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是陈可善和赵格苹相识一年后的腊月十七早晨。</p><p class="ql-block">好久之前两个人商量好,一旦周末遇格苹连续两天休班,她要跟他去省城的工作室玩。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恰好,全省各地义务教育段学校刚刚放了寒假,可善三处工作室的寒假班正开始。他这次计划在省城这个工作室待两天,除了上课,还打算晚上陪格苹逛省城。</p><p class="ql-block">可善买足了早饭。他正等候在医院外不远处。格苹八点来钟就会下了大夜班走出来。可善今天开了那辆空间大的车,在后边最宽的那排座位上放好了软绵绵的被褥,他想要她补夜里缺的觉。打开所有窗玻璃,让车内充分通风,估计离格苹下班还有半个来小时,他便关好车门、拉严玻璃、启动引擎、打开了空调。他要让格苹一进到车里就感觉像在家一样温暖。</p><p class="ql-block">格苹走出病房楼,一眼就看到可善朝这边不紧不慢地跑。刚才可善坐在驾驶室里猜测格苹快要下班,目不转睛地瞄着病房楼的门。他穿着西装戴着领带,是一向上课的模样。他打算载着格苹到达省城的工作室先立即进教室查看学生情况。所以,他提前穿了工装。</p><p class="ql-block">可善穿着西装跑步的姿势真好看,格苹有些心动。</p><p class="ql-block">他笑着走近她,他一把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转身,另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两个人都喜笑颜开地朝车停的地方走去。可善非常绅士地为格苹打开后门。格苹刚跨进一只脚就已经发现了座位上铺好的被褥。她的心里顿时暖暖的。他把小包递进去,关上车门,一步跨到驾驶室门旁。车里面温度很舒适,所以格苹先把外套脱下。可善坐进驾驶室,侧身转头看向后边的格苹问:“你是先吃饭呢还是先睡觉呀?”格苹说:“我现在没觉得饿,先休息会儿吧。”可善说:“你直接躺着休息吧?”格苹说:“看来得躺下啦,因为你弄得车里太舒服了!”可善说:“哪呀?我只是想你夜里缺觉怪难受的,所以就想你能在车上好好休息一下。诶,需要不需要帮你脱裤子?”格苹诡笑:“谁要你脱裤子呀?我里面穿着秋裤好不好?”可善也诡笑:“穿秋裤也愿意帮你脱。”格苹接着说:“我才不屑用你帮呢,我自己来就行!”</p><p class="ql-block">不到两分钟,格苹便把裤子脱了下来,她把它和外套举手掷到了再后排座位上。穿着紧身秋衣和裤袜的格苹看上去很美很性感,可善转身看时她恰好仰躺在褥子上,高耸的胸万分迷人。他问:“盖好被子,我们出发吧?”“好的。”说完,格苹拉拉被子,准备大睡一场。</p><p class="ql-block">一路上,可善开车很慢很稳,生怕一不小心把格苹惊醒。护士的工作平素太忙,整整一年格苹都没抽出时间来欣赏一次可善在省城的工作室。县城里那所,她去过无数次,市区里的那所,她也去过很多次,可善早已告诉过她,属省城里这所面积小。他还告诉她,等过几年资金再充足一点,他在省城要租个超大的地方。他说,他不打算像有些辅导机构,跟全日制学校里的领导老师联手,狼狈为奸。他说他只想做以质量求生存的学校,禁止在校领导老师们强行动员自己的美术生来他这儿辅导,他就让学生和家长自己选择。他的观点是只要教学好,社会上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到那时即便不让他们来辅导他们也会非来不可的。</p><p class="ql-block">离省城还有约五分之一路程时,格苹醒了。可善问她是不是要吃饭,她说吃。可善提起副驾驶座位上放着的饭兜递到身后。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买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她间或会拿一块好吃的东西靠近可善的头部问他吃不吃,他说不饿、不吃,开车要紧。</p><p class="ql-block">“苹苹,到了之后你呆在车里,我先进去看看学生。”</p><p class="ql-block">“没事,全听你的,让我一直呆在车里也行。”</p><p class="ql-block">“不会的,我去教室里看看老师和学生马上出来接你进去。”</p><p class="ql-block">格苹问:“去你办公室必须要穿过上课的教室吗?”</p><p class="ql-block">可善说:“不需要。记得很早告诉过你,办公室有两个门,一个直通上课的教室,另一个是通着外面正门的。”</p><p class="ql-block">格苹:“奥,那么我直接从外面这个门去你办公室吧?”</p><p class="ql-block">可善笑了笑说:“其实,你直接去教室也行,反正你是准老板娘。不对不对,瞧我这张嘴,应该直接说你是老板娘。”</p><p class="ql-block">格苹娇嗔地说道:“我才不当老板娘呢,我要做我的护士好不好?你在拿我开心!欺负我不懂艺术是不是?”</p><p class="ql-block">可善不想惹她不快,忙说:“没有,没有,我向你告饶好不好?以后永远不喊你‘老板娘’!这样好了吧?”</p><p class="ql-block">“好呀好呀,反正你喊我不许带那个‘娘’字,听起来好像很老似的,我是小女生!你要称我‘小姐姐’!”</p><p class="ql-block">可善开始逗她:“小姐姐好,小姐姐辛苦了,小姐姐吃饱了没?小姐姐喝足了没?小姐姐睡够觉了没?”</p><p class="ql-block">到达书画工作室后,可善把车在合适的位置停好。他去教室里转了四五分钟,赶紧返回来接格苹,一打开车门,他恭恭敬敬地曲臂弯腰道:“小姐姐请下车。”</p><p class="ql-block">格苹羞红着脸站起身,朝车外站着的可善悄悄说道:“不要这样,当着你们老师和学生的面不要这样子吗?”</p> <p class="ql-block">门上方,“艺星书画工作室”七个大字非常耀眼。其右下角,“No.3”也设计得异常精美。可善带她走进门,正对着的约五六米远的地方,那就是前台了。里面站着一位妙龄女生,她是陈可善省城这家工作室的负责人。女生身后是设计更加精美高档的“艺星书画工作室”七个字。可善告诉她道:“走进右边的门是上课的教室。”他指着左边的门口说:“你看,左边是我们的办公室。”格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笑着跟可善走。进到办公室里,格苹发现有四张两两相对的办公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门。可善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门就是通向教室的。”正当格苹疑惑另一个门通向哪里时,可善推着她走向了那门前。他拿食指轻轻一摁,立即听到轻微的“咔嚓”一下。他转动把手,推门而开。可善一下闪进了身子。“你猜,这是哪儿?”随着可善的话音落下,格苹走了进去。她见房间里有老板桌、转椅、四人沙发、两个单人沙发、茶几等一应俱全,于是才说出了进到这家工作室的第一句话:“是你的办公室吧?”可善接着回道:“对呀,我的专享办公室。不过以后就不是我专享了,由你和我共享,好吧?”格苹看上去兴奋得很可爱:“当然呀,我不当老板娘,但我要做这间屋子的主人。”可善指着里面一个关着的门说:“我还要你做那房间的主人呢。”格苹立刻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眼看到的是双人床,看上去真是舒适极了。可善也跟着走了进去,他指着床上全是崭新的物品说:“你可以在这儿继续补觉。”格苹诡秘地笑了笑,悄悄问道:“之前你没在这床上做坏事情吧?”可善回道:“没有没有。所有东西都是上次我来时买的,我自己也没敢在上面睡过,只等你这次来。”格苹什么话也没说,脉脉地看向可善的脸,倏一下拥入他怀里。</p><p class="ql-block">两个人亲吻了许久。</p><p class="ql-block">可善抱着她走向了席梦思床。</p><p class="ql-block">在教室里上课的是一位男老师。一会儿他下了课来到前台,本是想跟那女生聊天来着。女生指一指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说:“帅哥,你猜谁来了?”男教师问:“谁?”女生道:“老大和一位美女。诶,那美女可漂亮啦。”男教师瞪大眼睛:“比你还漂亮?”女生说:“我可比不上。她比我美多了!”男教师一副要走进办公室的样子:“我看看去。”女生拿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男教师说:“怎么呀?连看一眼老大也不让?”女生说:“你不怕被炒鱿鱼啊?”男教师疑惑地看着她不说话。她轻声道:“两个人在里面有半个小时啦。”“啊?我非要进去看看不可。我不走这个门,我走通着教室的门,装作刚下课。”说完,男教师从这门走进教室。不到二分钟,他又从左边的办公室门走出来,问那女生:“里面没人!”“啊?绝对没出来。我一直在这儿值班,老大和那美女绝对没出来!”女生接着说,“我知道啦,他俩一定在里面老大的办公室里!”两人同时瞪大眼睛又“啊”了一声。女生抿着嘴偷偷笑起来。</p><p class="ql-block">男教师到点又上课去了。约二十分钟后,可善和格苹手牵着手走出了办公室门。女生诡秘地道一声:“老大好!”陈可善慌忙说:“刚才忘记互相介绍你们这两位美女啦。”“什么刚才呀?”前台女生心里嘀咕,“都过了一个小时啦还算刚才吗?”等陈可善把两个人的身份介绍完,两位美女互相问好。陈可善说:“我现在要出去买菜,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哈。”前台女生没有推辞,心里乐的,想自己今天可沾光啦。</p><p class="ql-block">中午饭是可善和格苹两个人一起做的。做饭时格苹还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只当隔壁卧室的主人,至于这间厨房的主人呀,你想给谁做就给谁做吧。”结果,陈可善上了整整一下午课,晚饭他本是吩咐前台女做的,赵格苹见状却主动去厨房帮了她。事实上,她在厨房里做了比前台女生多了好几倍的活。中午和晚上,陈可善和赵格苹又诚恳地邀请了前台女生在一起吃饭。晚饭后,格苹主动起身洗刷碗筷,前台女生也积极帮忙。</p><p class="ql-block">“老大,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吗?”</p><p class="ql-block">“没有啦。”</p><p class="ql-block">“那么我可以下班了吗?”</p><p class="ql-block">“可以可以,对不起呀,今晚让你下班晚了些。”</p><p class="ql-block">“可我赚到两顿饭啦。你是知道的,以前中午饭我都是要外卖!”</p><p class="ql-block">“好呀,快携上你的东西,回家去吧。”</p><p class="ql-block">前台女走出陈可善的办公室,整理一下前台,出了门。</p><p class="ql-block">可善说:“今晚我陪你逛省城夜景吧?”</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不要啦,你上了整整一下午课,累了吧?”</p><p class="ql-block">可善说:“没事的,你第一次来省城,我必须陪你逛。”</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你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省城呀?之前医院派我来培训学习好几次呢,此外,我们还来玩过N次呢。”</p><p class="ql-block">可善说:“那些都没有我在。今天我陪你玩,不行呀?”</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不行不行!来日方长嘛,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陪你在这儿休息!难道你不希望我常来省城的工作室里?”</p><p class="ql-block">可善拗不过格苹。结果,晚上两个人没有出去玩。</p><p class="ql-block">两人躺在床上,格苹的胸和臀摸着都很性感,双腿虽然穿着厚的肤色丝袜,但摸上去仍感觉是非常纤细的。</p><p class="ql-block">可善问:“工作中,你们女护士遇男病人有没有很尴尬的时候啊?比如,帮男病号做有些事时脸红心跳?”</p> <p class="ql-block">格苹立即回答:“有呀,不过这个很正常,因为医生遇什么病人都必须要治的,医者仁心吗。”</p><p class="ql-block">可善说:“给我讲个使你尴尬使你脸红心跳的事呗?”</p><p class="ql-block">格苹若有所思:“让我想想。诶,有了。我刚上班那会儿在泌尿外科,有次给一名很帅的年轻人导尿,他很不好意思,非让我换人。最终还是我给他做了导尿术操作。当时我确实有点脸红心跳,毕竟年龄相仿。直到他出院,见面我每次都觉得很尴尬。而且,那个小伙儿每次见我去病房给他治疗也脸红且不敢看我。”</p><p class="ql-block">可善俏皮地说:“他比我还帅?”</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没有没有,你帅!”</p><p class="ql-block">可善悄悄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啊?”</p><p class="ql-block">格苹道:“当然是真话啦,不如你帅!”</p><p class="ql-block">可善说:“既然不如我帅,他要你换人你咋还不换呢?”</p><p class="ql-block">格苹用拳头捶一下陈可善的胸,说:“那是我的工作好不好?我是医务工作者,迟早我得过这个心理关!”</p><p class="ql-block">可善说:“你不要当真吗,我是跟你开玩笑的。”</p><p class="ql-block">格苹笑了笑,说:“呵呵,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p><p class="ql-block">可善疑惑地问:“你哪开玩笑啦?你是为过心理关!”</p><p class="ql-block">格苹说:“当然我是为过心理关呀。我是说那男病号……帅……”</p><p class="ql-block">可善问:“他的帅怎么啦?”</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他比你帅啊。这样告诉你好了吧?”</p><p class="ql-block">可善说:“既然他帅,你为啥没跟他在一起反而跟我在一起啦?”</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人家没追我好不好?如果真追我的话……”</p><p class="ql-block">可善说:“如果真追你怎么啦?”</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不告诉你!”</p><p class="ql-block">可善道:“你告不告诉我?”</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不告诉!”</p><p class="ql-block">他手开始捏她的腰,嘴里还念叨着:“我非要你告诉我不可。”</p><p class="ql-block">格苹道:“不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告诉你。”</p><p class="ql-block">可善停止了手的动作,道:“这才是乖老婆。”</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我意思是,如果他真追了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一个比我更漂亮的别的女生啦。”</p><p class="ql-block">可善道:“哪呀?如果他真地追了你,这辈子我就找不到漂亮女生了。诶,苹苹,以后你怎么又不在泌尿外科啦?”</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服从医院工作安排呗。我转到内科大多都是给老年人护理,相对而言也没有多大心理包袱,因为给老年人治疗确是解决他的苦痛,所以抵触情绪小。”</p><p class="ql-block">可善说:“对呀,若那小伙儿极其极其痛苦的话,还哪有心思让医院换人导尿呀?还记得他长啥样吗?”</p><p class="ql-block">格苹娇嗔的口吻:“不记得啦!你要套我话是不是?”</p><p class="ql-block">可善连忙否认:“没没没。”</p><p class="ql-block">格苹接着说:“其实,那毕竟是我工作生涯中第一次遇到的尴尬,所以对此事记忆犹新。因为是些旧事。要不是今天和你讨论估计我都会忘记了,也不会再想起。我们很少有人去探究自己的工作历程。时间久了,工作麻木了,工作已成为习惯,没有任何感觉就能完成。现在我只有在给患者做科普或者查房时能跟患者产生情感共鸣,让他们信赖我,让他们在我的护理下有安全感。”</p><p class="ql-block">可善左手勾过着她的脖子,右手搂着她的背,使劲地拥了拥她的身体,说:“前段时间在网上看了一个《最美女护士日记》,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不是真的?”</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最美女护士日记?”她挣脱开他的拥抱,问:“是不是还有副标题的那个?”</p><p class="ql-block">可善说:“对呀,你也看过?”</p><p class="ql-block">格苹说:“看过呀,护士们还在一起传阅着看呢。”</p><p class="ql-block">可善说:“里面说的那些事真的假的呀?”</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我以为是假的,但我们有同事认为是真的。”</p><p class="ql-block">可善说:“你们护士们观点怎么也不一样呢?”</p><p class="ql-block">格苹说:“因为人和人不一样啊。”</p><p class="ql-block">可善说:“我知道了,虽然你只有一次尴尬一次脸红心跳,一定有人不止一次,比如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也许吧,反正我只有一次。”</p><p class="ql-block">可善说:“你敢确定?敢确定以后再没心动的时候?”</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怎么说话呀?不是心动!是尴尬!”</p><p class="ql-block">可善说:“好、好、好,我不说你心动,说你尴尬,说你以后绝对还会有脸红心跳的时候,好了吧?”</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拉倒吧,你。医者仁心,好不好?”</p><p class="ql-block">可善道:“好了,我相信你,不说你啦。再说那位最美女护士,诶,那护士可是真的美,你见过她网上的照片吗?”</p><p class="ql-block">格苹说:“见过呀,就是很美呀。我们护士哪个不美?”</p><p class="ql-block">可善疑惑地问:“这位女护士说治疗的男病号是由年老到年轻排着来的,那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也是由不帅到特别帅排着来的,难道真会这么巧?”</p><p class="ql-block">格苹说:“对呀,所以我才说网传的这份日记可能是假的。”</p> <p class="ql-block">网传的这组日记大致是这样的。标题是:“最美女护士日记”。副标题是:“十次心动,十次尴尬,十次脸红心跳”。下面先是一张戴着护士帽身穿工装白大褂脸蛋儿看上去极为漂亮的女生照片。经许多人不同的方式已经证实,这位美丽出众的女子确是日记作者本人,且在发到网上之前照片没进行任何修饰及美白什么的。日记文字一开始说自己求学时包括大学里只为学会、学好护理知识而专心学习,没谈恋爱,一再强调自己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日记内容篇幅很大,详细写了自己参加工作后的十次护理经历。</p><p class="ql-block">两次术前备皮,五次导尿,三次尿道口护理,全是给男病号。日记里清清楚楚地依次写道,自从在医院里踏上工作岗位,护士长安排她做此类工作,第一次是给一位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第二次是一位七十多岁的,第三、四、五、六次竟也是六十多岁、五十多岁、四十多岁、三十多岁排着的;从第七次起的后四次,皆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岁小伙子,而且后一个都比前一个长得帅。女护士每次进病房前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但结果还是没有避免次次心动、次次尴尬、次次脸红心跳啦。她不知道别的护士在参加工作开始的那些日子是不是也这样,不知道面对男病号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心理难度。直到第十一次和之后的每一次,女护士才心态变得自然起来,实则是泰然处之,但后来才得知一个词叫“麻木”。两个人谈论着女护士日记里写的内容,当格苹一提到这个词时,可善马上讲了他的一个在妇产科工作的男同学“麻木”的例子。因为每逢同学聚会男生都拿他的工作岗位开玩笑,最终他道出实情说起初次次有新鲜感但后来变麻木了。</p><p class="ql-block">可善问:“尿道口护理怎么做呀?”</p><p class="ql-block">格苹说:“就是给留置导尿管的患者每天用消毒棉球擦拭!”</p><p class="ql-block">可善问:“你做过这种工作吗?”</p><p class="ql-block">格苹说:“当然做过。”</p><p class="ql-block">可善问:“拿消毒棉球只擦拭导尿管,对吧?”</p><p class="ql-block">格苹灵机一动,回道:“对呀,只擦拭导尿管。”</p><p class="ql-block">可善好奇地问:“真的假的呀?”</p><p class="ql-block">格苹说:“你问这么多干嘛?”</p><p class="ql-block">可善调皮地说:“我找了个护士当女朋友!有便利条件很容易地了解你们的工作秘密,别的男人要想知道这些东西还没有门路呢。”</p><p class="ql-block">格苹也调皮起来:“就是不告诉你!”</p><p class="ql-block">可善开始戳格苹的腋窝。格苹忍不住咯咯咯笑个不停。</p><p class="ql-block">之前两个人曾就一个观点达成过共识,怕咯吱的男人懂得疼老婆,怕咯吱的女人也会很疼爱男人。每当看到对方因此而咯咯咯不停地笑时,另一个人总免不了在心里幸福一番自己找到的另一半。</p><p class="ql-block">再也忍受不了可善继续戳腋窝,格苹终于告饶,道:“我说,我说。”</p><p class="ql-block">他趁机重复一遍刚才的疑问:“拿消毒棉球都擦拭哪里?”</p><p class="ql-block">她说:“你先把手移开我的身体,我再告诉你。”</p><p class="ql-block">他乖乖地缩回手来。</p><p class="ql-block">格苹一本正经地说道:“主要是尿道口,还有尿管。这是医学规定。”</p><p class="ql-block">可善却接着针对话里面的一个词穷追不放起来:“若不主要呢?”</p><p class="ql-block">她回答:“这就得分情况啦,也取决于不同人的爱好。好心的护士会把消毒面积扩大一点或扩大一些,总不能看到周围有污垢时而不去处理掉吧?但是前提只有一个,绝不能导致尿道口发炎。”</p><p class="ql-block">可善问:“做这项工作,你属于好心的护士吗?”</p><p class="ql-block">格苹说:“这个问题今晚不能告诉你了。”</p><p class="ql-block">可善问:“为什么?”</p><p class="ql-block">格苹说:“我不止一次地说过那个词叫‘医者仁心’!还有,有关我们女护士的故事我要给你讲一辈子!不能一次全告诉你,万一你听完啦、我没啥可说了,没有了新鲜感,你再另娶别的女生?”</p><p class="ql-block">可善当然懂得应适可而止,嘴里连忙道着“好好好”,又一次紧紧拥起了她丝滑柔软的身体。已是午夜时分。羽绒被万分和煦。室内空调吹出的暖风笑盈盈。两人脱下来掷在地板上的内衣含情脉脉。门外的“艺星书画工作室”灯箱五彩闪烁。仿佛前台的那个小女生仍坚守在工作岗位,既俏皮又羡慕地注视着办公室门。教室里的桌椅也似两两道着情丝。墙上悬着的张张字画无比动人。</p><p class="ql-block">次日,陈可善上了整整半天的课。午饭后他便开车跟赵格苹一起回返。待格苹午觉醒来,两人商量好半年后到七夕节那天去民政局领结婚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