大昭寺所在地当时还是沼泽，是罗刹女的心脏处，因此用大量的山羊背土填水建寺，这是热萨的来历。人们从四方前来朝拜，慢慢就有了市集，有了市集以后，就有了最初的拉萨老城。 陈列在西藏博物馆的《魔女仰卧图》 　　二 位于拉萨老城中心的八廓街，是一条繁华的商品街，在藏族人眼里却是传统的转经之路。 以大昭寺为中心，人们沿三条环形转经路转经。小传为沿大昭寺大殿一周；中转为沿八廊街一周；大转为沿时廊路环绕约十里路。这些半径不同的圆以大昭寺为中心，所以人们可以通过几条不知名的小路，走向大昭寺，走向庄严肃穆的所在。 位于八廓街中心的大昭寺 八廓街街区 八廓街景 　　八廓街上各种特色小商品琳琅满目，牦牛肉干香辣袭人，那曲虫草匀称油润，还有我们喜欢的拉萨文创、特色小礼品、串珠、手工绘制的唐卡、鎏金的摆件等等。为梦想远道而来的年轻人，则换上了藏族的传统服饰，在八廓街上拍写真，誓要把这青春刻进在拉萨城，把这旅行刻进在生命里。 琳琅满目的特色小商品 拉萨旅拍 藏服写真 商业街区 　　在八廓街的街角处，长椅上，三五老者并排坐在一起晒着太阳，最右侧的一位手持转经筒的老阿妈微合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表情虔诚慈祥。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西藏和平解放时生人，她们这一代人经历了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灰暗，同时也经历了生活无忧、老有所乐的光明，那张被高原热烈阳光晒皱脸上，纵横交错的，是时光的印记，是历史的风尘。 晒太阳的老者 三 　　大昭寺前、八廓街上，外来的旅人们在逛街购物拍写真，藏人们则在潜心修炼他们自己的功课。我们身旁，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放到胸前，触摸额角和胸口，下跪、全身匍匐在地，她的手掌撑着一块小小的木板正滑过石板地面，身体最大幅度的贴向了大地，在她的身后，穿着绿色藏袍的小娃紧随其后，小娃趁着妈妈匍匐在地时，一屁股坐是母亲身上，时间长了，手里的手机都安抚不了她的烦躁，刚刚学会走路的她首先要接受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无关意义，这是人生。 大昭寺前的信众 带娃磕长头的年轻妇人 　　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不远万里的到这里来，到大昭寺周围，转经或者朝拜。他们或是从千里之外的牧区，或是从山南或阿里，一步一磕头，“走”到拉萨。就像电影《冈仁波齐》里演的那样，村民们组队从芒康普拉村到拉萨，要历时大半年，行程1200公里。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丈量着脚下的路，在艰难修行中祈求神灵的护佑，期盼着神把人从罪恶中引向光明和真理。 大昭寺前的朝拜者 　　我们总是在生活中应对着各色的无常，不管是职场上的受挫失意，人际关系的麻烦连连，还是痛失至爱亲朋，或者我们已然老矣行将就木，我们作为人类太容易经遇灾难，内心妄念、物欲膨胀、人心不满，我们需要一些正确答案的指引，需要宗教来稳定情绪，需要宗教来完成个体心灵的救赎，就算我们的人生不幸走到了绝路的崖边，那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来兜底，那就是宗教。在西藏，宗教的仪式感已经渗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有时候，这就是一种与无信仰人类不同的生活方式，一种与生俱来他们一直坚持的生活方式。 朝拜者 文化融合的商业街区 街区一角 四 　　在拉萨这么舒缓的地方，最贴近市井的当属甜茶馆了。它是公共生活，也是精神世界。 推开甜茶馆的门，空气中弥散着些许茶香和浓厚的奶味。时高时低的聊天声和长短不一的闲适笑声交融穿插，很小的一家甜茶馆里，是藏式的布置，选位入座，在桌上放上一块的零钱，服务员会就会按顺序将每个人的茶杯填满，收走桌上的零钱。入乡随俗，我们也花10块钱买来一壶甜茶，品尝味道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借甜茶馆的宝地，享受一下藏族人的安逸。 甜茶的味道还是不太能适应，不过，街角几处“阿刁”奶茶，已作为拉萨的符号融进了现代人的生活，口味也更能迎合大众口味。其实，味道是其次，不过是想买个杯子来合个影，以证明：拉萨，我来过。 甜茶馆 　　时间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被拉萨的甜茶馆变成了延时模式，没有那么的紧迫，人们可以渐渐的放下之前由时间带来的压迫感和紧张感，从容又淡泊的慢慢聊天，慢慢喝茶，慢慢做想做的事，慢慢的活。 十元钱可买一壶甜茶 阿刁奶茶 　　说起吃喝，在距离八廓街不远有一家岗底斯藏餐尼泊尔餐厅，正宗的藏餐是一定要尝一尝的。点了一碗藏面，一份藏式卷饼+咖喱鸡肉饭，还要了一杯酥油茶和一杯青稞酒。酥油茶和藏面，是最浓缩的西藏味道，浅尝一小口，藏区的牦牛和草原的味道就能扑面过来的感觉，藏面里浇肉的牛肉汤还是很喜欢的，但作为这爱吃面的山西人倒是吃不惯藏面了，主打一个尝尝。青稞酒，倒是出乎意料的适口。 岗底斯藏餐尼泊尔餐厅 五 　　 2012年，拉萨被称为全国最安全的城市，从我们的住处到市中心，隔一段就是一所军营，而在八廓街、宇拓路等商贸街区，都有民警的岗亭，到处都是警察的不定期巡逻，很多偏远地区也设置了摄像头，走在拉萨的街头，满满的安全感，也更能深刻的体会家国情怀。 布达拉宫夜景 　　恰逢祖国74岁华诞，夜幕降临后，西藏边防部队正在布达拉宫广场演练第二天的升旗仪式，周边围观的群众自觉行注目礼。能在祖国的边疆看到五星红旗冉冉升起，作为一名普通游客，觉得特别激动，真心为祖国感到骄傲、自豪，也向为西藏革命建设做出贡献的人们，致敬！ 仪仗队 洋溢着节日氛围的拉萨街景 布达拉宫广场上安装了六面镜子，以便游客打卡 祝福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