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的天空”2024年第一期主题活动～徒步沙棘沟

牛子

　　一、绵九高速

绵九高速平武到绵阳段，于2023年12月29日正式通车。这一大好消息，很快就插上翅膀飞到全国各地。

绵阳首当其冲，平武上班的同学说，以前下班后到绵阳都黑摸了，现在下班后到绵阳赶夜饭，正合适；爱晕车的姐姐说，一哈儿就到绵阳，也不晕车了；老妈说，我也要到绵阳去，不搞啥子，就是去感受一盘高速的快捷。你看，身边人都行动了，我要是不去感受一下，都对不起好跑的自己。

“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关于绵九高速耳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这样算下来，绵阳到平武，节约了2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一是回娘家的路不再漫长；二是可以考虑徒步家乡的山水湖海，捋一捋大山的褶皱。

如果时间倒转去几十年，那时有高速，很多遗憾就不会成为遗憾。比如我的小脚婆婆，她不会一辈子最远就只走到平武县城，最起码也是绵阳。所以，“绵九高速”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网红，实至名归，值得拍手称好。

况且，绵九高速费用免一年。好福利不要错过。

于是，我立下一个2024年的目标:徒步平武。第一站，就是位于白马寨子扒昔加旁边的沙棘沟。

从江油青莲上的高速，情人谷、九皇山很快就抛到后面去了，幸福来得太快，我有点不适应。

也就语村老师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歌，花妖朗诵一首自创诗，嘉卉背诗、冯老师作诗两首，东方玉老师读自己的作品一小段，其他人还在犹豫观望的时候，“药丛山隧道”过了、紧接着“报恩寺隧道”就在眼前，过了这个隧道下去就是平武口子了。

何大帅全程录像，拍照。大家都是第一次走绵九高速，心里是按耐不住的小兴奋。在高速，那些熟悉的山变矮了，半山的青梅可以伸手可触。

视野非常开阔，村庄、河流已是远处的风景。车稳人安，可以悠然欣赏外面的风景。我们在山的肚子里跑，“遇水架桥，逢山开路”，以前的山路十八弯拉直变短了。

曾经的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半路晕车胆汁都吐出来的日子，几乎可以说再见了。高速路上，流淌着我们的诗词歌赋，欢声笑语。我们的语村老师和冯老师，赋诗歌纪念。

平武感怀

冯小平

多少次从你身上匍匐，

今日却可以轻轻环绕。

一条穿山而过的银链，

深深地嵌入你的怀报。

科技城与平武的相拥，

只是个把小时的距离。

刚底的锅庄舞白羽毛，

随时在铁牛广场飘起。

深山报恩寺倾刻便至，

天姆白马湖就在眼前。

王朗的森林放牧爱情，

早晚可与大熊猫缠绵。

一条九绵间高速公路，

串起了新世纪的期盼。

一条民族团结的大路，

寄托时代共同的幸福。

北山与东山紧紧牵手，

藏羌更好与内地相融。

你与涪江携手并肩来，

又将书写新一段传奇。

从来自雪宝顶的滋润，

带来大山的神奇馈赠。

药材菌类和高山蔬菜。

绿色奉献及干果异珍。

【沙棘沟纪行 01:我坐高速来看你】

语村（歌曲）

我坐高速来看你，

在寒冷的冬季。

车行平稳乐融融，

不躁亦不急。

暖气模糊了窗玻璃

——来不及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我坐高速来看你，

正是大寒节气。

一路欢歌笑语！

不再转弯抹角，

就平安到达目的地

——时空缩短了思念的距离。

这里是涪江源头，

这里是大熊猫故里。

这里有冰雪世界，

这里有七彩丛林。

报恩寺钟声响深山，

白马风情多迷人～

平武欢迎你！

平武欢迎你！！！

2024.01.22 08:02 语村记于绵州三心斋

　　二、平武报恩寺

报恩寺，是平武县城最重量级的景点。由明朝土司王玺父子所建，是我国目前保存较为完好的明代古建筑群之一，被称为“深山宫殿”，集建筑、雕塑、绘画一体的纯楠木构造。到平武不到报恩寺，等于没来。报恩寺的位置就在县城里，非常方便。是旅游景点，也是县城孩子玩耍的地方。

感受了高速的快捷，节约的时间正好可以去逛一圈报恩寺。其实，我一个平武人也很久没有进去了，上次还是女儿几岁的时候，带她和她爷爷进去参观。穿一套红色套裙的女儿，在每个菩萨面前的蒲团跪下、磕头，像个小大人儿。我不知道现在远嫁的年轻人会不会也带家人去报恩寺，我是献宝一样骄傲地带他们去的。

再往前面追溯的话，就是我们乡下孩子进城的最高奖赏，一两块钱的门票，在那时候还是有点奢侈，不过再舍不得也要进去几次。那时的星辰车过年还能推动，最里边的万佛阁，盘旋逼窄的楼梯，我们可以随意爬上去。

后来到县城上学，在报恩寺门口的琉璃墙、狻猊（我们喊的石狮子)和那棵大树（原谅我一直不晓得是什么树）跟前照相，便算是到了报恩寺。再进去，就是惦念玉兰花和紫薇了。那时还以为玉兰是茉莉，认认真真画在了自己的图画本上。

报恩寺前面的坝子，有两根经幢。幸亏有两根经幢，让人们意识到这块地盘是跟报恩寺一体的，不然可能会继续保留成灯光球场或者公判大会的会场。

我们抵达时，车多得停车场已经停不下了，也不让久停。穿过有经幢的广场，报恩寺门口黑压压排了一堆人。原来是绵阳的某个学校带孩子们来游学。报恩寺门口，我是多年不见这般热闹光景了。

琉璃墙、狻猊、大树、大门和台阶，多年之后，好像还站在原来熟悉的位置。琉璃墙、狻猊和大树，是我们当年照相的唯三背景。石狮子，浑身锈迹斑斑，有点像老年斑，它也老了莫？大树，还是跟儿时一样高大繁茂。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原本是不打算进去的。把景区让给外地人，我们躲家里。这是我弟媳说的，西安的城墙、不夜城、博物馆和兵马俑，因为高铁开通常常人满，他们都不出门。

去年在县城养腿的时候，几次想进去看玉兰花开，被姐姐拦下了，说我受伤了去不好。最后不了了之。我特别想在下雪的时候去报恩寺，红墙白雪，古寺飞拱，清寂况味，妙不可言。

景还是那些景，因为人不同会有不同的感受。犹豫了两秒，我进去了。就当是给队友们拍照好了，我这样劝自己。

一进门就是缩小版的故宫金水桥，三桥相连，北置钟楼。我还在拍照，观壁上青苔和图像。队友们一下子就四散开去，语村老师携夫人直奔壁画而去，他说报恩寺最值得一看的就是那些色彩艳丽的壁画。冯老师与有平武文史活化石之称的曾维益老师短暂会晤。东方玉老师一到这种地方，像一条鱼儿，游刃有余，你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一个艺术家，那些精美的壁画壁塑、奇巧的斗拱，会让她走不动路的，果然她是最后一个出来。

我们一般是先去右边大悲殿看千手观音。由一根千年楠木雕刻而成，金身立于莲花宝座，体态高大柔美。千手千眼，左右环绕、上下交错、毫不遮掩，不得不赞叹拜服。

正殿大雄宝殿，柏树掩映，已经被小学生占领。我先去了万佛阁。万佛阁，有人值守，不让碰壁画，上楼的门有铁将军把守。我凑近一看，墙皮脱落，壁画颜色败损，可惜！叹惜没有像莫高窟那样保护，突然明白为什么几个殿内都是乌漆嘛黑，不是停电，而是出于保护文物。

大雄宝殿内，十二圆觉: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普眼菩萨……，还有壁画，唉。抬脚去了华严藏，转轮经藏，围栏让人不得靠近，去推到转经轮的说法已成过去式。四根金柱，泥塑长龙 ，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传说报恩寺里总共有9999条龙，加上“当今皇上万万岁”这个龙位，上万了。

最后去了范公井，看了含苞的玉兰、挠了紫薇的痒痒。在门口回望，仿佛自己是第一次来。那个在门口扎个马尾傻笑照相的苗条姑娘远去了。

语村老师有诗为记

【沙棘沟纪行 02：平武报恩寺（二首）】 其一

深山宫殿报恩寺，

画栋雕梁巧护持。

香火绵延六百载，

深情缱绻怀土司。

其二

为看壁画买门票，

黑灯瞎火没见着。

心有戚戚自排解，

文物保护最重要。

2024.01.20 10:28～11:00 参观报恩寺

　　三、胡家沟

胡家沟与沙棘沟分别在白马寨子扒昔加的左边与右边。像它的左右护法。如今，高速时代来临，左右护法将撑起寨子日益富裕的一片天。

一下高速，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条碧蓝的玉带，一直紧紧跟随马路。这便是天姆湖，又叫白马湖。湖对面山顶白雪可见，像是给山戴了一顶小白帽。

等不及到观景台，大家都想看湖。于是在比较宽的地方下车。我关照大家穿上厚外套，下车会冷，话音未落就听见先下车的说风好大，路边的树和旗帜被吹得呼啦啦。一群人，被雪风呼啦啦吹下车，下车忙起拉拉链，又呼啦啦被风吹上车。即便冷成这样 ，脸上也是挂着开心的笑容。

不得不说，扒昔加寨子是最具诗意的白马寨子。最早一张宣传片，枯树、湖、依山而建的寨子、后山，薄雪覆盖的后山和寨子，有着盎然的诗意和建筑美，就像一位美丽纯洁的白马姑娘，让我想念，并渴盼一睹芳容。就是这样一张图片，印在我脑海多年，念念不忘。

抵达扒昔加对面的观景台，湖水水位下降，枯树的大腿完全露出来，有一块湖边被开成了地，用围栏拦住了。几年前同学会在厄里寨，我为了看一眼扒昔加，大早穿个高跟鞋在马路上奔跑，从厄里寨跑到扒昔加对面，脚上打了几个大泡，现在想来好傻。也许，那就是青春吧。

这次住在扒昔加，就好好逛逛吧。可胡家沟在召唤我啊。语村老师率先带着夫人去爬后山，后山的雪看着近。想找灵感的时候，人多是不行的。冯老师带着夫人跟我们走了一段，然后去寨子里参观白马文化了。居然也没有人穿白马姑娘的裹裹裙臭美。

胡家沟先是沿湖走，微陡的坡路。有一段已经修了栈道。湖水退却，留下曾经水位的圈层，大自然的绘画，这次很高兴看到湖边没有垃圾。湖、树林、高山，马、牧场、围栏，确实有点“东方阿尔卑斯山”的感觉。

小看了胡家沟，中段路边有结冰，多数人都没有带登山杖。除了山哥和义哥，不愧是老驴子，随时登山杖不离手，便捡了路边的树棍做登山杖。结冰都在背阴处，曾经的小溪一夜之间成了冰。水域宽阔处即冰雪最多处，孩子们开心地玩雪耍冰。孩子们的快乐多么简单，一条冰沟就满足了。

义哥的鼓励下，我们走到了胡家沟沟口。沟边尚有积雪，像有人一把撒出的，星星点点，又像美丽姑娘脸上的雀斑，多了生动。原来，胡家沟的水是流向白马湖的，我早该想到。有些事情，没有亲见，不敢妄自猜测。

　　四、老杨家的晚餐

老杨个子高大，歌声嘹亮，是标准的白马人。可惜这次他家生意太火爆，房子多，来住宿的人多，他们一家人忙个不停，他压根没空给我们唱酒歌。我们快吃饭的时候，还有人从王朗过来，打听有没有住宿，准备第二天去沙棘沟。

腊肉、香肠、排骨，干肉丝、骨头萝卜汤、蒸南瓜、蒸肉、凉拌粉条、土豆丝、白菜，盘大菜丰，这是过年的节奏。当然还有少不了的蜂蜜酒，甜咪咪的，第二天就有朋友买了一桶带回去喝。

老杨是要卖腊肉的，我欣赏他这种只宣传不打扰，比较有商德的推销。老杨的老婆非常能干，干事泼辣利索。

老杨家门口，用大桶蓄水。天寒地冻的时节，水管被冻住，生活用水太不方便了。他的妈妈也在帮忙，她没有穿裹裹裙，头上戴着插了一根鸡毛的毡帽，穿羽绒服，银手镯晃亮。我夸她长得美，她亲热地拍我说，不美。高颧骨、大眼睛、高原红脸蛋，确实美。我问她知道尼苏不，她嘛，县城去了嘛。

尼苏，代表白马藏族去人民大会堂被毛主席接见过。作家阿贝尔《白马人之书》里有一篇《尼苏的眼泪》，专门写她的。“实在是太美，我无法不爱”。

老杨不唱，我们自己唱。从《将进酒》到《明月几时有》，东方玉“嗯哼～”，吓得我筷子应声而落。你简直无法想象她那一声有好响亮，像是黑夜里突然丢出的鞭炮声，整个黑夜都被吓醒了。

我们的歌声和欢笑声，没有把黑夜吓醒，倒是让周围的人赶快吃完，落荒而逃。剩我们一桌还在喝酒唱歌，大声笑——有位文艺哥形容这种笑是没心没肺毫不收敛没有节制——在一场聚会上他凭这个笑声认出来了——我当是夸我了。

酒过三巡，老杨过来通知，可以去广场跳圆圆舞了，篝火已点燃。不用担心找不到广场，音乐就是带路人，等我们慢慢摇拢，广场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人群，中间的篝火熊熊，音乐声响彻夜空。人太多，有点散不开。最里边是白马姑娘和小伙领舞和领唱，老杨戴着牛仔帽也在其中。

要不是突然的停电，扒昔加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停电又怎样，我们队伍里的义哥，老驴子，活跃分子，大黑当前，立马冲出去，带领大家唱歌跳舞，体现了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刻的担当。

散场回去，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有种小时候看完电影回家的感觉。而月亮，皎洁的月亮，在白马湖的上空，浅浅微笑。

　　五、沙棘沟

选择这个时段来沙棘沟，主要是想捕捉一段冰雪之旅。冰是没问题，路边沟里都是冰。昨晚的月亮，让我对雪的期待几乎为零。

但是老天爷，我要咋个感谢你。清晨起来，居然，雪花飘飘，房背和茶台上，薄薄一层。看得出来，是凌晨才开始下的。站在二楼，透过灯光，看见雪花接二连三的奔赴。千万不要停哈，赏我们一个下雪天，我心里默念。每次活动，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这次真的是感动，心诚则灵，不枉费我连续近二十天的预判和守候。

嘉卉听说下雪了，拿着水杯冲出去，她要接第一颗雪花。等到我们出发的时候，有白鸡公的房顶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路边有积雪，路上已显湿滑。隔壁大姐在扫院子里的雪，在我看来扫雪是一件幸福的事。车子转过去，回望雪中的寨子、炊烟袅袅，有了薄薄的一层诗意。

沙棘沟，一定堆起了。如果我的预判没有错的话。不到10分钟，我们就到了沙棘沟的门口。地上的积雪看上去不厚，但是天上下的雪密实。大家在花妖小姐姐带领下做了拉伸，才慢悠悠往里走。

我们起得早，是第一批徒步人。在新鲜的雪地上踩上第一脚是多么幸福的事。一个小朋友说雪那么洁白，简直不忍心踩上去。看看孩子们说的话多么富有诗意。孩子就是天生的诗人。孩子们先躺在雪地上，摆成个大字，后来大人们也纷纷躺在雪地上，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今天，就做一回孩子吧。把所有的烦恼忧愁通通都抛弃，开开心心。

沙棘沟，简单说就是长有沙棘的一条沟。秋天的时候，一树一树红红的沙棘果 ，让一条沟都红火热闹起来。我给孩子们布置了任务，找沙棘果。在雪少的沙棘树上，他们发现了已经变成沙棘干的沙棘果。摘了一颗尝了一口，吐都吐不赢，直喊太酸了。

到了休息区，有一块平台，平台旁边设有可坐的座椅，对面有类似观测塔和厕所的房子。平台被厚厚的雪占领。义哥灵机一动，喊大家都在这块雪台上打卡，摁上自己的手掌印。

义哥，强驴一枚，徒步时喜欢一路高歌，给大家讲笑话，还喜欢摄像和拍照，关键是他不累，一直都是冲在队伍的前面。徒步队伍有了他这个技术型活宝，确实是变痛苦为开心了。哪里都离不开活跃分子。

这里可以遥看大瀑布，“遥看瀑布挂前川” ，近可听哗哗的水流声。栈道从杂树林穿过，树木斜倚或形成拱形，木头桥，你有一步一景的喜悦和仪式感。

走到前头的冯老师夫妇和语村老师夫妇，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一问才知道，他们经常出去徒步。语村老师一路忙个不停，现场直播和拍照，朗声歌唱。就是鞋子没对，滑，几次没注意就滑倒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激情创作。我真心佩服他们。

冯老师与爱人在大瀑布分开走，一个继续前进，一个选择慢慢撤退。当冯老师发现前边的冰瀑很美时，他不跟我们前行了。为什么呢？我们觉得好奇怪，明明他有这个体力，原来他是觉得爱人没有看见这片美景，要去撵她，带她来看。什么是真爱？这就是。带她跋山涉水看风景，他看过的一定要让她也看到。

山哥和义哥，两个强驴，一路上交流不停。山哥大方把登山杖借了一根给花妖，一个大哥的气质流露。

花妖这是第一次徒步，原计划只走到大瀑布，结果居然在何哥的鼓励下，一直跟前锋部队同进退。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句话是对的。户外徒步的意义之一便是在同伴们的鼓励下，小白菜的迅速进步。她是特别上进和好学的诗人，不但貌美如花，还有妖精般的才情，当然更有男人的耿直和豪气，“妖哥”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赶上下雪，让她很开心，也催生了她的诗兴大发:我的爱在山顶。

何哥，兼任本次活动的摄影师。别人用屁股滑冰，他趴在冰上滑，学飞机滑翔，自带音乐，学女生在雪地里走小碎步，把他自己玩开心了，也把我们笑安逸了。

秋天的大瀑布，此时已是大冰瀑。不同于其他大冰瀑的是，这里是花式冰瀑，除了有细流牵线滚落的地方，其他都簇花一样被冰雪覆盖，簇花与簇花又自由组合，三五成群，每个簇花又自带细腻的肌理，构成好唯美一幅画。

我们翻山越岭，人品爆发遇上下雪，只为欣赏这样一幅霸气的美丽图画，雪中冰瀑。飞雪片片，增加了它的朦胧感，但凡你看一眼就会沦陷，被她的冰清玉洁和灵动悠然。

拍照的手很快冻木了。这样一位冰美人，只适合远观。对面的观景台，如果时间允许，我想呆一下午。捧一杯平武的青毛茶，观望、打量、聆听，被满满的负氧离子包围、浸润，呼吸吐纳，洗心洗肺。或者什么都不干，就这样两两相望，就很好。

因为只要你与冰瀑对望，你就只会想到美好的事。“忽有故人心上过”，安然享受这样一个小众秘境带来的安静和美好。

瀑布的周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所谓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大瀑布上面的山顶，完全被云雾雪包围，“不识庐山真面目”，右前方去大草坪的路边，大概200多米处，有粗壮的冰柱形成的冰瀑群，好大的排面 ，虽然个子矮了点，算是给前面大冰瀑的一个补充。

去大草坪的路很宽，雪深，还没有结冰的雪地上走起来很舒服。越往里面，看到路边的树桩越粗。冷不丁会认为是几只大熊猫在路边玩耍或者打望。心里愈发难过，为这些被砍伐的大树，太可惜了。这些圆圆的粗黑大树桩，多么像大山的一个个伤疤，永无愈合的可能。

也许一场大雪，可以稍稍安抚它们。

我父亲年轻时在平武伐木场工作过，他给我讲，那时的树木高大野生动物很多。今天所见的应该是后来补种的杉树，要是当年保护好的话，就是王朗里边的大树夹道欢迎的那种大场景了。唉！

后附各位的组诗:

白雪行—沙棘之旅（组）

文/上邪花妖一

一、 偶遇

一棵树在路上应该是寂静的。应该与冬天是相同的状态。

我们在车中昏沉睡去，在梦中与它偶遇。

这时，远山白雾环绕，缓缓落下。

这时，树在雾中四处走动。

在灰色的故事里匆匆弯下腰身。

车窗下，旅人睁开微沉的双眼

仿佛看见一只麋鹿充满神性地跳到树的身下。

它与你我都在祈求，一场突然降临的雪

染指泛黄的书页。

二.停电之夜

酒过三巡。我们举杯，将李白请到身旁

一句一句地念诵着乐府歌行。

诗仙的酒与此刻的酒

都是温热的。喝下，你我的相遇交错便有了更深的隐喻。

现在。围坐在火炉旁的人儿，相互取暖。

黑暗才是该有的氛围。说着话儿的时候，

一根根银丝穿过细腻的心孔，在屋檐开出小小白色的花来。

三：下雪的清晨

小女孩说：我要用我的水杯接住一片新鲜的雪花。

我走出屋外，看到她清澈眼眸下，雪花落了进去。

屋顶有薄薄的诗意。这是上苍的恩赐。

她轻轻的赞美，便可撼动一场初雪

多么可爱的清晨，它刚寄来空白的信笺

她便提笔写上自己的诗句。

四：山路穿行

白雪皑皑。旅人在山路上感激着山神

兴奋地前行。

每一片晶莹都烙在心上。

四周想安静下来。树枝压着的旧事却被一一抖落。

赶紧用脸颊接住无数冰凉的小手。

上苍用这样的

方式，安抚着你我。

我们何曾是孤岛，

停下来，听。此刻雪落得如此安静。

五：沙棘冰瀑

停止的音符从天空垂落。守山的老者将它

挂在崖壁上。

无字的天书，记录下旅人的过往。

我们抬起头，惊叹着上苍的神视。

灵动的山泉却穿过严寒顺流而下。

这应是另一种寓意。

忍辱负重的前行者，应保持的孤勇。

即便神明默默无声，但早把光亮羽剑赐予。

让我们继续响马而驰，打开黑暗之门。

六：在山顶

积雪闪耀，山雾渐去。

我说：我要到白茫茫深处去吻你。

到最纯粹的雪中去爱你。

在山顶，我的双脚陷进雪地。

嗯，这一次，我如此心甘情愿

我要雪与我的肉身要融合在一起。

因为，所有的情思都不及在白雪的见证下

喊出那个心底的人名。

何帅哥的诗:

纵心一次你我她，

满天雪舞全凭它，

画中素人自由行，

游遍千山何时停。

　　义哥的诗:

看见天空内这么多文人骚客都在舞文弄墨、写诗作歌，还简直是文思泉涌...，厉害了天空中的大神。

心在跳来情在烧，

俺也想要凑热闹；

要是肚内有点墨，

诗情画意全可抛。

旅者天空才俊多，

秋风叶下皆洒脱；

访遍千山和万水，

写尽人间苦与乐。

白马本为龙安娇，

映日光芒达九霄；

银装素裹连天际，

神奇壮观谁可超。

冯老师的组诗

平武城头画角哀，

龙安非复江油台。

伤心不是思王玺，

秀孰更领风骚来。

我敬天姆白马情，

神村仙树两相盈。

夺博花腰甘缠绕，

白马放歌扒昔情。

　　特别鸣谢:

总策划:东方玉老师

摄影师:席文（报恩寺组图）

有情有义、何昌海

领队:牛子

美篇: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