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印记：多彩印尼之千面日惹

圆珠笔

印尼这个地跨赤道、被群岛环绕的国家，因同时拥有400多座火山造就了地球上的极致美景。行走在这个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国家，你可以深入史诗般的热带雨林，登上爱发脾气的火山，探访与中国的长城、印度泰姬陵、柬埔寨的吴哥窟齐名的神庙，扑入宝石蓝大海的怀抱……

　　巴厘岛和雅加达无疑是印尼的旅游标签，但我们此行主要锁定的是储存着爪哇文明的基因，沉淀着印尼独立的记忆，承载着这个国家的灵魂的日惹。

日惹是爪哇岛中部的一座古城，它是印尼历史上最强大的爪哇帝国的中心，曾是经声佛号不断、黄袍耀日的佛国，是苏丹王朝崛起的地方，也是第一面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国旗升起的地方。

日惹的美，不仅在于它的古老和沧桑，更在于它所承载的历史和文化。爪哇文化是印尼文化历史中最为悠久的一部分，而日惹又被誉为爪哇文化的发源地。走进这座古城，就像走进一部活生生的历史长卷。

从古到今，这里既是爪哇文化与艺术的中心，也是重要的经济和教育中心。如果说雅加达是印尼的“心脏”，巴厘岛是印尼的“门面”，那么日惹就是印尼的“灵魂”，代表爪哇文明的荣耀。

这是一个人与海洋，火山和神灵确实发生着密切联系的地方。在爪哇，历史上多种宗教互相消长，每次兴替却都是以平和渗透和政权更迭的方式进行，因此多种宗教呈现出共生繁荣的局面。这里面有宗教传入的原因，而火山、海啸等频繁的天灾也起到一个无法忽视的粘合剂的作用。

这里众神信仰同在，共同庇护着这片神奇的土地。七世纪时日惹是夏古山特拉王朝的一座佛教城市；13世纪时则成为伊斯兰教马打蓝王国的首都。今日的印尼日惹，是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城市，但世界另二大宗教清晰且辉煌的印迹却无比耀眼。

这座“ 被困在过去”的城市，保留着印尼丰富多彩的历史遗迹。在印尼目前所拥有的4个世界文化遗产中，日惹就占了3个，其中的婆罗浮屠寺庙群和印度教普兰巴南寺庙群不仅仅是世界文化遗产，更是古代四大东方奇迹之一。（有关这两个神庙我将用两个美篇分别记录）

印尼以地震多、火山多闻名于世，500多座火山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岛屿上，其中129座是活火山。此行本想去感受火山愤怒的搏动，但我这老胳膊、老腿、老腰都在提醒我别逞能，所以我们这次只能每天与火山擦肩而过。

世袭延续至今，是因一段和印尼建国有关的历史。在经历了近300年的殖民统治后，印尼国父苏加诺于1945年宣布印尼独立被荷兰军队围剿，新生的国家命悬一线。时任日惹苏丹的哈孟库·布沃诺九世毅然支持新生的共和国，承认日惹是印尼共和国的一部分。还为新生政权提供巨额资助和安全保障。

日惹政府投桃报李，允许苏丹沿袭旧制，原王族一家继续居住在王宫内，使这个地方层级的王国在共和体制下蓬勃发展。这个王宫向公众开放，就算是苏丹的办公重地也仅靠低矮的铁栅栏隔离。如此让王权既神秘又公开，既排他又共享的做法深得民心。

日惹苏丹并非一个行将就木的古代遗存，而是印尼国家凝聚力的重要象征。苏丹王被数百万民众奉若神明。人民认同日惹王宫为宇宙中心的观念，支持苏丹世俗民族主义的主张。使印尼这个表面上充满异质性的国家，一直较为成功的实现了国家团结。

日惹王宫由首任国王哈孟古·布沃诺一世建造。他将爪哇的城市规划与万物有灵论、印度教、佛教和伊斯兰教结合在一起，融入到城市规划与建筑设计中，创建了一条日惹宇宙哲学轴。王宫就处在这条轴线的中心。

这个地方层级王国的王室建筑，跟我国古代皇家建筑的恢宏大气完全不能比。它给我的印象是除了小院清幽的别致，找不到一个宫殿该有的奢华。

王宫由一座主殿、清真寺、广场庭院等建筑组成，风格融合了爪哇、欧州、伊斯兰教甚至中式的混合设计，实乃日惹苏丹国的历史中那段在复杂中催生的奇异之花。

王宫的空间布局、建筑特色，每个庭院及房间的大小、朝向、用途，都充满了象征意义。王宫共有7个庭院，代表着伊斯兰教中所说的七重天，走过7个庭院，抵达王宫的中心，那里便是宏观和微观世界之间的触点。

可惜的是，由于当年的战争和地震，所有的繁华散落于此。如今我们看到的王宫大多是天灾人祸破坏后的遗迹和部分修复后的遗迹，最具特色的水宫泳池是1970年以后重建的。

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但那些每天仍旧早午两次雷打不动的向宫内敬茶的宫女，及戴着圆帽，裹着纱笼、趿着拖鞋，身着巴迪克的蜡染服饰、佩格丽斯短剑的王宫侍卫已足以让人步入一段活着的旧时光。

王宫家臣的住所简朴到与普通民居无异，只是建材和建筑质量略优于普通民居。据说侍从、宫女及乐师只有微薄补贴，但都把能服务王宫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誉。

听说日惹宇宙哲学轴及其历史地标于2023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我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以我等凡人的眼睛，并没有看出蕴藏在这些看似简单建筑中的玄妙。（图为与印尼朋友在王宫中心的合影）

仔细查阅相关资料方知这条南北走向的假想轴线将众多建筑遗迹和传统文化串联在一起，体现了爪哇文化中对于宇宙信仰、生命周期、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诠释。可以说，日惹这座历史人文如此璀璨的城市，就是从这条南北轴线向东和向西延伸发展起来的（网图）。

日惹水宫是日惹王与王后及嫔妃沐浴戏水的地方。水宫设计巧妙，风格独特，融合了欧洲、爪哇和中国的风格，点缀其中的印度和伊斯兰的饰品使其显得格外精美优雅。

从背景这幢小楼进去建有一座三层瞭望塔，里面设有更衣间和床。这是整个水宫最高的建筑，可俯瞰泳池全景。

小楼的最高点，专为当年苏丹国王选嫔妃伺寑而建。中国的皇帝选妃伺寝采用翻牌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苏丹则是在此窥伺嫔妃们洗浴，清澈的池水会还原嫔妃们的身材相貌。倘若相中某个嫔妃，苏丹便丢朵花到她身边，是不是很浪漫？

历任苏丹都非常重视宗教仪式和传统的传承。拒绝加入现代元素的加美兰音乐是最能体现印尼传统和本真的艺术。所以在各式庆典、宗教仪式中大放异彩。（加美兰在爪哇语中指以金属敲击乐器为主体的合奏音乐，也指演奏这种音乐的乐队）

我们有幸赶上了加美兰乐舞盛宴。宽阔的大理石亭台上，一队身着蜡染服装的男女有的打鼓，有的敲锣，有的抚琴，有的拨弦，还有几个老年妇女放声歌唱。虽然有位老妇表现得不够专心，但整体气氛肃穆庄严，低沉的吟唱恍惚了时空。

从日惹的历史中走出来，我们来到马里奥波罗大街。它是日惹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是日惹的时尚中心。这里的风貌现代与质朴交织，当地人仍旧怡然自得地保留着他们原本的生活方式，悠闲恬静。

或许是因为热带海洋性气候多风雨，不适合建造多层的木结构房屋，我此行看到的多为一层或两层的房屋 。其建筑特点不明显，多为被殖民时期所建，普遍显得较陈旧。

尽管现代化进程让城市越来越相似，大多数日惹人依然保持着缓慢保守的生活方式。人们不紧不慢地喝茶种花，安静生活。

荷兰殖民统治留给日惹绿化、艺术、休闲的文化传统。使这里虽然缺少现代化城市的繁华，却有别具一格的文化感觉和市井生活，安静的小巷，尚美的民居，悠闲的路人，仿似童话般梦幻。

那些藏匿于街头巷尾，房前屋后种满鲜花和果树的老房子门口都有一些小心思的设计。

印尼人对色彩的感觉挺好也挺大胆，简朴的房子外墙因刷上明亮的墙面漆，再放上一张椅子就可以成为网红打卡之地。

靠近水宫附近的民居墙上的涂鸦更是令人眼前一亮。这里多是低矮、简陋、拥挤且陈旧的民居外墙，但趣味横生的涂鸦却酷炫地张显着年轻与活力。

画满涂鸦的建筑包裹住一颗童话的心，那令人惊艳的色彩及造型撩拨着路人的视觉神经，随手一拍都是强烈的“摩洛哥风”。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瞬间便有了“我也是明星”的感觉，这也算是一种奇特的体验吧。

巴迪克蜡染是印尼古老传统的一部分。早在公元五世纪，当地人用染料制作的服装被认为是巴迪克的雏形，而穿着巴迪克起初则是王室和贵族家庭的传统。如今，印尼人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巴迪克。因为精神和信仰通过巴迪克得以体现，巴迪克也就成了印尼人的民族身份象征。

印尼人把自己对生活的热爱表现在方寸之间，为风格各异的巴迪克图案融入了丰富的文化元素。以蜡为笔，在布料上描摹线条和图案，这是巴迪克腊染最为重要的一环。由于都是设计师即兴绘制，所以每一块手绘的巴迪克都是独一无二的。

在日惹几乎所有的巴迪克都没有品牌，只有产地。与时裝相比，巴迪克强调的是蜡染工艺，在价格上丝毫做不了假。花色越单一则越廉价，颜色越多，花纹越繁复的，因工序多自然蕴含的价值也就高了。

除了人文景观，作为世界上岛屿最多的国家，印度尼西亚位于亚洲东南部，横跨赤道，与巴布亚新几内亚、东帝汶和马来西亚接壤。它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到处青山绿水，一年四季都是炎热的夏天。美景多感受也就多，我另外用两个美篇来专门记录。

印尼群岛处于东西方海上交通的十字路口。在古代，印尼各岛相继受到印度文明、阿拉伯文明、中华文明、欧洲文明的影响。来自海洋的文明汇聚成印尼多元文化的底色。在印尼的每一天，你的眼睛、耳朵、舌头都能充分感受到来自海洋文明的影响与融合。

这座被海水及火山环绕的国家，有许多等待你来发现的秘境。在这里，你会发现，世界的美好是无穷无尽的，而每一次探索都是一次心灵的盛宴。

前路透社驻印尼记者伊丽莎白·皮萨尼一整年的时间游历印尼，她在游记《印尼Etc》中这样描述印尼：“印尼仿佛变幻莫测的万花筒，拥有五彩缤纷的组合元素，并随着每一次的历史和环境变迁而产生不同的模式。”

当我们在严寒中瑟瑟发抖的时候，来印尼享受温暖当是不错的选择。而印尼也一定会默认你任何打开方式，皆因这里的风景太美，古迹太多，玩法太多。

美食是旅行绕不开的话题，在结束这个美篇之前还是忍不住吐槽。本想着日惹是爪哇历史的起源地之一，透过舌尖，可感受当地正宗的爪哇滋味，但那些菜肴端上桌我却大失所望。中国饮食讲究色、香、味俱全，日惹的所谓美食似乎除了油炸、烧烤和甜食，便无其它追求。（当然，也许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来到这家网上评分颇高的网红店，随处可见插花与花篮，墙上挂满极具年代感和体现当地风土人情的图片，还有书报供食客阅读，营造出文艺轻松的就餐氛围。

可翻遍菜谱都找不到想吃的菜品。本以为招牌菜一定不会错，结果却是谁吃谁难受。幸好还有椰子可以降降心火，椰肉也可以充充饥。

印尼人的饮食习惯是就算朋友或家人围桌吃饭也各吃各的。份饭里除了荤菜一般只象征性地配一两片青菜，想单加青菜基本没门。已经连续一周没过青菜瘾的我们到了这家网红店看到有炒青菜很高兴，没想到人家就连青菜也炒得黑乎乎的。好好的牛排经过一番烟熏火燎之后端上来就这个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