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下了五天的雪终于停了,今日阳光向好,我便想起这几天踏雪的情形来了。</p><p class="ql-block">“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二月三日,一大早,推门而出,就见漫天飞雪,琼枝玉蕊。放眼望去,街上白皑皑的一片,显得格外宁静。</p><p class="ql-block">我的贤侄千秋预订今日贺梁,我去给他做个管账先生,不巧大雪纷飞,又是定在“花为媒”农庄置办酒席。</p><p class="ql-block">“花为媒”农庄距离集镇大约七里路远,位于香樟大道的尽头,五里香樟早在江陵县富有“天然氧吧”的美名。</p><p class="ql-block">“花为媒”农庄老板也是房头上的亲戚,亲戚之间互相帮衬这是符合人之常情的。</p><p class="ql-block">过了九点,千秋开车来接我到农庄,地上的积雪已有十余公分厚了,于是我们驱车踏雪而行。</p><p class="ql-block">两驱的桑塔拉只能在雪地里缓缓爬行,地上“咯吱咯吱”碾冰的声音一步一韵,深沉而又清旷,要在往常定是“刷刷刷刷”的节奏了。</p><p class="ql-block">过了光伏园发电站就走了一半的路程。到达“花为媒”,先是递烟、问候,亲朋好友寒暄一番。一一打过招呼,我便泼墨开场“千秋大厦喜落成,红梅腊月斗艳开,”一天的记账任务就开始了。</p><p class="ql-block">我这贤侄总是让人有点不省心,红梅拿他也没办法,在外跑长途运输赚了几个钱,一到年关几个场子下来就打水漂了,三层小洋楼到今年总算装修竣工了。</p><p class="ql-block">下午,接到外甥打来电话,得知大姐夫走了,中风八年多的大姐夫算是一种解脱了。大姐说,姐夫走得时候很安详,看不出病痛折磨的样子。也许大姐夫承受不了煎熬,不想拖累家人了,但愿大姐夫在天堂再无病痛。大姐啊,可要好好保重在尘世安度晚年。</p> <p class="ql-block">“大雪江南见未曾,今年方始是严凝。”湖北的雪到底有些不同,叫冻雪,也叫令雪,上面一层像棉花、像飞絮,松松软软,下面盖住的雪立刻结成了冰。</p><p class="ql-block">“光福园农庄”是离殡仪馆最近的一个农庄,二月四日,我在光福园招呼客人,赶往殡仪馆已是下午二点。</p><p class="ql-block">天空还在下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四驱轮的车子前面走了一趟,我们坐小孟的车搁在桥头滑坡上。</p><p class="ql-block">小孟,呼伦贝尔汉子,粗犷豪放,和我一样一米八的大块头。不过他的强壮,不上擂台我就输了。</p><p class="ql-block">小孟说把这滑坡铲出一条路来,他挥舞着铁锹,这冻雪不听使唤,牢牢的粘在地上,可不是小孟说得那么轻巧。</p><p class="ql-block">我走过桥去往香樟大道两头张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谁说的呢,这不就是一个小伙子走来了,年轻人就是不同,加把劲车子一推就上了桥面。</p><p class="ql-block">晚上守夜,外甥说,超过五十五岁的全部回去,特殊天气别把几个老年人整病了。我说还差两天满五十五呢。于是外甥、小孟和我,还有几个晚辈守了一夜。咳,想想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p> <p class="ql-block">“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二月五日,清早出殡送走了大姐夫,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就是社区安排的“踏雪行动”。</p><p class="ql-block">一组铲雪,两台铲车主支干道铲冰除雪;二组拆危,主街面倒塌雨棚拆除;三组宣传安全知识,排查登记损失,走访慰问困难群众。</p><p class="ql-block">社区安排我带二组负责街面倒塌雨棚拆除。出了社区向南走,沿路看见身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小喇叭循环播放着“不要在雨棚和屋檐下站立,注意安全。”铲车在街道上忙碌着,居民们也在自家门前铲出一条走道。</p><p class="ql-block">这几天,融媒体也没闲着,还布置了任务,要求各个部门用镜头记录迎战冰雪和雪中美景。社区也要求我们,每到一处至少拍三张图片“事前事中事后”,这好像成了一种工作留痕的规则。</p><p class="ql-block">我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向来没有散步的习惯。这几天踏雪而行每天两万多步,每一步脚印都是一个回忆和感慨。</p><p class="ql-block">常言说,进入腊月就是年,有了雪,就有了年的味道。走在恢复如初的街道上,两旁堆砌的积雪渐渐融化。我想,再过二十年,还会有这样一场大雪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