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left;">这是十几年前写的文字,今天,我把它拿出来,试着做成美篇。</h3> <h1>几年了,不知什么缘故,竟无心、也无暇种些花,甚至连先前种花的年月里那种勤谨的情形、那种流连所种之花的丰容盈韵而如醉如痴的神态,也如过眼烟云,不知何时消尽、散失于何方了。</h1><h1>近两年来,尽管周围的人们情意盎然地觅花、种花,啧啧赞赏着窗前、阶上一盆盆因季节各异而各各神采飞动着的花,可我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h1><h1>今春,花事刚动的时节,人们便又纷纷地觅花、种花;一个个窗前,一幢幢台阶上,一盆盆兰草花如应春而生。</h1> <h1>忽一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了二棵兰草花。二棵兰草花,仅二株花枝,犹新嫩如玉簪,蔽于纷披的兰草叶之下,一株为玉青色,一株为淡紫色,虽约有二寸来高,可似乎还未从寒冬里回过神来。</h1><h1>我从一养花的长者那里要回一个空放着的花盆,接着寻来一些沃土,便把它细心地栽在花盆里。再在沃土上面掩上一层干净的黄土,洒上一些清水,又洗尽盆子的外围。还在斗室的窗外沿,垒了一个平台,于是便把它放到平台上。</h1> <h1>从此,它便摇曳着轻轻的春风,温和着暖暖的阳光,无声地伫立在我的窗前。我常为它洒上一些清水,也常于闲暇坐到案前,无端与它默然相视:纷披的长叶,渐而婆娑,二株花簪一天天无言向上伸展……</h1> <h1>二个星期后,只见花蕾披挂,渐至要开放了。</h1> <h1>一日,我把它搬回斗室,放到案前为它特设的木架上。</h1> <h1>星期一的早晨,我走进斗室,发现它巳经开花了:紫株的底端,淡紫色的花蕾巳努力地伸开了五片花瓣,如舌的花蕊,似含羞地向外探首张望。青色的株枝犹静静地立在一旁。再细看,每朵花蕾腋下,都有一小颗晶莹的珠粒,仿佛是经阵痛之后沁出来的汗滴。我凑近它,便闻见一缕飘逸的沁人心脾的幽香。我想为它再洒上一点清水,可盆里的泥土是滋润的,而那晶莹的颗粒又仿佛是它深情的泪眼。我不敢向上洒水,只把一杯清清的水,洒在那盆黄滋滋的泥土上。</h1> <h1>不久,青色的兰草花也开了,而且渐渐地全开了。那一颗颗晶莹的颗粒,一如那闪亮在眼前的星星。斗室里,不再是一股细细的幽香的飘逸,而是无以状出的、令人心醉神摇的、足以致春深似海的芳醇。</h1> <h1>从此,日复一日,无论是我耕耘跋涉归来,还是匆匆展转后又至,也不管我巳神疲力倦,抑或是衷惑情遑,斗室里,它依然情含脉脉,芳醇流溢,叫人顿尔心旷神怡!</h1> <h1>我不禁油然默面,胸腾思绪万千:伊婆娑简逸,枝展而不花招;形不标伟岸,而品质在高山流水;据一抷黄土而倾天下之春;虽局促于斗室而清世风,雅天地……</h1> <h1>我思虑愈久,就愈觉思绪飞忽而不可收,慨感百千际遇,忽发情怀万种,一时间竟难以名状……,良久,良久,我惟无言。</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