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节”

鹏程万里

　　转眼间已经是大年初五，看着余额不足的春节假期，我心里生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这个假期里除了走亲访友拜年外，对于孩子，作为父母的我们似乎还欠他们一份别样的快乐。

　　“咱带娃出去转转吧！”妻子的提议让我有了“折腾”一番的念头。我虽然比较宅，但是我不拖沓。有了想法就会立马付之于行动，即刻落实部署。可能是心有灵犀的原因吧，我和妻子的新春出行目的地一拍即合地确定为西安，并且商议的出行方式一致定为坐火车，旨在同时满足孩子搭乘火车的愿望。

　　乘坐火车对于我来说那也已经是15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去西安上学，也是出于好奇的原因偶尔坐上一回火车。到西安全程5.5元的票价，学生票半价，我每次还能省下个三块钱。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服务预定火车票的那一刻，我的思绪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15年前在西安上学之际，我曾用12306账号买过火车票，毕业后这个账号搁置至今，大数据自动同步更新的魅力，让我即刻再见当年的相关信息。那时候买票多数情况下我是去火车站，在售票窗口购置的。到后来，在为妹妹节后去南方上班购票的艰辛中，我千方百计知道了电话订票这种新型时兴的方式。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进步，等到我临近毕业的那年，通过12306网站，我首次购买了自己出行的第一张长途火车票，奔赴重庆参加招聘考试。成家后的这些年，家里先后添置了笔记本、台式机等形式的电脑，但是后来都很少动弹了，智能手机几乎替代了这些电器。由于本次计划出行的日期在正月初七，临近假期终了，担心返程问题，于是顺带着一块购买了返程车票。网购车票时，页面显示车票数量不足，但是系统提示可以网络一并抢够往返车票。于是我便提前付费，将具体抢票任务交给了网络系统。第二天早上大约6点多钟，手机信息提示音急促地响了几声，沉睡中被惊醒的我抓过手机一看，显示已经购票成功，而且购买的儿童票差价也提示已经返还到位。看着当年去重庆的购票记录，想着连夜排队购票的情景，我不禁感慨：更方便了。

　　正月初六，原本是打算带着孩子走亲戚的，因为家里临时来客的缘故，计划被打乱。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我喊上儿子一起去火车站，打算在取火车票的时候顺带告诉他去西安的事，让他高兴一番。来到车站自助服务机跟前，放上身份证，按下车票打印键，当等待打印的车票变成了超市购物状小票的时候，我们父子俩一脸懵逼。再看自助服务器时，机器上“凭有效证件乘车，无需取票”的字样映入眼帘。直到第二天乘车检票，看着身边人把身份证放向闸机，闸机门打开放行的瞬间，我的疑惑释然了。

　　我上学时西安市正在修地铁，那时候，我在西安的出行主要依赖公交车。印象里我有过两种版本的西安市公交卡，最初的一种我记不起名字和式样了，对于后来的一张卡，“长安通”三个字我记忆颇深。因为我记得当时升级申办那张公交卡，说是为了后来可以公交地铁两用。那张长安通卡后来被我送给了岳父，方便他替小舅子接送孩子时使用。这次西安之行，原本担心没有乘车零钱、没有公交卡片等等的烦恼，在被一个叫做“乘车码”的微信小程序轻松化解的那一刻，我的记忆也随之刷新。

　　返程时，站在竖着貌似“面皮”二字的西安火车站站前广场上，我向妻儿自信地介绍着记忆中的西安候车大厅，叮嘱着她们关注进入候车室后迎面醒目的大屏幕。在我们实际踏入候车大厅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打破我的认知。没有了记忆里所谓的迎面大屏幕，没有了迎面大电梯，没有了上下两层的四个候车室。一个大花篮，四个不同时代的机车模型，取代了我记忆里西安车站候车室原本的面貌。西安站候车室的新布局，让记忆里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在变得更加清整的同时，也更好地承担起了宣传中国铁路发展史的重任。

　　毕业后的这些年来，每次去西安我几乎都是奔着处理事情去的。自己开车直达目的地，事后马上返回，这些赶时代式的出行操作，比起搭乘班车、火车这些公共交通工具的确方便了许多。但是这次西安之行，让我却感受到这种说走就走的自助式出行方式，在带来自我便捷的同时，似乎也抹杀了我们享受公共服务，感受外界变化的新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