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上海鱼

闲云野鹤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南方水系发达，鱼类丰富，因而上海人对鱼情有独钟，鱼自然也就成了他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上海的鱼之杂，令人眼花缭乱。家乡常见的鱼只有鲈鱼、草鱼、鲤鱼、黑鱼等几种，而上海鱼种之多真让人目不暇接。我曾去过川沙施湾的一处露天鱼市场，那里颇具烟火气，一堆堆土丘大小的杂鱼比比皆是。每堆杂鱼的种类不下一二十种，这些鱼大都没有鱼鳞，滑溜溜的，有细长如蛇的，有扁如手掌的，有形似犁铧的，有圆滚如柱的；大小不同，颜色各异，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看着这堆全然陌生的鱼有心选几条尝尝，但不知哪种鱼好吃，便询问旁边买鱼的阿姨，阿姨笑眯眯地用上海人千篇一律的外交辞令回答我说“都好吃”。问了白问，于是看着那一堆堆杂鱼越发不敢买。

上海的鱼之大，令人咋舌。家乡的鱼大体在一斤左右的居多，而在上海你若逛逛鱼市场，二三十斤重的鱼比比皆是。我曾在奉贤西渡黄浦江的岸边接触过一位钓鱼者，钓者手持一把硕大的钓杆，鱼线约有十几米长，只见他用尽全力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霎时鱼线便落入远处的水中。看着他潇洒的动作，我不禁好奇地问他在浦江钓过最大的鱼有多重，他自豪地告诉我说，钓过二百四五十斤的鱼。我不禁啧啧称奇，想不到黄浦江竟有这么大的鱼。

在闵行一个鱼市场，我曾见老板正杀一条四五十斤重的鱼。出于好奇便凑了过去，老板杀鱼动作娴熟，宛如庖丁解牛，一边杀一边饶有兴趣地向围观的人们说，这条鱼是刚从黄浦江钓上来的，最值钱的部位是鱼头。我暗想，这不是蒙人吗？鱼头有什么值钱的，应当还是买鱼身划算吧，毕竟鱼身肉多嘛！

上海人还喜欢吃那种身长不过寸，一斤能称几十条的小鱼，也不知他们买这种鱼回家后怎样清理内脏，还是连小鱼的内脏一块吃了？若果真如此，那真太不可思议了。

上海的鱼之鲜，令人回味无穷。不识上海的杂鱼，于是便买了两条家乡司空见惯的带鱼烹饪解馋，但同样的做法，其味远比家乡的带鱼好吃多了，真是闻其香，萦绕鼻端；尝其肉，口齿留香！究其原因，我想除了鱼来自东海这得天独厚的天然“渔场”外，大概与其鲜密不可分。上海鱼市的带鱼滑溜溜，白晃晃的，家乡的冻带鱼自然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长江绕郭知鱼美”，上海鱼之奇，之大，之香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真不枉“鱼米之乡”的美誉。作为上海的“异客”，我对上海鱼的认知只能说从表象上了解一点皮毛而已，更谈不上什么“登堂入室”，在此奢谈鱼，只能说班门弄斧怡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