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说年味儿——撰文:纪明

日月明

<h1>  当中国的老百姓,每年开始用农历屈指计算时光的时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便成了所有人的一种牵挂……</h1><h1> 灯笼下的中国,鞭炮里的中国,舌尖上的中国……共同营造出了一种难以割舍的中国新年。</h1> <h1>  当所有的人们,在兴奋与疲惫中渡过了大年初一、初二与初三,当精美的年夜饭早已消化殆尽、当除夕之夜五光十色的焰火早已烟消云散、当拜年的一切礼仪大都陆续走完、当亲朋好友再次相逢相叙,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如今的年味儿是越来越淡了……</h1><h1> 照理说,年味儿的浓淡与物质的丰腴有着必然的联系。贫穷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地步,年味儿怕也就只剩下“涩涩的酸楚”。但奇怪的是,无论从物质、科技、文化、沟通的角度考量,如今的时代都是过去任何一个时代所无法相提并论的。为什么年味儿淡了却成了人们共同的感受?</h1><h1> 小时候,物质很贫乏,街道很狭窄,灯光很暗淡,娱乐很简单。但,人们对过年的期盼程度远胜于今天,为什么却认为年味儿更浓?</h1><h1> 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在物质贫乏时代,平常的曰子与过年的曰子,生活的落差非常明显,漂亮的新衣要过年穿,丰盛的食物要过年吃。但,如今的生活水平,平常与过年已经沒有了明显的差异,吃与穿已经不再是衡量年味儿浓淡的重要标准。</h1><h1> 《白毛女》的故事里,年三十儿的二尺红头绳,让喜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浓浓的年味儿。“二尺红头绳”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但与平日里的缺失相比,它完全可以支撑起一片幸福的天空。</h1><h1> 生活落差小了,必然会淡化过年的庄严与神圣。 如果说年味儿真的淡了,皆因过年的仪式被淡化了:庄严与神圣的东西沒有了,敬重与感恩的东西弱化了,过年忙碌的操作里所蕴含的成就感、幸福感淡化了……</h1> <h1>  生活落差变小了,人们似乎不在刻意追求过年所拥有的仪式感。 </h1><h1> 记得有位作家对仪式感有着直白的解读:“让某一天变得与其他日子不同,让某一刻变得与其他一刻不同”。</h1><h1> 国庆要升国旗,就职要宣誓,集会要唱国歌,就是在强调这种仪式感的特殊意义。就像人们给寿星祝寿时要呈上一碗长寿面,尽管它与我们吃的面沒有什么两样,但在这一刻,它已不再是一碗普通的面,仪式本身业已赋予了它在这一刻的特殊意义。</h1><h1> 过年的仪式、难道不也是这样的道理吗?</h1><h1> 生活落差变小了,人们在过年的时候也不再追求完美的过程。年夜饭是过年的一个重要过程,可如今的年夜饭大多搬进了酒店。一个独立的三口之家,难以支撑起年夜饭所需要的氛围,也更难体验团年的意义。于是,被现代社会分割的各个小家庭,在除夕之夜因过年而重新大聚合。这样的聚合,气氛有之,欢乐有之,亲情有之,质量有之,唯一缺乏的便是年夜饭的准备与制作过程。其实,浓浓的年味儿往往体现在其准备、制作、参与、享乐、回味等一整套完整的过程之中,过年的幸福感也往往融入在长辈们不停地操劳之中。没有完美过程的过年,年味儿自然也会相应缩减,缺乏饱含幸福感的操作,这年味儿必然也觉寡淡。</h1> <h1>  社会的飞速发展,物质的极大丰富,让今天的儿童早已感受不到穿新衣、年夜饭带来的兴奋与喜悦;而仪式的精简,让春节变成了只是日历上早巳划定的某一天……</h1><h1> 旧有的许多年俗,不可逆转地被删除、被淘汰、被遗忘,而新的年俗又尚未发育成熟,甚至先天性贫血,更无能为力担当起升级、更新的角色,于是文化传承出现了断裂、掉线……足够的文化宽带里流趟着过小的文化流量。</h1> <h1>  再看看拜年:在手机上下载或转发一条祝福、拜年的链接,只需手指在朋友圈里轻轻一点,整个社交范围,不管是天涯海角,是近在咫尺,分分钟便可完成整个拜年的过程;一旦让拜年这种仪式、也搭上这种快餐式的高速列车,仪式感已经荡然无存,年味儿自然也就变淡了许多。</h1> <h1>  年味儿其实就是过年期间,您亲身经历的每一次重逢,是您赠予与接收到的每一份压岁钱里所蕴含的希骥与感动,是您每一杯祝福的美酒中所积攒的全部亲情与友情。</h1><h1> 曾经不停地给我们提醒年味儿的那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天空,曾经为我们搅拌年味儿的那一双双先辈的手,已永成忧伤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勇气与激情,去敲响那新年的钟声,让那悠扬的声波唤回您记忆中浓浓的年味儿。</h1><h1> 年味虽然淡了,但生活却更加浓烈……</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