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拍了一张全家福

老金

<p class="ql-block">作者 金 忠</p><p class="ql-block">摄影 汪正直 金忠等</p><p class="ql-block">今年春节一家人聚在一起,我提议拍一张“全家福”,大家都很乐意。这幅照片一共聚集了三代二十二个人,还有一部分人没来。我知道一家人聚齐很难,春节后又要各奔东西。照片中年龄最大的八十七岁,最小的七岁;有客居他乡的晚辈,也有侨居海外的游子,春节大家从千里万里赶回铜陵,找到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感觉,拍一张全家福是共同心愿。我感到特别遗憾的就是我们的妈妈和大姐在这十来年里已经相继离世,不能入镜了。</p> <p class="ql-block">我一直认为拍摄全家福是一个家庭很有意义的活动。“全家福”寄托着全家人的守望,每个人都应该珍惜它。记得小时候,我家客厅里挂着几个相框,中间相框镶嵌的是全家福照片,每有客人来访,母亲总是乐滋滋的指着照片介绍自己的家庭成员。几十年过去了,母亲过世整整十年了,但母亲当年向客人指点照片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那场面一想起来就觉得温馨。生活中感觉“全家福”相片魅力的减弱恰恰是在照相机极为普及的近一二十年间的事。</p> <p class="ql-block">仔细搜寻了一下,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我家先后拍过三张全家福,但入镜的人都不全。父母拍第一张“全家福”时是1957年,那时我和妹妹都没出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是1957年在长江照相馆拍摄的全家福,前排左起依次是外婆 二姐,后排依次是大姐 母亲 父亲)</span></p> <p class="ql-block">1964年母亲带领我们拍全家福时,我的父亲已经去世。1976年第三张全家福照片是大姐夫汪正直拍的。照相当年是“象牙塔”里的活,他手持相机,没有与我们同框,大姐和她的两个孩子远在铜陵的“飞地”—铜山矿,也没有入镜。那时候以黑白照为主,很不方便,很少人有照相机,大多数情况下是要去照相馆拍照。记得我问过母亲,“人没有到齐也能拍《全家福》吗?”母亲说:“不齐不要紧,大多数人到了就可以。”接着又补充道:“拍全家福,少一两个人没关系,以后还能添人嘛,人越拍越多就好。”母亲深味人世艰辛这话所包含的深意直到现在我才能体会一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是1964年在长江照相馆拍的全家福,前排左起依次是我 小妹 中排依次是母亲 外婆 后排由左向右依次是大姐 大姐夫 二姐)</span></p> <p class="ql-block">后来照相机越来越普及,特别是近一二十年,随着手机照相的普遍应用,拍照片的人越来越多,但拍摄“全家福”的几率似乎越来越小。据说现在还出现了“断亲”现象,也就是亲眷之间不来往了,这样就更难拍全家福照片了。去年春节,我家兄弟姊妹四家约定正月初五在一起聚餐,我们各家都是三代人了,大家从四面八方走到一起不容易,想着到时候拍一张全家福。可是临到当天,八十二岁的大姐和八十六岁的大姐夫因年龄大,行动不便,不来聚餐了,本来想好了的事感觉又有了一些缺憾。但转瞬一想,还是老妈说得好:人世间的事与大自然一样,盈则亏、满招损,凡事都要给生活留点空间、给未来留点盼头、让家人互相守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张照片是大姐夫汪正直1976年用135黑白胶卷、海鸥或红梅相机在家门口拍的。前排自左向右依次是二姐的大儿子、二儿子,第二排依次是小妹 母亲 外婆,第三排依次是二姐 二姐夫 我)</span></p> <p class="ql-block">每一张“全家福”都是家庭成员感情和心情的瞬间定格,有记忆有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只要条件允许,我以为每个家庭隔些年、或遇到重大变化都可以拍一张“全家福”,入镜的人多一个少一个无须特别计较,每一张“全家福”都有特定的意义,都是富有包孕的一刹那,值得珍惜和珍藏。因为它承载着全家人的感情、记录着家庭的变迁、传递着家风家训、甚至还标注着时代风尚。</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请饭店服务员帮助拍摄的,甲辰年正月初三到场的一个不少,大家都知道下次聚齐,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想,要是妈妈和大姐健在、入镜和我们同框该有多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