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偶记:杀猪

顾圣东

<h1>  如果用“八戒洗澡”打一谜底,当之无愧“猪下水”。杀生这行当,行里规矩,猪肉归主家,猪下水当着辛苦费给杀猪匠。鱼因馋而上钩,人因贪而上当。观看廉政教育片,深感此话之道理。真是大千世界,官场百态,盘点出镜者,无不五毒俱全,喜好千姿百态。有人爱炒股,不收现金收股票,结果赔得一塌糊涂,落得个身败名裂;有人爱金钱,钱是命根子,分文不花,最大乐事就是没事翻存折,最后忠实履行人民币“保管员”职责;有人好风雅,贿赂者投其所好、儆其所恶,终究难逃法律严惩;更有甚者把杀猪当成一种特殊癖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挣扎,久不断气,旁人上来,补上一刀,猪死,扬长而去,追捧者交口称赞。</h1><h1> 当然杀猪这件事,回归事物本身,绝对是一种接地气的生活体验。这让我想起了我那发小,大学毕业后去了西北边陲服役。他性格泼辣、办事利索,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胆识、与众不同的气质。俗话说的好!每一个荣辱不惊的人,都有一个狼狈不堪的过去。寒冬腊月,野外驻训,与风沙为伍,和戈壁做伴,渴了、饿了就咽口吐沫垫吧垫吧!一日,后勤处长正式下达了杀猪过年的命令,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那发小身上。怎么办?想到全团上下好几个月都没半点肉味,立刻感到责任重大,有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于是这件关乎全团上下的事,就由我发小亲自担当,若干人等现场围观。亦或手艺不精,亦或隔行如隔山,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拉出栏的猪一紧张,滑进了粪池!全场人的心都恶心到嗓子根,杀猪立即转变为一次现场救援。那时候猪粪是个宝,谁用谁知道。这事搁谁身上都恶心,一阵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劈头盖骂之后,打捞这事儿还是由我发小亲自上阵,穿着巨大的水裤,此处省略若干字,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猪是捞了上来,没能逃过一劫,大伙塞着鼻孔吃了一顿“有滋有味”的年饭。这次经历成了我那发小始终不愿回忆的过去。</h1><h1> 爆竹声声辞旧岁,雪花点点迎新春。在我们老家,小时候,杀猪本是春节特有的仪式感,是年味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那时候家里老人孩子围坐在温暖的被窝,厚厚的棉被裹在脚底下,寒风把窗户纸吹的沙沙直响,灶间的柴火味钻进鼻子,青壮年则在院子里准备着年货,人们在猪的嗷嗷声中送别过去、迎接新年,农村人的淳朴、豁达还有善良都能集中体现,傍晚时分,酒喝到微醺,牛皮吹到刚好,国家大事献计完毕,各自回家睡觉。我们这一辈子走过的路,也许这样回首才能看清。杀猪这件事,如果褪去嗜好的外衣,也就是老百姓最普通的日常,不必大惊小怪。</h1><h1> </h1><h1>附件:1.中国好手艺</h1><h1> 2.雪域禅云</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