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又一春

山野寻趣

一年之中，最期盼的莫过于春节儿孙归来的团聚，最落寞的莫过于节后孩子们离家的无奈，最担心的莫过于往返途中路上的安全。

腊月初，女婿透露说春节有可能要回来。我想亲家俩身体不好，孩子们心情可以理解，但不一定能够如愿。尽管如此，我们也默默开始在网上在商店陆陆续续采购年货，从鸡鸭鱼肉到米粉海蜇狮子头，从干果水果到花生大枣俄罗斯糖，各种各样购买了一大堆。临近春节，女儿视频说计划大年初一下午回来，而且只能小住几天，不让准备太多食物。听到这确定信息，我们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忍不住一次次往超市跑，一趟趟到快递站取货，一件件往回拿东西，弄得书屋地上连个插脚地方都没有。晚上，笨手笨脚的我躺在被窝里，不住地翻看抖音上面关于做年夜饭的视频，一个一个收藏学习，慢慢做着功课，甚至购买了刨、挖、旋等雕刻工具，想在短暂相聚期间给远方归来团聚的孩子们露上一小手。

大年初一下午，我从三点多开始就着手准备晚饭，妻子跟着忙的团团转。看见抖音上面饭菜做法十分简单，殊不知自己实际操作，还是不知所措，做了这步忘了下步，需要不时观看视频。洗、摘、捡、切，煎、炒、蒸、煮，拼、摆、雕、装，一些似乎简简单单饭菜，让平时做惯面条米汤寻常饭的我们汗流浃背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固然品相不太理想，味道也待提高，不过色彩搭配还是蛮不错的。

孩子们与公公婆婆在津一起吃过午饭后，驱车七百多公里往回赶。如今独生子女们，实在可怜。逢年过节，最难抉择。哪家老人都想照顾到，哪都想在一起聚聚，可多属两地，路途不顺；携家带口，转车不便，因而鱼与熊掌动辄很难兼得。惟有春节，假期稍长，还能辛苦自己，利用假期在两家之间奔走以顾彼此。更好在县里今年刚刚通了高速公路，行程时间比往年减少一个多小时。

我们边做着饭菜边给女儿发微信，不时问询路上顺利与否，行进到达地点。直到晚上灯火通明，他们才赶回家里。旅途劳顿与做饭之累，均在相聚时刻烟消云散。一家六口围坐一桌，在大红灯笼照耀下吃着简约的家宴，听着品尝的赞美，看着光盘的行动，那种阖家团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食材准备许多，总想变着花样做着吃，可做着做着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也该吃，那也该做，可节日里人的胃口就那么大，吃不了多少。孩子们在家住了五夜四天，实际在家并没有吃几顿饭。直到临走，打开冰箱一看，怎么东西还是满满当当的？捡点一下拟订的菜谱，怎么还有好些没做？想给他们做点家乡饭，却一顿也没做。总感到脑袋装水、心灵短路。遗憾？内疚？失落？都有。

初六，孩子们就要走了，说好不让带东西，可这家给的粉条粉皮木耳蘑菇，那家给的土豆小米年糕麻糖，还是装满了后备箱。那是亲人的关爱，那是家乡的味道，带走的是故乡。临行前夜，米宝心宝俩外孙女走进我们卧室，亲了姥姥亲姥爷，亲了姥爷亲姥姥，让姥姥吻了姥爷吻，姥爷吻了姥姥吻，一声“晚安”在门口出来进去反反复复不知说了几遍，不舍之情充满俩姐妹幼小心间。

临别，女儿偷偷吻了妈妈，俩外孙女也在门口爬在姥姥身上，一边一个一口接一口亲吻着姥姥。车开了，两双小手不住的挥舞，两张小口不停喊着“再见”。车走无影，我俩依站原地，看着远方。回家一看，发现还有东西没给带上。他们到达平遥休憩，女儿视频，小外孙心心眼含泪珠说“姥姥姥爷，我想你们”。一语声息，让我们也无语凝噎。

他们在返程路上，我们在担心之中。一遍遍打开百度地图，查看着前方路况；一次次微信问候，询问走到哪了。晚上近十点女儿说到家了，我们悬着的心才一下子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