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随笔

从容

正月初三回娘家，送请回家过年的父亲。碧蓝的天，和煦的风，暖暖的阳光，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然而心情却是忧郁的。看见父亲用过的桌椅板凳，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院子里亲手栽的树，走过的路。无处不使人心酸。父亲走了三年，最心痛的一件事始终不愿提起。记得父亲去世的前一年冬天，我去看望父亲。以前我每次去都是要住两个晚上，因为比较远，公共汽车也不是很方便，一般都是今天去住一晚，明天给父亲洗洗衣服，做点吃的，再住一晚，后天坐车就走了。但是那次去忘了因为什么事，第二天我就要走。父亲说再住一晚上，后天了走。但是我还是走了。记得父亲站在院边，一直目送我下坡，挡车。现在每次想起来，都是泪奔。当时父亲肯定是很孤独，不然他绝不会留我再住一晚。因为父亲知道为了生活，我们都是起早贪黑，匆匆忙忙。他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仅此一次，我却拒绝了他老人家。“子欲养而亲不待”，唯有自责，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