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茴香豆(原创散文)

风平浪静

　　品味茴香豆(原创散文)

文/苏勋梅

茴香豆，我在鲁迅短篇小说《孔乙己》中，知道了这种浙江小吃。

我年年教初三，年年讲这篇课文。

每当讲到"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及后文中教小伙计“茴”字的四种写法。把茴香豆分给围观取笑他的邻家的孩子们一人一颗，孩子们吃完豆后，望着碟子，仍然不散……这些情景时，

就会琢磨茴香豆好不好吃，是什么味道。但从来没敢向学生详细介绍过这种小菜。

闲时，我会用头脑中储备的仅有的我妈妈做过的一道小菜的相貌和味道去揣测茴香豆相貌和味道。

我妈妈每年春天烀酱豆时，在黄豆没有完全煮烂熟之前，用勺子舀出一些放在盘或小盆里，放少许酱油或盐，还有小葱等，搅拌几下，就端上桌。吃起来不软不硬，还香还好吃，非常下饭。

在我心里，茴香豆就是类似这样的小菜。

今年春节前，刚去宁波定居的四妹，寄来几样宁波特色小吃，其中就有茴香豆。

除夕那天早餐时，我拿出茴香豆，看了一下说明书，知道开袋即食。于是精心地剪开包装，将茴香豆倒在小碟中，端上餐桌，看那比黄豆粒大得多的青黄相间并带点盐霜茴香豆，顿时觉得，它就饭吃一定很香，于是我率先扒口饭，然后夹一粒茴香豆放嘴里，习惯性的咀嚼起来，天呐，好硬啊，根本嚼不动。我立刻连饭带豆的都吐出来。老伴也放嘴里一颗，也马上吐出来，这是什么呀，太硬了，一点也不好吃。吓得儿子、儿媳、孙女都没敢尝。于是就把那碟茴香豆倒回袋里。

初二那天，儿子一家三口去拜岳父岳母去了。我和老伴也回康平了。我顺手把那袋茴香豆带回家中。

回到家后，我又去询问“度娘”，了解有关茴香豆的介绍(现在真好，凡事可上网问度娘，我教学时，还没有智能手机)。“茴香豆是浙江绍兴著名的传统小吃，属于民间闲食，亦是城乡酒店四季常备之下酒物。民谣云：“好吃茴香豆，嚼嚼韧纠纠，要用谦豫、同兴好酱油。”(谦豫与同兴都是当地好酱油园)

“其别名蚕豆、罗汉豆、槐豆，表皮起皱呈青黄色，豆肉熟而不腐，软而不烂。咀嚼起来满口生津，五香馥郁。咸而透鲜，回味微甘。其富含碳水化合物、优质蛋白质、磷质、丙氨酸和酪氨酸。对贤脏、减肥、消水肿有帮助，具有健脾利湿，健肾涩精的作用。

其制作方法为用干蚕豆作原料，拣去变色虫蛀的劣豆，在水中浸泡沥干。入锅后加适量的水，用急火约煮15分钟，掀开锅盖，见豆皮边缘皱凸，中间凹陷，就加入茴香、桂皮、食盐或酱油(传统做法)和食用山柰。再用文火慢煮，使调味品从表皮渗透至豆肉中，待水分基本干后，离火揭盖冷却即食。"

了解这些后，我想我手中的茴香豆有可能是放时间长了，所以才硬。再次品尝我是这样做的——把茴香豆又倒在小碟里，坐在桌前。拿起一颗茴香豆放在嘴里，慢慢用口液将其稍微泡软，再用牙齿一点一点咬碎，然后，慢慢咀嚼，细细的品味。还真找到了咸而透鲜，五香馥郁，回味微甘感觉。真的不错。真是下酒好菜。这菜得慢慢吃，慢慢品，酒也是慢慢喝，慢慢品才行。两者正相匹配。没钱还想喝酒的孔乙己选它做下酒物，再合适不过了。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妈讲的，某地主用线穿咸鸭蛋喝酒的故事。一个咸鸭蛋能喝好几顿酒。喝一口酒，舔一口来回拉的线，就舔那点滋味。以前当笑话听，现在想想，品滋味也一定很美妙。

毛泽东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凡事均如此。不可想当然。茴香豆就是茴香豆，绝不是我妈煮的黄豆。有些滋味还得慢嚼细品方觉其中的奥妙。凡事不可武断，一棍子打死。你不懂的，别装懂，你不喜欢的，不等于别人也不喜欢。凡事一分为二。

2024.02.17.

袋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