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深入敌境第二天逃散民工被误杀

华哥

<p class="ql-block">  1979年2月18日10时许,121师炮兵群撤出念井阵地,越过119号界碑,沿着先头步兵坦克穿插的路线,交替掩护进入越南境内。进至通农县城时,天已经大黑,因为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只好停下来等待命令。</p><p class="ql-block"> 19日,继续往高平方向开进。</p><p class="ql-block"> 因山高林密,无线电台一直跟上级联系不上。连、营观察所也不知在什么位置。下一步怎么走,是进是退,阵地最高指挥员3号首长副团长王德富心中无数。行至黄得时,不得不下令暂停前进,等待上级指示,以免越走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越远。</p><p class="ql-block"> 担负穿插任务的步兵坦克于17日凌晨急于向高平奔袭,对沿途之敌能避则避,能绕则绕,并未作清剿。师炮群现在是孤军深入,又没有装备足够自卫的轻武器,随时都有遭敌袭击的危险。加上战前上级明确说过,这一仗3天解决问题,最多5天,不超过7天。现在3天已到,这仗是不是打完了?</p> <p class="ql-block">  在部队等待上级指示的当口,“华山一号”(华山为榴弹炮二连代号,一营代号为武昌)二连连长曾祥臣从前观回来了,大家伙赶忙围上去打听情况。</p><p class="ql-block"> 没存想曾一号带来的消息犹如兜头泼下一瓢冷水:师预师后勤全挨伏击了,同时被伏击的还有362团。他们行军的队伍里混进了化妆成支前民工的越南特工趁机捣乱,致使部队伤亡惨重;361团走错路,也遭受了很大损失。就363团还完整,现在还不知下一步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有人骂开了,“都是他妈的叉叉叉,要教训别人,教训他妈个叉啊!”一营某副教导员战前已决定转业了的,突然被留下来打这一仗(这样的干部还有很多),心里本来就欠爽,立马就上了肝火,口不择言忘记顾忌了。他这一骂开头,很多战士就更无了禁忌,“叉叉叉,我操尼玛戈壁的祖宗”……王德富副团长倒有大将风度,一路行来沉着冷静,丝毫没受这不利消息的影响,也没有制止大家的发泄,双手抱膝坐在一边:等上级指示吧。并随即交待通信参谋邓保华尽快设法跟上级沟通。邓参谋忙碌了一会无奈的过来汇报:都试过了,山太高,沟通不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已近黄昏了。</p><p class="ql-block"> 突然营部电话兵小胖子手指右侧山头:山上有人。大伙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身形在树丛中躲躲闪闪。唐教导员立即命令几个炮手摸上去。</p><p class="ql-block"> 刚好路上收容了一个363团的侦察兵,就由侦察兵带队上去抓捕。人很快就被抓回来了。带到华哥面前交华哥审问。俘虏会汉语,普通话说得有点难懂,自称是民工,某某县某公社某大队某小队人,姓甚名谁,家里有些什么人。“我是争了很久才争到支前名额的。前两天晚上我们部队走错了路,走了几个来回。后来就遇到了越南人从山上向我们的队伍开枪丢炸弹,死了好多人,我好怕!大家都跑了,我就跟着跑,走着走着发现就剩我一个人了,想回去,又不知道往哪里走。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躲在山上又不敢下来。我好远就看见你们过来了,这么多车炮,不知道是哪边的,好像有点像解放军。我想走近点看清点,如果是解放军,我好跟着你们回国。所以在山上躲闪。我真的是中国人,我身上有中国的钱和上海手表。”</p><p class="ql-block"> 说完亮出手表,掏出一张10圆面额的人民币作证。问他跟随的是哪个部队,他一会说是后勤的,一会说是362团的。华哥哥在心里是默认他所说的情况了。但非常时期,又有这么多部队在这里,是放是留也不敢自做主张。于是将他带到“武昌2号”唐教导员跟前:“我问了,可能是民工。你再问问吧。”</p><p class="ql-block"> 唐教因为刚刚听了曾连长说的越南特工化装我民工袭击部队的事,这么巧就抓了个民工,心里就很怀疑。“我看你是特工。”唐教的审问很简单,大刀金马直奔要害。扑通一声,俘虏一下子吓得跪了下去:“不是不是。我也是在大队努力争取了好久,才得到了来支前的机会的。我不是特工啊!”拼命申辩。唐教又问他是随哪个部队行动的,照样的在刚说的几个单打转,而且结结巴巴越急越怕越说不清楚。唐教心里也烦着呢,见审不出名堂也不知怎么往下审了。</p><p class="ql-block"> “怎么办教导员?收下叫两个兵看着他算了吧?”唐教就对一旁363团的那个侦察兵挥挥手:带到一边看起来。侦察兵就在炮班找了条绳子将这人紧紧的绑上,抓住领子就往河边的竹林方向拖。走出十几米,侦察兵掏出手枪,一拉枪机就上膛了。“喂,你……”华哥刚想制止,就听啪啪两声枪响,俘虏就倒下没了动静。然后侦察兵就将尸体拖到河边。刚刚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没了。</p><p class="ql-block"> 电台一直没通,部队只好糊里糊涂的在这里过了一夜。</p><p class="ql-block"> 2月20日清晨,接到团指挥所命令,又返回通农,跟军炮团汇合待命。</p><p class="ql-block"> 退回通农等了几个小时,大家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了,先是有人开始下车撒尿,撒完尿又在车旁边抽烟。</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有人看四连长刘知贵和他们连的几个兵从商店出来,手里拿着几大盒保险刀片,嘻嘻哈哈的往他们的车边走去。</p><p class="ql-block"> 县城的商店早就被前面的步兵老大哥洗劫过了的,所有商店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远远就能看到店铺门口扔满了布匹日杂百货等物件。刘知贵是络腮胡子,最费刀片,对保险刀片自然最为敏感,看到那么多刀片扔在地上,顺手牵羊也在情理之中。</p><p class="ql-block"> 这种事最怕有人开头,大家伙一见,纷纷下车,涌进店里乱翻。可是那些东西都入不了大兵们的法眼。想要的糖,没有。饼干,没有。香烟,没有。只好垂头丧气地又回到车上。</p><p class="ql-block"> 20日就在通农度过了一天一夜。</p> <p class="ql-block">  接到上级指示,第二天师炮群跌跌撞撞打打停停地继续向越南纵深推进。一路行去,山高林密,坡陡路窄,冷枪袭扰,小股伏击,险象环生。</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