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忆故乡

土豆丝

<p class="ql-block">  今年是铁定回不了老家过年了,侄儿的婚礼也只能遥祝了,妹妹带来的鹤庆米糕和家乡的年货,让我回不了老家却无比的想回,其实,心己飞走了。在这迎新春的时节,只有让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带去我的问候,带走我的思念。</p><p class="ql-block"> 老家在立春时节,梅花己开满漫山遍野,山里回荡着松涛的欢笑声,老院子土墙脚的山茶花笑得红艳,醉得让人把眼睛渐眯,远山照样是翠绿,朝霞仍旧那么艳丽。立春以后,冬天和春天相亲相依,冬天的遗憾随雪消融。</p><p class="ql-block"> 老家的西面是马耳山。马耳山因地形而得名,“环松桂皆山也,其最高者,唯西方大岭,遥望之,则见双峰迭秀,若马耳然,故俗谓之马耳山。”《鹤庆县志》载:“马耳山在城西南一百十里,两峰对峙,耸插云表,桑木箐河出其麓”。在老家的山顶,若在冬日的早晨,静静地望着远处绵延的群山,看着西边的马耳山巍峨耸立,在下雪的年份,山顶的积雪仿佛若天上的玉带一般,远若天际的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隐约可见,蜿延的松桂坝子永远敞开着怀抱,在欢迎远方归来的亲人。红日照在东山上,照在我土生土长的小山村,我仿佛看见爸妈在村口的池塘边在等待我的归来,一起吃年夜饭。</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傍晚,夕阳的光芒洒满了山村的每个罅隙,彩霞像熔化了的黄金一般从天上缓慢而粘稠地滴落在父亲铺盖的屋檐上,奇异而灿烂的光芒笼罩着村庄里低矮的屋顶,仿佛在给村庄镶一层金边,家中的老屋,仿佛只剩空灵;而夜晚的小山村,仿佛又回到童年的光景,山村的夜空永远都是最美的。</p><p class="ql-block"> 路过的永远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每一次的归来或离开故乡,所有的美好都和父母息息相关,母亲的勤劳善良,父亲的坚强和智慧一直鼓励我们前行。现在只能在梦里与父母相伴,有时真的想爸想妈。也许回望故乡,只为留住曾经有过的温暖与深情、清澈和真实。</p><p class="ql-block"> 远离故乡的时间越长,心中泛起的是那无法消解的乡愁也会越深。以前,从到镇上读初中开始,一周才能回一次;到了高中、大学,半年才能回家一次;刚参加工作那些年,不值班一年至少也能回一次。那时对父母无尽的思念,那记忆中的乡音,一如儿时的亲切,分毫未减地回荡在心间,如同家乡冬日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远行的道路。 童年简陋的生活、炉火旁童年的记忆,暗淡的煤油灯,却成了今天年轻人最难企及的光阴,那时的努力与命运的抗争,在岁月的变化中愈加珍贵。</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生活在小山村觉得太苦了。真所谓: 在城里人眼中是净土,在穷苦的农民眼中净是土,是富人眼中的天堂,是穷人眼中的荒凉,是诗人笔下的远方,也是游子做梦都想回到的地方。但小山村是我梦想起航地方,想努力走出去,而真正走出去了,感觉又没根了,找不到归宿。追光而行己成过往,而今,也叹岁月不居,时节如流,繁花己尽。</p><p class="ql-block"> 现在每次回老家,感觉儿时熟悉的人越来越少,年长的亲人好多己离世。半生已过,父母己先后离世,我们也慢慢变老了,回家也只剩乡愁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流世,让我们这代人在自己孩子的记忆中,只有身份证上的号码还提醒着我的来处,在我命运里留下的印记。正如丁元英在《卜算子·自嘲​》说的“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p><p class="ql-block"> 长路漫漫,终有归途,天寒地冻,步履匆匆奔向难以抵挡之地。春节去哪儿,心就在哪儿。思念波澜向前,追逐人世间香味四溢的尘土,体验无穷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