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讷河中心街老照片</p> <p class="ql-block">本文作者:巨峰</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童年记忆</b></p><p class="ql-block"> 我已是古稀之年,儿时的记忆根深蒂固,每当想起都是记忆犹新,心潮澎湃。</p><p class="ql-block"> 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像一场梦,永远留在我的心中。它们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童年也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故乡—讷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讷河县中心街老红星塔</p> <p class="ql-block"> 1954年二月初五,我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父母都在政府部门上班,在县城里长大,按过去的说法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蜜水里。有坚定地实现共产主义信念,完全彻底的无产阶级革命者。</p><p class="ql-block"> 父亲家谱上的姓名叫巨洪喜,参加工作以后自己改成巨宏玺,可见父亲心里的雄心壮志。</p><p class="ql-block"> 巨姓比较少,据记载:巨姓望出南昌郡(今江西省南昌市),原姓“钜”后去“钅”字旁,简改为巨姓。据说我祖上原是吴三桂的部下,后吴三桂家族遭到清廷追杀,祖上被发配到吉林省德惠县。后来因生活所迫,我太爷兄弟二人来到黑龙江,一个去了青岗县,一个来了讷河县。我们这一枝巨姓亲属基本分居在德惠、青岗、讷河这三个地方。</p><p class="ql-block"> 父亲因后脑偏头,小名叫偏子,1927年生人,属龙。爷爷巨百川生有四男二女,父亲排行老大。按过去同族同辈统一的排法,我大爷有二个儿子,父亲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三叔。</p> <p class="ql-block">讷河市老市标</p> <p class="ql-block"> 我爷爷家住在讷河县讷南乡五福村七屯,就是毛泽东选集《介绍一个合作社》里面说的那个五福村,现在改为老名叫石树堂。父亲性格内向,不善交流,爱读书有内秀,因为本村没有学校,被爷爷送去寄读在长发乡姥姥李家上学读书,高小毕业后在家务农。</p> <p class="ql-block">作者父亲:巨洪喜</p> <p class="ql-block"> 1947年土改,父亲是村里唯一的高小毕业生,被喊去担任土改工作队的文书,负责编写各种土改工作文字材料,从此参加革命工作。</p><p class="ql-block"> 土改时,因为家里有一挂马车和20垧地,被划为富农,属于黑五类,是改造对象。父亲非常不满意,心想这样我怎样干革命工作啊,于是就不再给工作队写材料,闹情绪,消极怠工。土改工作队没有人写材料 工作情况没办法上报材料,后来就把父亲的成分改成了佃中农,就是你属于中农,但还有土地出租,不管怎样还是由改造对象变成团结对象,这个成分在当时的年代是非常重要的。</p><p class="ql-block"> 因为父亲工作踏实,思想进步,文笔优秀很快被调到区里工作,后来被调到县里工作,曾任讷河县人民银行人事股长,拉哈镇人民银行办事处主任,因为父亲擅长投稿写作,后被调入讷河县广播站任编辑,站长。一直从事广播和宣传工作。</p><p class="ql-block"> 父亲原有一方岳姓妻子,一直在农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有一次端一盆水出去,用脚踢门崴了脚,也没太在意,后来脚红肿溃烂,因当时缺医少药,得了骨结核加感染,就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母亲岳艺芝也在银行任出纳员,行里的年轻人经常一起参加县里组织的活动,经常接触日久生情,产生了感情,父亲大母亲7岁,还是填房,姥姥家开始不同意,后来因为女儿愿意没办法就结婚了。</p> <p class="ql-block">作者父亲巨洪喜和母亲岳艺芝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姥姥姥爷都是城里人,家境也比较富裕,在姥姥家人眼里父亲就是个农民,所以父亲在姥姥家一直感觉自悲,自觉地位低下。一进姥姥家就找个旮旯,低头一坐。闷头不响,问一句答一句,因为父亲和母亲住银行宿舍,和姥姥家是东西院,儿女的孩子都是姥姥看大的。父亲和母亲早晚饭在银行食堂吃,午饭在姥姥家吃。姥姥家儿女7个再加我们一共十多口人,姥姥姥爷为这一大家子人付出的许多辛苦让我们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 我是讷河出生的,算是街里人,是姥姥一手带大的,因为母亲是老大,我又是第一个外孙子,姥姥特别疼爱,小时候我体弱多病,缺钙天天哭闹,那时都不懂补钙,只是在电线杆子上贴黄纸咒语:“天黄黄,地黄黄, 我家有个吵夜郎。路过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p><p class="ql-block"> 听说我小时候好像得了结核,打进口青霉素和链霉素,听姥姥说光打过的空瓶就能装满一花筐。每天姥姥都抱我去二百商店橱窗下坐着看来往的车马人流,不去就哭闹,每天睡觉前姥姥总是把一块用纱布包好小饭碗大小的大饼干压在枕头下面,等我睡醒就吃,没有饼干就哭闹不止,我和姥姥家感情很深,我小名叫华军,上幼儿园时叫岳华军说什么也不姓巨,一直到上小学才改名叫巨峰。</p> <p class="ql-block">讷河人民银行旧址</p> <p class="ql-block">作者姥姥家的合影照片</p> <p class="ql-block">姥爷:岳立夫年轻时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我们有兄弟四人,按峰、涛、丹、凯单名排序,巨姓家族男多女少,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领我去南公园的草地里捉小青蛙,每次都是捉20多只,然后就送到县医院,当时也不知道作什么用途。现在知道了是用青蛙作孕检实验。父母想要一个女儿,可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p><p class="ql-block"> 父亲有个习惯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拿起扫炕的小笤帚把全身上下一阵划拉,他穿戴干净整洁,总是一尘不染。身材偏瘦,目光坚毅,眼睛炯炯有神。</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一般家庭都有4—6个孩子,生活比较困难,母亲天生慢性格,在姥姥家是大闺女,娇生惯养,干什么都慢,做饭更慢,吃不上饭是经常的事,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天天下班学习开会搞运动,有时晚饭作好孩子们都睡着了。那时候粮食定量供应,蔬菜少,副食品更少,也没有钱买,天天吃小米饭,喝大碴子粥,玉米面大饼子,土豆顿白菜,冬天就是酸菜顿土豆,每年秋天各家都要买二、三千斤土豆下窖,一千斤白菜,还有少量的萝卜,大头菜,窝瓜。一到秋天,天天晚上呼土豆,窝瓜,小米水饭,一吃就是一个多月。因为白面定量供应,一个月能吃一、二次馒头,</p><p class="ql-block"> 过春节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可以有冻梨和冻柿子吃,还能分到几块纸包的糖果,最好的是小人酥糖,我们都是到外面去吃,好在小伙伴面前羡佩羡佩。那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可以穿新衣服,还有小鞭炮放,还可以给姥姥姥爷磕头拜年,可以得到一块钱的压岁钱。这个钱一般都是分几次买散装的杂伴糖或者是买二角五分钱一包的小鞭炮,那时候就别提多高兴了。</p> <p class="ql-block">姥姥家庭照片</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上下学都是和同学一起走,大的带着小的,没有现在的接送。人和人之间团结友善,互相帮助,家家户户都比较平等,相互之间的差距很少,没有攀比和现在的羡慕嫉妒恨。差距就是孩子多少带来的生活水平差距。因为业余生活比较少,一黑天就睡觉,都是省灯泡费炕席的过法,人口的出生率非常高,当时口号是计划生育。</p><p class="ql-block"> 学校是周六下午和周日放假,一般家庭周六下午都要煮一锅苞米碴子粥,没有老人的家庭这就是老大的活了,8印的大锅先加大半锅水,把淘好的米下锅后,用笊篱打去苞米脐子,开始烧火,一般需要40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能烧开,那时候都是大锅台拉风匣,一般都是下午一点开始,拉风匣是个体力活,越是着急越不开锅,听着外面小伙伴们玩耍的叫喊声,那是心焦魔乱啊!开锅后下芸豆,半小时后要开锅搅拌一下,把粘在锅边的芸豆划拉下来与苞米碴子混合均匀,同时放碱块。再烧一个开,下午三点半需要把熟了的粥,用大眼铝笊篱捞出来一半,准备第二天早上吃,撇出多余的汤,剩下的在锅里温着晚饭吃。</p> <p class="ql-block">姥姥老爷和作者母亲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俭朴,任劳任怨,省吃俭用,吃剩下的土豆也舍不得扔,他把剩土豆切成色子块大小,泡酱油就饭冷吃,还愿意吃粘豆包,冻梨等生冷食品,1967年父亲去拜泉县搞社教,农村贫困落后,条件艰苦,<span style="font-size: 18px;">长期积累,</span>回来后经常胃痛,去齐市嫩江地区医院检查,确诊是胃癌,父亲和母亲还有单位的一位同事一起去北京看病,手术把胃全部切除,把小肠和食道直接连接一起,回来后只能吃流食,手术后6个月癌细胞转移,1969年春天父亲离开了我们,年仅42岁。当时母亲只有35岁,领着我们兄弟4人过日子,含辛茹苦,呕心沥血。把我们养大成人,母亲先后在银行、妇联、卫生局、宣传部工作,后来在教育局管人事,后任工会主席到退休,她老人家活到了84岁。年龄是父亲生命的2倍。</p> <p class="ql-block">作者姑姥、父母和兄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父母的恩情我们这辈子是永远报不完的,我们兄弟四人,分别在祖国各地,特别我四弟的儿子巨金龙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就业于北京美国微软中国分公司是巨家后代里最高的学历,相信父母也应该含笑九泉了!</p><p class="ql-block"> 虽然童年我们生活水平低,可那时候的人们都非常开心,都觉得自己是为长大后建设社会主义而生的,立场坚定,爱憎分明,有着牢固的实现共产主义信念。现在的孩子物质条件优越,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个性强,可就是意志薄弱,自私自我,缺乏信仰和爱国主义教育,没有我们那时候的忘我和献身精神。这个差别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儿时的乐趣,在脑海里深刻记忆,说也说不完,能让同龄人引起童年的回忆:写一首打油诗来结束童年的记忆吧</p> <p class="ql-block">讷河实验小学的教学楼照片</p> <p class="ql-block">《童趣打油诗》—— 篝火</p><p class="ql-block">撒谎请假逃过学, 放假玩耍到处跑。</p><p class="ql-block">城南常去五道桥, 城北钻过飞机包。</p><p class="ql-block">趟过城东老莱河, 爬过铁路小白桥。</p><p class="ql-block">南下坎里常洗澡, 讷谟尔河夜垂钓。</p><p class="ql-block">主席台下躲猫猫, 泥鳅泡里蚂蝗咬。</p><p class="ql-block">苗圃林场打过鸟, 月牙泡里采菱角。</p><p class="ql-block">托坯合泥挖菜窖, 过冬压房打秋草。</p><p class="ql-block">粮食定量瓜菜代, 四两豆油确实少。</p><p class="ql-block">粮票布票豆腐票, 房子租金却很少。</p><p class="ql-block">公平公正觉悟高, 团结奋斗风气好。</p><p class="ql-block">人人平等新风貌, 高唱社会主义好</p> <p class="ql-block">作者小学同学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记忆,甜蜜而又苦涩,在懵懂的记忆中,我最亲爱的父亲母亲、姥姥姥爷,已被深深地刻在了我独特难忘的童年记忆里。不管这记忆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当成为了回忆,总是美好的。 </p><p class="ql-block"> —— 写于2024年春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