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无烛 

<p class="ql-block">文:无烛</p><p class="ql-block"> 今年的春节,像极了电影里春运的情节,抢票,候车,背井离乡的人归家,把脚印还给来不及拥抱的小城,就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忙到食不知味,又在推杯换盏里传递着对未来日子的期许。</p><p class="ql-block"> 回来第三天,小多米发烧,莫名其妙的开始起烧,又在一天一夜后退烧,年初二,怀里揣着被烧的没了精气神儿的小人儿,求医,验血,抓药,焦灼的心远远大过儿子小时候生病时的心情。晚间,抱着退了烧的小多米站在窗前看烟花,看着烟花绽放开时一瞬间她欢喜的模样,就像星星铺满了她的头顶,祈愿这一刻能有记忆,成为她整个童年的糖果,能煨甜她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初四,多米跟着妈妈回姥姥家小住,我可以暂缓忙碌而焦灼的身心,但是还没来得及品味年的盛景与丰盈,又马不停蹄的去照看久病卧床的母亲,这一晃,一个年已经过去一半。</p><p class="ql-block"> 走到母亲的楼下,老椿树探出冬天的枝丫伸向楼群间的光亮处,似在探寻春日的消息,它的根紧紧地扎在被混凝土围住的一米见方的土壤里,那是家宅的根,也是指引我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 母亲依旧在混沌的意识里完成她的自我保护和自我救赎,晚间不睡觉,与她世界里的神鬼仙魔斗法,白日难得有清醒的时刻又开始忏悔,完成自我救赎。</p><p class="ql-block"> 疫情过后,母亲从死神手里逃生,却让我们兄妹仨人永远失去了母爱,两个哥哥像反哺的鸟儿,极其耐心无微不至地照顾瘫痪在床又意识混乱的母亲。这一晃,已是一年。</p><p class="ql-block"> 低头忙碌,心里无他,我们这退了休的兄妹三人倒像是在碌碌中看淡了人生,不争不抢,俗世里的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p><p class="ql-block"> 中午接到老姐姐的电话,昨晚临时决定返回过年,心里自然万分欣喜,忙碌枯燥的年似乎也有了光亮,晚间和两个姐姐一起吃饭,一个叫做“码头故事”的饭店,码头故事,代入感的名字,漂泊的灵魂,堆在一起,砌成厚重的停靠。人到中年,三个人奔赴着相似的人生,背井离乡,在异地帮子女带娃。饭间的话题是,想家,想念曾经在一起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三个人,二十年的友情,不需要刻意维护经营,所以显得弥足珍贵。偶尔回来能聚到一起,聊聊家常,是身心上一种温暖的放松。</p><p class="ql-block"> 晚间归家,月似娥眉,与星光辉映,却也明亮,上弦月,似乎离我很近,拍了照片留存,这一年,又是一个新开始……</p>